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神父撇下的于思奇雖然能夠理解對方的所作所爲,卻無法接受自己在這裏獨自等待的命運。
他焦急的走來走去,試圖給自己想個可行的辦法。結果卻發現,自己越是試圖去尋找任何可供自己采用的辦法,就越容易陷入對操控時間的那種依賴感。
是啊,在獲得了某種足以改變現實的力量之後,他已經有些沉醉其中了。
更何況,這還是他最拿手的力量之一。
在察覺到思考隻會讓自己的思緒變得更加混亂之後,于思奇索性放棄了傳統性質的思考,他開始專注起物理層面的改變。
結果,讓他更爲失望的是。之前關上的大門就像是被什麽無形的力量給封住了似的,任他如何使力,都無法撼動其半分。
重新坐回到椅子上的于思奇,内心還是有一點糾結。
一方面,他努力遵守着自己曾經的誓言,并且因爲當初的誓言,竭力克制着自己的欲望。
另一方面,他又在質疑自己爲什麽一定要遵守那個‘狗屁誓言’。
總之,在這兩股各有各個道理的選擇之中,于思奇算是真正體會到了什麽叫‘搖擺不定’。
就在于思奇的大腦幾乎快要無法理智的去看待這件事情的時候,他看到了另一件讓他無比在意的事情。
在原先還隻是陰暗角落的地方,就那麽的毫無征兆的出現了一個看起來就十分可疑的出口。
裏面透出的淡淡白光,似乎在竭力誘惑他一樣。
講道理,于思奇作爲也算是在這件屋子待了有些時間的當事人,他自然是很清楚整個屋子到底有幾個出口。
也能夠猜到這樣憑空出現的出口,到底對他來說,意味着什麽。
可是他有選擇嗎?
就算這是明晃晃的‘陷阱加圈套’,對于一直困在屋子裏的他來說,也是某種改變啊!畢竟,他已經不太想繼續在這狹小的房間裏,繼續待下去了。
于思奇思前想後的做了個決定。
他知道這個決定十分的草率,也很清楚自己極有可能因爲這樣‘草率’的決定,而付出代價。
可他還是決定豁出去了。
因爲他知道,假如自己繼續再待在這裏的話,就算他沒有被什麽陰謀詭計給算計到,也極有可能會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給逼瘋的。
想清楚的于思奇沒有給自己多餘的思考時間,他害怕自己又會因爲什麽别的想法而改變主意。便直接穿過那道冒着白光的出口,正式來到了一處新地方。
入目所見的花白讓于思奇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瞎了?
等他逐漸适應周圍的環境之後,他聽見了遠方傳來的動聽歌聲。聲音本身十分的唯美,可是旋律卻聽上,異常的凄涼。
循着歌聲,于思奇腳踩着厚厚的白雪,行進到了一處斷崖附近。
當他接近那處斷崖之後,歌聲戛然而止了。
接着,一襲白衣飄落到了他的跟前,語氣中帶着些許抱怨:“這都是你做的嗎?”
“有些是,有些不是。”
于思奇違心的說出了這些明顯不像是他打算說的話。
這時候,于思奇才意識到羽已經在他沒有察覺的情況之下,接管了他的身體。
“你應該知道就算你這麽做了,我也不會輕易原諒你的吧。可是你還做了,而且還做的非常的‘漂亮’。”
白衣女子的語氣很微妙,這不像是在責備一個人該用的語氣,反而像是在跟自己的情郎‘打情罵俏’。
“爲了你,一切都是值得的。”
于思奇自己都沒有想到,有朝一日還能從自己的嘴裏說出此等肉麻的話。更令他沒有想到的,他們兩人之間,有種朦胧且暧昧的氛圍,正在逐漸拉升。
講道理,羽這家夥把妹的能力确實是有兩把刷子。
看似冰清玉潔的女子,居然在他的寥寥幾句話下,就面露嬌羞之色。
不過,正當氣氛即将上升到一個非常高的高度時。白衣女子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推開了他,轉身走了幾步。
“真的嗎?爲什麽我還是能在你的身上,聞到了一絲謊言的味道呢?”
“謊言和欺騙,我就是在這種環境中長大的。所以,就算身上還帶着過去的印記,也并非是什麽令人吃驚的事情!
況且,重獲肉身的你難道還沒有看出我的誠意嗎?”
羽上前了幾步,一把抱住了她,把頭埋進她的秀發之中,用陶醉的表情,貪婪的吸取着她身上的幽香。
“佳棠,我想你很多年了。”
這句簡單的話像是引爆了他們彼此之間的那一點點矜持,讓他們陷入了最爲原始的沖動之中。
“僅僅隻是想嗎?”
萬佳棠扭捏了一下,最後還是任由羽那雙不老實的手,在自己身上遊動。
“我還可以更進一步,假如你不介意的話。”
羽熟練的脫掉了萬佳棠的上衣,這股香豔的場景把本來就已經看傻愣的他,刺激的更是說不出話來。
此時此刻的于思奇其實處境非常的微妙。
一邊是羽正在用自己的身體,跟如花似玉的主母大人在雪地裏赤身纏綿,兩人像是幹柴遇到烈火一樣,完全交彙到了一起。一邊是他自己的意識遊離在這具本該屬于他自己的軀殼之中,明明也能夠實時且清楚的感覺到那股水乳交融的觸感,可是無法給他帶來半點感動。
最初的那股燥熱過後,他就像是提前進入了賢者模式一樣,以旁觀者的角度,看着下方那些不堪入目的畫面。
幾番纏綿過後,羽用單臂枕着身下麗人的腦袋,說:“你的所作所爲我都已經知悉了。我得說,你做的不是特别的理智。”
“理智可不能發洩我心中的不滿。”
萬佳棠在羽的懷裏翻了個身,用柔情似水的眼神看着他。
“我知道你有很多委屈,我也很清楚當初我确實玩得有點過火了。但是,看看現在吧。你依舊偎依在了我的懷裏,而我也依然像過去一樣的愛着你,這就足夠了。”
羽小心翼翼的撥弄着她的秀發,完了還特意親了她的額頭,然後就坐起了身。
“你要走了嗎?”
萬佳棠依依不舍的看着他,問。
“離别是爲了更好的重逢,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這句話意味着什麽。”
羽把衣服穿戴整齊之後,就诙諧的對一直在當觀衆的于思奇,笑了笑,留下了一些隻有他自己才能聽見的話。
“抱歉呢,有時候管不住下半身是挺苦惱的。不過還好,我替你解決了最大的煩惱,不是嗎?”
于思奇其實很想對羽說點什麽的,最後還是忍住了。
因爲,他發現自己根本就沒有那種資格對他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