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的于思奇一邊看着飛馳而過的景象,一邊思考着一個之前完全被自己給忽略掉的問題。那就是——威廉去哪了?
他很确信這家夥剛剛不在馬車裏面,也不在他們的附近,更不大可能躲了起來。
唯一能夠說得通的解釋,大概就隻能是這家夥自個離開了吧。
可惜他又沒有很好的證據去印證自己的猜測,所以就隻能在口頭上,向安神父征求一下意見了。
“神父你之前在馬車那邊見到了威廉嗎?我怎麽感覺我們好像忽略掉了他呢?”
于思奇向後望去,看着那緊随他們身後的馬車在那裏拼命的奔跑。
“我還以爲你可能不會注意到這方面呢。這麽說來,你的觀察力确實進步很大。”
安神父刻意把車速降下來了一些,以方便他能夠正常的跟于思奇說話。
“隻是突然想到了而已,算是有感而發吧。”
于思奇在收到神父的誇獎時,還是有點小高興的。隻不過爲了讓自己看上去不那麽‘得意忘形’,他還是選擇了繼續保持謙虛的态度。
可惜他的這些伎倆還是被安神父給輕易看破了,後者笑了笑,說:“如果真是突然想到的話,那你應該不會如此糾結才對。除非你打從一開始,就在琢磨這件事,這才說得過去啊!”
被完全給識破之後,于思奇頗顯無奈的所:“神父你還真是總能看穿别人的謊言呢。”
“那是因爲你根本就不懂得什麽叫‘撒謊’。要知道,不會說謊的人,那他說的每一句相關的話,可能都是由謊言構成的。可如果是會說謊的人,那他就會很聰明的隻在關鍵地方做一點小小的‘修正’。”
因爲安神父放慢了車速的關系,身後的馬車很快就追了上來。季先的聲音從車廂裏傳了出來,問:“是你的摩托車出現什麽問題了嗎,神父?”
“是出現了問題,不過不是關于車子的。”安神父把自己騎的摩托向馬車那邊靠了靠,說:“我的學生一直對一位名叫威廉的靈體,很是在意,他...迫切的想要知道那家夥的去向。”
“我...确實很好奇。”
其實于思奇是想爲自己做辯解的,因爲他沒有料到安神父居然會如此的直白。可是在他開口之後,卻恰好迎上了神父那回頭一笑的目光,便急忙承認了下來。
“他啊,是個有趣的家夥。我能夠一眼看出他對我的馬車很感興趣,也能從他的那張随和的面容下,看出他是個很有故事的人。
隻可惜啊,巴斯德似乎并不喜歡與靈體待在一起,所以就把他給趕走了。
我記得那家夥在走的時候,還一臉委屈呢。”
季先在說話的時候,還特意望了一眼坐在他對面的巴斯德,在确認對方沒有任何的反應之後,才把事情的緣由說了出來。
“不錯,那個叫威廉的家夥是我轟走的。怎麽了,你們打算爲此而責怪我嗎?”
巴斯德雙手放在自己的膝蓋上,透過車窗望向安神父,問。
“當然不了。我們隻是,單純的想要弄清楚事情的原委而已。”
于思奇知道他們還欠巴斯德一個人情呢,所以便搶在了神父之前,把客套話給說了。
“最好是這樣。”
巴斯德很不客氣的别過了腦袋,語氣生硬的說。
因爲這一次不太愉快的談話,讓于思奇他們幾乎在接下來的時間段裏,沒有再繼續進行任何的溝通了。
雙方保持着若即若離的距離,前後呼應的回到了軍營外。
這個時候,已經有人在外面等候他們多時了。
宮辰大老遠就開始朝着于思奇揮了揮手,然後一溜煙的從安神父身邊跑開了。
在看到他直接站定在馬車外的做法,于思奇覺得自己有點被冷落的意思,雖說這家夥打一開始就跟自己打過招呼了。
“有什麽事嗎?”
勿憂行是第一個打開車門,并走下馬車的人。他看了一圈四周,又看了一眼宮辰,然後才問。
“謝天謝地,你們可算是回來了。姓狄的已經派人來催好幾回了,說是讓你們回來之後,立刻去找他,據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跟你們相談。”
宮辰一邊好奇的向馬車裏張望,一邊心不在焉的說。
“他有向你提及過,是哪方面的事情嗎?”
勿憂行在回答的時候,恰好看到安神父在看這自己,便對其點了點頭,然後再說。
“别問我,我像是會知道的人嗎?我不過隻是個抽到下下簽,被派來報信的。”宮辰聳了聳肩,說:“哦,對了。姓狄的還說了,如果你們在他的辦公室見不到他的話,就去會議室找他。”
“我個人建議你們還是直接去會議室吧,一般通常這種情況,總是備用方案比較靠譜一些。”
安神父把摩托車停到了一旁,和于思奇先後下了車。
“你們不一起來嗎?”
剛剛走出馬車的季先有些吃驚。
“噢,恐怕他們暫時不能過去。”宮辰滿不在乎的說:“我也一樣,我們都是‘不受歡迎’的那一類。”
“連我也要去?”
謝重貴微微有些詫異。
“嗯,是的。你似乎得到了許可,是聳...包處長親自發放的。還有你的那位妹妹,她也被邀請在列。”
宮辰歎了口氣,臉上流露出不加掩飾的羨慕和嫉妒。
“花生呢?其他隊長是不是也要過去?”
核桃從馬車裏跳出來的時候,急切的問。
“是的,我最後再說一遍。除了我,還有神父和我的好兄弟于思奇之外,其他人都被邀請了。這樣,你們總滿意了吧?
嗯,不對...還有阿哲,那家夥好像吃壞肚子了,一直在廁所和土樓之間往返。”
宮辰一字一句的把他想說的通通都說了出來,這下彼此之間的氣氛更是有種說不出來的尴尬了。還好後面的部分比較容易接話,這才避免了完全沉默的可能。
“土樓不是有可以‘方便’的地方嗎?”
核桃納悶的問。
“在他進行了第十九次排洩之後,花生就把他給趕出去了,似乎是覺得他把整個地方都給‘污染’了。”宮辰一臉淡然的說着别人的糗事,完了還自己補充了一句:“要我說她早該這麽做了。你知道到目前爲止,那棟土樓裏仍然散發着謎之氣味嗎?我反正是不打算回去了。”
“謝謝你的轉達,宮辰。來吧,我們得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勿憂行招呼着自己的人,準備出發。
安神父看了一眼他們,轉身對于思奇說:“既然沒有我們的事,那我們不如去看一看倒黴的阿哲,到底是吃壞了什麽東西吧。”
“我能不去嗎?”
宮辰小聲的詢問。
“爲什麽?又不是你的下的毒。”
于思奇開了個玩笑,宮辰一聽,連連搖頭否認說:“當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