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的時候,由于于思奇等人幾乎都沒怎麽好好睡覺的關系。直接導緻了他們在吃飯的過程中,每個人都顯得無精打采。
哈氣連天的于思奇看着眼前的食物,腦子裏昏昏沉沉的,根本就沒有半點食欲。
但他還是強迫自己把這些由宮辰好心提供的面包給放入嘴裏,細嚼慢咽起來。
雖說這塗滿黃油的面包看上去就很增添食欲,可他卻依然吃不出任何的味道,真是相當的可惜。
就這樣,在‘味同嚼蠟’的過程中,于思奇總算是把它們給咽進肚裏去了。
等他眼神迷離的擰開礦泉水瓶蓋的時候,他突然萌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
将瓶口舉過頭頂,于思奇直接把瓶中的大部分水都澆在了自己的頭上。
這麽做的好處十分的明顯,在略帶涼意的水淋之下,他那‘渾濁不堪’的大腦終于算是清醒了不少。
“有...哈...必...哈...要嗎?”
宮辰連打了幾聲哈欠,問。
“你覺得呢?”
于思奇把剩下的小半瓶水喝進肚裏,說。
宮辰沒有回答他,而是學着于思奇的做法,也給自己‘洗了個頭’。
完事之後,他還不忘從褲兜裏掏出一匹幹淨的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臉。
“效果好極了。”
神智清醒許多的宮辰向于思奇豎起了大拇指,一旁的宋先生在偷看他們一會兒之後,也有樣學樣的照做起來。
總之,在涼水的‘攻勢’之下,他們這三位‘瞌睡蟲’姑且都一一清醒了過來。
恰在此時,一直都不見蹤影的安神父出現在了他們的視線之中,并大聲的向他們說明了一些情況。
原來,在他們還在爲怎麽讓自己腦子‘轉快點’而糾結的時候,神父已經私下跟包從心取得了聯系。
并且還說服了那家夥,在接下來的會談中,跟萬佳棠見上一面。
“你是怎麽辦到的?”
于思奇忍不住問。
“這就不得不稍稍提一下宋先生了。如果不是他昨晚小解的時候,不小心把通訊的暗号洩露了出來,我就算拜托聖嘉,恐怕也很難再跟包從心進行一番遠程交流了。
畢竟在經曆了‘偷聽、插播乃至窺探’之後,湯堅那小子就已經在包從心的催促下,對他們的通話進行了一些加密措施。”
安神父面帶笑意的看着宋先生,說:“檸檬葡萄芒果汁,對吧?真是個相當順口的‘密碼’呢。”
“神父你又偷聽了我的對話嗎?”
宋先生在聽到安神父說出的這些内容之後,整個人的臉色都變得非常的糟糕了。
“瞧你這話說的。假如不是宋先生瞞着我們跟機構那邊私下聯系,我恐怕也不會這麽快就意識到原來還有這種辦法呢。”
随着安神父臉上的笑意逐漸變濃,宋先生的表情也慢慢由不滿,轉化成了憤怒。
“你正在親手毀掉我們所擁有的一切。”
宋先生惡狠狠的仍了這句話之後,就走掉了。
看着宋先生離去的背影,于思奇不是太能理解他爲什麽這麽生氣。但他能夠察覺到,他對神父的恨意,又加深了不少。
“你沒必要特意爲我這麽做的,神父。”
從天而降的萬佳棠緩緩地收起自己的雨傘,神态優雅的說。
“那玩意的性能如何?”
安神父沒有立刻去回應她的感激,而是換了一個與此無關緊要的話題。
“嗯,作爲一款經曆了無數歲月的載具而言,它内部的零件顯然有很多都需要做個替換了。
不過隻是單純載着我們走一走的話,對她來說應該還是‘手到擒來’吧。”
萬佳棠揮了揮手,一輛無人操控的管噴奔流就這麽大搖大擺的開到了她的身旁,并停在了她的跟前。
“那就沒問題了。如果沒什麽其他事情的話,我建議還是早點出發吧。畢竟,我們約了人的。”
安神父調皮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那就坐上去吧。”
萬佳棠輕輕的敲了敲管噴奔流的頂蓋,說。
再次坐進這輛外形不大,卻異常能裝東西的載具内部時,于思奇找了個角度靠了下去。
宮辰見到他的做法之後,也如法炮制。
就在他們本以爲宋先生已經獨自離開的時候,那家夥卻十分果斷的鑽了進來,并且還主動坐到了安神父的旁邊。
對于他的出現,其他人倒沒有說些什麽,隻是默默的看着萬佳棠對着自己的正前方說了句:“去乏果山丘吧。”
“收到,立刻開始調取地形圖。正在進行計算線路裏程,前往乏果山丘需要花費兩個半小時,是否加速?”
聖嘉的聲音在管噴奔流的内部響起時,于思奇知道這其實不是她,但還是有點懷念。
“還是别了,我擔心你受不了。”
萬佳棠搖了搖頭。
“那好吧。”
提示的女聲在說完這句話之後,就切換成了悠揚的曲調,讓氣氛不會變得那麽詭異。
在這種暖人心扉的歌謠中,于思奇向萬佳棠發起了提問:‘乏果山丘是什麽地方?我們爲什麽要去那?’
“那是我最喜歡的果園。至于爲什麽要去那,答案很簡單,我跟那位包先生就約在了這個地方見面。
關于爲什麽會和他見面,以及這次見面的理由。我建議你還是去問問神父吧,我想稍微休息一下了。”
萬佳棠微靠在座椅上,神情十分的放松。
“她這甩手掌櫃當的。”
安神父故作詫異的抱怨了一句,接着就對于思奇說:“之前她本來是打算帶我們去看一看對方到底是什麽來頭的。
但後來她改主意了。
之所以會發生改變的原因有兩點:
第一,她突然意識到根本就沒有必要。
雖然我仍然不清楚她的這份‘沒必要’,到底是說她覺得自己不需要在意那些尖兵利炮呢?還是單純的覺得負責人可能并不在部隊之中。
這第二點嘛,自然就是我這邊給出的提議。我建議她應當跟包從心取得适當的聯系,哪怕彼此談不攏,那終歸也是很有建設性的。”
“叛徒!你這是赤裸裸的背叛。萬一她臨時對包處長出手怎麽辦?萬一她有什麽不可告人的手段怎麽辦?”
宋先生完全沒有顧忌萬佳棠在場的情況下,直接對安神父的說辭進行了夾雜私人情況的反駁。
“你這話說的。包從心的死活跟我有什麽關系?說句不中聽的話,我巴不得他早點歸西呢。至于你後半部分的擔憂,就更加荒唐了。
難道你真的覺得讓她跟軍隊接觸就是‘明智之舉’嗎?”
安神父很熟練的提高了自己的嗓音,讓自己的聲音足以壓過不斷回響的歌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