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帳篷的時候,于思奇剛好撞見剛剛起床的宮辰。這家夥剛睜開眼睛,就開始往嘴裏塞零食了,全然沒有顧忌自己還沒刷牙洗臉的事實。
看着不斷從他腳邊散落下來的餅屑,于思奇歎了口氣,向謝重貴問起了關于神父的事情。
“神父他,還沒有回來嗎?”
“才這麽點時間,就惦記上了?放心吧,你的神父不會自己走丢的。我猜他多半又是提前溜去食堂找吃的了。”
謝重貴津津有味的讀着手中的書,神情十分的專注。
“什麽樣的作品,能讓你如此沉醉其中?”
于思奇一直在試圖尋找封皮上的文字,發現不是特别的輕松,于是便問了句。
“噢,你說這本書啊!這是本未完成的書,創作的人因爲意外去世,導緻了它沒有結局。但我卻很喜歡這種‘開放式的結局’。”
謝重貴稍稍把自己的目光從書本上挪開,看着于思奇,說。
“他,這是他的惡趣味。”宮辰拍了拍身上的食物殘渣,打了個飽嗝,說:“啊,吃的太飽了,有點不太想動。”
“那就接着睡呗,反正神父還沒有回來呢。”
于思奇給自己倒了點水,剛打算喝,發現門外有人在大喊大叫。
循着聲音望去,于思奇聽見了密集的腳步聲從帳篷外不斷穿過。接着,就猶如有人拉響了警報一樣,整座軍營都開始熱鬧了起來。
“發生什麽了嗎?”
謝重貴匆匆的把書本合上,急急忙忙的給自己穿上了外套。之前還打算睡個回籠覺的宮辰也重新坐起了身子,看着外面問。
“我去看看情況。”
放下水杯,于思奇大步走出了帳篷。這時候的他才注意到,外面已經完全炸開了鍋。
無數身穿制服的士兵們在過道上來回的穿梭,很多嘴邊還有牙膏的人甚至也不例外。爲了弄清楚到底是什麽情況,于思奇不得不拉住了正打算從他眼前走過的人,問:“請問,出什麽事了?”
“不知道。抱歉,我還趕着去集合點呢。”
這人稍稍掙脫了一下,跑開了。
雖然于思奇的第一次嘗試并沒有得到滿意的答複,但是下一個路過他身邊的人,卻對他說:“你那些想知道發生了什麽,不如去食堂吧。聽說那邊可熱鬧了。”
盡管對于這樣的提示,于思奇多少還有些将信将疑,可這好歹也算是給他指了條‘明路’。
于是,返身回屋的他向其他人複述了一遍這段訊息之後。大家夥商議了一下,決定共同前去一探究竟。
不過雖說他們已經知道了地點,可食堂到底在哪,這仍然需要找别人詢問一番。
好在,謝重貴憑借着他個人的魅力,以及一點點談話技巧。很輕松的就從另外一名士兵那,問出了結果。
在前往食堂的路上,于思奇的腦子裏不斷在思考着‘到底發生了什麽,會不會跟神父有關’。等到他們抵達食堂的外圍時,他發現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就是這裏被戒嚴了。
數名全副武裝的士兵将整座食堂徹徹底底的圍了起來,時不時的還能看到身穿防化服的人在裏面走動着。
接着,在他們開口詢問這裏發生了什麽的時候,負責守衛的士兵直接攔住了他們。
“前方出現了未知的情況,請暫時不要接近。如果想要進食,請前往臨時食物分發處。”
“未知的情況?”
于思奇一邊好奇一邊試圖探頭向裏面望去。
“别問問題了,這裏不是你們這種閑雜人等該待的地方。”
士兵一把推開了于思奇,阻止了他的進一步窺視。
就在他們各自在猜測到底是什麽樣的情況,能夠引發這等規模的戒嚴時,一位穿着防化服的人像是察覺到了他們的存在一樣,朝着他們走來。
他在離守衛還有五步的距離,對着于思奇等人揮了揮手,說:“神父之前一直在跟我念叨着你們什麽時候才會起床呢。”
熟悉的聲音加上熟悉的腔調,于思奇想了想,說:“你是狄鳴軍。”
“已經很少會有人直呼我的名字了。不過随你意了,反正我跟你年紀也差不了多少。”穿着防化服狄鳴軍說:“目前裏面的情況有些特殊,我建議你們如果想進來的話,最好還是穿上它。”
剛說完這些話的狄鳴軍,就指示着他面前的這位守衛,讓他帶着于思奇等人,去隔離室換衣服。
說是隔離室,其實就是緊挨着食堂外圍的一間臨時被征用的小帳篷。裏面有全套的消毒器材,以及很多身穿白色制服的工作人員。
那些人在聽到守衛的請求之後,直接拿出三套防化服,示意他們就地穿上。
“不需要臨時消毒嗎?”
宮辰在意的問。
工作人員笑了笑,說:“如果你願意在我們面前光着身子,我肯定不會反對的。”
“那還是算了吧。我隻在自己老婆面前,脫光過。”
宮辰拿起防化服,開始往身上套去。
穿戴這套衣服是一件非常繁瑣且複雜的事情,更不用說他們接下來還得穿着它四處走動。不知爲何,當于思奇戴上頭套後,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這玩意裏面可真夠悶熱的。
完事之後,工作人員領着他們從另外一條路穿過帳篷,來到了戒嚴區,成功的跟狄鳴軍彙合了。
“我帶你們去見一見神父吧。老實說,他現在挺忙的。”準備帶路的狄鳴軍似乎注意到衆人頭套裏的腦袋上的那些汗水,說:“你們可以把衣服裏面的風扇給打開,這會極大的緩解‘身體發汗’的狀況。”
依照他的話做了之後,于思奇感覺舒服多了。
“發生什麽了?”
走了還沒幾步,謝重貴就看到了兩名穿着防化服的人,正在擡着一位不斷嘔吐的士兵從他們身旁走過。。
“極其糟糕的事情。”狄鳴軍看都不看他們一眼,直接指着前方的大帳篷說:“神父就在那裏面,我先有事告辭了。”
轉身欲走的他剛說完這話,就像是想到了什麽一樣,說:“我猜你們幾個應該都還沒有吃飯吧?
如果不介意的話,我想等事情辦完了,陪我一起去吃吧。
當然啦,這是建立在你們還能吃得下東西的前提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