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飛雪飄散而去過後,是淡黃色的暖陽。
周圍的氣溫正在因爲太陽的再度出現而漸漸回升中,不一會兒,于思奇就開始覺得有些口幹舌燥了。
“給!”
貼心的宮辰扔了瓶水過來,于思奇想都不想,直接擰開蓋子往喉嚨裏倒去。
在把大半瓶水喝進肚子裏之後,于思奇擦了擦嘴,一臉感激的向宮辰說了聲‘謝謝’。
“跟兄弟客氣啥,要吃的嗎?我這次可是爲了準備這些食物和水,足足把我們那附近的幾家超市都給搬空了。
我還記得當時結賬的時候,人家收銀員還特意問我‘你這是打算半年不出門’之類的笑話。”
正在把夾心餅幹朝自己塞的宮辰,一邊吃的吧唧作響,一邊說起了自己的轶事。
“有巧克力嗎?給我來點。”
小抿了一口瓶裝水的安神父對宮辰伸出了自己的手。
“白還是黑的?”
宮辰從褲兜裏摸出了幾塊巧克力,拿到手裏看了看。
“白的吧,我想吃點甜食了。”
安神父笑了笑,指着其中最大的包裝。
“黑的能給我嗎?”
一直在悶着頭喝水的宋先生提出了自己的請求。
“别得寸進尺啊,你這家夥。給你水喝已經很開恩了。别忘記了,是誰剛剛還說自己跟我們不是一路人呢。”
宮辰一聽宋先生開口找他要吃的,馬上就開始翻臉了。
“我可以花錢買。”
宋先生從口袋裏摸出一個手工縫制的小袋子,把系在上面的繩子解開來說。
“行啊,一張一包,你買不買?”
明顯像是坐地起價的宮辰故意把本來隻有十分之一不到市價的物品,擡到了很令人難以接受的價位。
“你手上有四包,給...我全要了。”
對于宮辰這樣的‘奸商行爲’,宋先生沒有流露出任何生氣的表情。他直接從袋子裏掏出了一卷票子,抽了四張,放到了宮辰的手裏,然後拿走了屬于自己的‘貨物’。
整個過程中,其他人都不約而同地盯着宋先生直看。
有些人是因爲他的過于豪爽,也有些人是因爲他那種把錢卷成膠卷的方式。
“想不到你還挺有錢的。”
宮辰對于這種‘天上掉下來的活錢’,自然是沒有絲毫拒絕的意思在裏面。
“若是隻跟一般家庭比的話,我不否認這點。
可是,你大概還不知道我花了近一百年的時間去積累财富吧?
畢竟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樣,有‘帶資進組’的好運。”
宋先生一邊吃着剛買來的‘貴重’巧克力,一邊對宮辰進行了适當的挖苦。
“我跟小芳那是真愛,而且我跟她在一起的時候,她也沒跟我提過她家多有錢。”
面對宋先生的挖苦,宮辰很快就開始‘反擊’了。
“反正橫豎都是讓你這小子占到了便宜,就像現在這樣。”
宋先生聳了聳肩膀,把最後一塊巧克力放進嘴裏,咀嚼起來。
“想拒絕也架不住别人非要送上門來,不是嗎?”
宮辰得意洋洋的站在那,手裏那幾張從宋先生賺來的鈔票被他甩得不時發出隻有紙張才能發出的聲響。
“你已經一百多歲了?”
于思奇在宋先生和宮辰之間的談話結束之後,才開始問他。
“我知道看上去并不太像,但是這确實是我的真實年齡。”
相比于跟宮辰說話時的針鋒相對,宋先生在回答于思奇問題的時候,則顯得要稍稍和善了不少。
可能他們之間并沒有太多的仇恨吧,也不排除他隻是覺得沒必要跟自己也撕破臉。
“可是你的外表。”
于思奇又仔細的看了看他,然後再把目光放在安神父身上。
後者被他這麽一看,似乎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笑着說:“别看我呀,我跟他不一樣的。”
“他的外表,比你年輕很多。”
于思奇指着宋先生,說。
“大概是他‘駐顔有方’吧。”
安神父調皮的眨了眨眼,微微露出了笑容。
“我覺得這多半不是什麽‘駐顔有方’的功勞,很有可能是他掌握着我們完全不曾知曉的秘密手段。”
宮辰刻意壓低自己的聲線,試圖營造出一副詭異的氣氛。
“随你怎麽想都好。”
宋先生懶洋洋的擺了擺手,把吃剩下的包裝随手放進口袋裏。
就在這時,他們周圍的灌木叢開始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擺動。
緊接着,在他們所有人都被這突發的現象給吸引過去的時候。
那輛本來還停在乏果山丘外圍的管噴奔流,自作主張的從灌木叢中開出了一條路,并且穩穩當當的停靠在了他們的跟前。
瞧着這架勢,隻要還有腦子的人,都能夠看出來它是特意來接他們的。
可是之所以他們所有人都沒有行動起來的原因,恐怕更大程度上,是因爲他們還沒有緩過神來。
“快坐上來啊!你們這些老是喜歡磨磨蹭蹭的家夥,難道非要把你們綁住才行嗎?”
管噴奔流正在用聖嘉特有的嗓音,對着外面傳播着她的不滿。
“我都不知道你原來‘火氣’這麽大呢。”
安神父站到已經打開駕駛艙的管噴奔流面前,笑着說。
“如果你像我一樣,在外面等了那麽長時間,都沒有等到你們的人。你也會跟我一樣,非常急躁的。”
聖嘉在說這話的時候,于思奇的腦海裏甚至浮現出了,她破口大罵的場景,異常的‘真實’。
“那麽請問,是什麽樣的事情讓你如此焦慮呢?我不記得我們中有誰跟你預約過時間呀。”
安神父臉色跟平常一樣,說話的語氣也保持着波瀾不驚的态勢。
“你當然不會記得了,畢竟你又沒有權力指揮我。
但是既然主母那邊已經下達了命令,讓我帶你們過去,我自然要做好才行。”
聖嘉稍稍解釋了一下之後,立馬大喊了一聲:“都别像個傻子一樣,楞在那了。有什麽事情,不能坐上來,我們邊走邊說嗎?”
“她讓你帶我們去哪?”
這是安神父‘上車’之前最後問出的問題。
“現在實在來不及解釋了,你們到底願不願意坐上來?”
聖嘉用非常堅持的口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