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于思奇的這份自信,到底能否帶給他走向勝利,其實他自己心裏一時半會還真沒有個底。
可若有誰要是單純的覺得他隻是借此機會,在那裏逞強硬撐、裝模作樣,那還真是有點大錯特錯了。
不錯,在他最拿手的能力被對方給輕易化解之後。他确實不太可能繼續像平常對付那些宵小一樣,那麽‘順風順水’了。
可這也并不意味着,他就真的就一點辦法都沒有。
畢竟,現在場面上還能與之一戰的,就剩下他自己了。
如果連他都不能想出什麽破局之法的話,其他人就更不太可能了吧。
所以,于思奇在逐漸跟對方拉近彼此之間距離的過程中,還是稍微動了動自己的腦子。
算是勉強給自己想出了一種,能夠與之一戰的方案。
按照于思奇自己的理解,既然他無法用時間去影響到對方。那他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用時間去影響自己。
既然他不能利用時間去減緩或者是封鎖對方的行動能力,那他把自己的時間強行加快一倍,兩倍,五倍?
總有一個能夠讓他快過對方的可能。
他是這麽想的,也确實是這麽做了。
他才不在乎事後神父會怎麽去責備他,也不關心這麽做會引發什麽樣的後果。
他隻在意當下,隻在乎能否利用這樣的逆向操作,爲他在跟對方正面交鋒的過程裏,取得任何的優勢。
當明晃晃的刀尖就要劈向他的腦門之時,已經準備妥當的于思奇提速了。很快,由于時間加速流動的關系,他的身體也不似之前那般的笨拙。
很多之前完全無法躲開的攻擊手段,此時此刻卻成了很輕松就能夠閃開的情況。
于思奇很享受這種能夠戲耍對方的過程,可是卻也必須面臨着另一個難題。
那就是——自我提速并不能讓于思奇徹底幹掉對方。起碼就算他的速度再快,也不會快到讓對方受傷的地步。
至于,一直處于優勢的進攻方這邊,其實也稍稍有點頭疼了。
他并非不清楚時間行者到底是種多麽難纏的存在,也很了解自己極有可能會面臨什麽樣的惡劣情況。
可當他真正意義上見到對方使出‘超乎常理’的身法時,他還是忍不住多說了兩句。
“既然你速度了得,那我倒要看看你的進攻性,有沒有像自己的速度那般出色了。”
利用自身極其優秀的防禦能力,來把劣勢的場面,轉化成爲某種優勢。這是對方轉守爲攻的一個表現,也是令于思奇開始頭疼的另一個表現。
很明顯,對方知道自己的速度不可以順利追上對方之後,自己這邊應該采取什麽樣的方式,更加妥當。
他這邊想明白了,反倒讓于思奇有些想不明白了。
‘這家夥到底是什麽做的啊!怎麽身體比鐵塊還要結實呢?’
于思奇始終想不通,這家夥的身體到底是什麽構成的。
爲什麽自己的拳頭揮擊在對方的身上時,隻能讓自己單純的感受到随時可能有骨折的風險。這還是他在見識過萬婕斷腿之後,留有餘力的試探之下,所得出的結論。
不論是很好觸及胸口,還是看似毫無防備的身後。就連很少會去在意的胯部和腰間,于思奇也都多多少少的測試過了。
沒有一個部位,是以他現有的水平,可以擊破的。
也難怪,對方就那麽刻意的站在原地,任由他一個人像個傻子一樣,在那裏瞎忙活。
經過了一番測試之後,或許是大幅度的進行了激烈運動的緣故,于思奇開始感覺到疲憊了。
這不單單是身體的勞累。精神上,他也有種揮之不去的倦意。
稍微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時間流動,于思奇站定在了那人的對面,假裝還很輕松的樣子看着他。他需要稍微休息一下,哪怕就一下下。
爲了讓對方不看出他的這份意圖,于思奇開口了。
“我不知道你爲什麽對他有這麽大的仇恨,我也不清楚你爲什麽一直要喊我跟萬婕叫‘狗男女’。但是我想在了解這些之前,問你個問題。
那位神父,他還活着嗎?”
于思奇冷靜的向他請教起問題來了。
“神父?這還真是個相當古怪的名字。如果你隻是單純的想問那家夥的情況,那我隻能告訴你,他死了,一刀斃命。”
這家夥一臉不屑的說。
“你騙人!”
于思奇拒絕相信他說的話,情緒稍微有一點點失控。
“對,我騙的就是你。”
話随口出,人影卻化作一道刀光,直直地朝着于思奇奔襲而來。
可以說,他應該爲了這次偷襲,準備了不少時間了吧。
眼看已經無法立刻做出任何反應的于思奇這個時候,笑了起來。他笑得很張揚,也很詭異。因爲他的這份笑容過于真實,吓得對方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這正是于思奇所期盼的,他知道如果強行做準備,給自己提速的話,必然會有點來不及。
于是,他開始做了一場豪賭,他賭對方心裏沒底,不知道他的虛實。
從結果看來,他賭赢了。
等到對方收起猜忌的心理,擺正姿态,再度揮舞着手中的刀刃,以兇豹之勢殺到他跟前時。于思奇這邊早早就已經‘馬力全開’,一溜煙的跑掉了。
“可惡!你到底打算逃到什麽時候,你這沒種的家夥,就不能堂堂正正的跟我打一場?”
一次又一次的看到獵物從掌心逃脫,這種感覺任誰都不會覺得好受。
所以,已經有點接受不了這樣‘事實’的他,開始了人類自古以來的‘傳統藝能’,那就是罵街。
“我一直在跟你打啊,你沒有發現嗎?
實話跟你說吧,我就喜歡看到你想殺我,卻又無可奈何的樣子。
怎麽,累了嗎?
要不要我給你一點‘時間’,讓你好好單獨休息一下呢?我這邊其實不急的,反正終歸是送你上路嘛。”
于思奇故意在言語中刺激着對方,心裏卻又開始盤算起新的想法了。
這時,他的目光剛好掃到了還懸停在空中的棺材。
一時間,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了一條絕妙的計劃。
“若是那位狗屁皇帝親自出馬,我萬某輸了,那也就認了。畢竟當初輸得起,現在一樣也輸得起。
可就你一個小小的時間行者,也敢跟我說這樣的大話。
我問你,你配嗎?”
自稱姓萬的男人,将手中的利刃,指向了院子裏唯一的那口水井。
緊接着,從水井裏噴湧而出了大量的井水。
這些泛着墨綠色的井水像是被牽引着一樣,悉數流到了這人的身邊,開始順着他的雙腿一直向上攀附。
很快,這名萬姓男子就已經完全被據說是有毒的井水,給完全包裹在了一顆綠油油的水球裏。
借着對方暫時現在沒有任何動手打算的間隙之間,于思奇大步跑向安神父所在的地方。
俯身稍微觀察了一下神父的情況,在發現有細微的心跳之聲後,于思奇松了口氣。
當然,也僅僅隻是松了一口氣而已。
因爲新的危機,已經在于思奇的身後,降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