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下方一點水都沒有,那其實多半也是在胡扯。
但很顯然,它的規模還沒有達到無法讓你下去的地步。
要知道,跟着費爾一同下去的于思奇僅僅隻是走了一小段路,就注意自己已經踩在剛剛浸沒鞋底的積水上了。
面對這樣的情況,費爾急忙尴尬的笑了聲,說:“應該不礙事吧?”
“礙事倒談不上,隻是有點跟你之前的‘保證’,自相矛盾了。”
萬婕回頭看了看安神父,如今的神父應該是他們中最容易落位的那一位了。因爲他必須拖着重達數百斤的鑰匙,跟在他們的身後。
至于威廉,他似乎因爲技術的問題,無法繼續跟進他們的‘行動’了。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還是件壞事。
總之,在萬婕反駁了費爾之後,他立刻非常識趣的進行了相應的補救工作。
“這...是我言辭不周造成的,我願意接受‘批評和教育’。”
“‘批評和教育’就算了。如今我們已經來到你口中的山洞,該有的‘畫面’卻一個都沒有見到,你應該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吧。”
萬婕的語氣有些強硬,同時還帶點威脅。
“我當然明白,我怎麽會不明白稅務官大人的意思。不要着急嘛,既然都已經到地方了。剩下的,無非也就是讓入口呈現出來的事了。
我向你們保證,接下來所展示給你們的内容,會相當的精彩。”
費爾轉身對安神父交代了幾句話,後者聽到之後,稍微花了點時間才将這把‘鑰匙’拖到他們的面前。
“謝謝,非常感謝。如此一來,我們就可以順利的進行到下一步了。”
在安神父做完他安排的‘任務’之後,費爾感激的向他點了點頭,并開始給衆人告知後續的内容。
“稍後,我會啓動一個機關。這個機關會讓你們見識過非常了不得的東西,所以我想提前跟諸位提個醒。特别是考慮到在啓動的過程,可能會發生一些令你們颠覆三觀的情況出現。”
費爾說完之後,立刻就把雙手放在了鑰匙上,逆時針的轉動了起來。
當鑰匙随着他的身體開始轉動時,于思奇聽見了非常明顯的聲響。
聽上去像是磨盤轉動的聲音,異常的響亮,且又沉悶。
緊接着,在他們緊張提防着任何可能會發生的瞬間,他們所站的地方開始突發性的下沉了一大截。
速度之塊,甚至比他們剛才從天而降的速率,還要驚人。
待到于思奇緩過神來,他見到了很多水,非常非常多的水。
這些完全将它們浸沒的水的出現,讓他一度誤以爲自己是不是掉進了水裏。可是從他的身體還能夠自由活動,呼吸也依舊順暢來看,他又不像是活在水中。
試探性的伸出手去觸碰,結果卻發現自己隻能和空氣做碰撞。
“别擔心,那些水并不會傷害到我們,就像我們也無法接觸到它們一樣。”
費爾見到于思奇的動作之後,趕忙說。
“爲什麽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似乎就連萬婕都對這種水的出現,持有疑問。
“有很多種解釋。我個人更傾向于,這些水可能跟我們并沒有處在同一個維度。”
安神父也和于思奇一樣,做了類似的事情。不過,他的做法比後者更極端。他甚至還朝着那些水吐了口唾沫。
結果唾沫在本來應該融入水的瞬間,消失了。
“神父果然還是相當的聰明嘛。說實話,我自己最初抵達這裏的時候,也曾一度想不太明白這些水的構成。
後來還是回去查閱了不少相關的資料,才勉強得出了類似的結論呢。”
費爾滿臉羨慕的看着神父,表情有些肉麻。
“好了,廢話就别再多說了。你都折騰了這麽大半天了,爲什麽我還是沒有見到所謂的‘山洞’啊!你該不會,單純的隻是拿我們‘尋開心’吧!”
萬婕顯然不喜歡被别人看低了自己的智商,可是她又沒有辦法去駁倒對方的觀點。索性便把話題推進,讓這一頁快點翻過去。
“别心急嘛,稅務官大人。這才進行了一部分,還有後面的沒完成呢。”
費爾雙手用力,把鑰匙又順時針轉動了一次。
這下,他們所站的地方又陡然的上升了不少。
要論上升速度,這可比之前下落的還要快上許多呢。
等到完全停住之後,于思奇産生的第一個疑問不是‘周圍的水爲什麽不見了’。而是,按照正常情況來看,他們這一下一上,理應磕到腦袋才對。
畢竟,他下沉的距離并不算太深,也就是個三、五米的樣子。
可是他上升的距離,起碼也有個好幾百米吧。就算加上之前他們頭頂預留的那點高度,也不可能讓他們的腦袋避免跟‘天花闆’親密接觸才對。
有點搞不太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的于思奇剛欲開口,向費爾讨教讨教這方面的‘解答’,就發現在他們的正前方,赫然有個純天然的洞口。
“看看,我都說過沒有騙你們吧。”
費爾表情誇張的指着那個洞口,說。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除了找到它有點費勁之外,還真沒有什麽可質疑的地方。”
安神父坦言道。
“嘛,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要知道,這本來就是傳說中‘不爲人知的秘寶’啊!自然是有些難以發覺才對。”
費爾得意洋洋的擺了擺手,臉上露出了非常明顯的自豪。
“隻是一個破洞口而已,還沒有到值得去慶功的時候吧,費爾。”
萬婕不太樂意的瞥了瞥他,語氣還是那麽的冷淡。
“是是,稅務官大人說的是。現在的我,不過才隻是剛剛取得了一點點‘小成績’而已。按理說,我這邊應該謹記‘不可因此而驕傲自滿’之類的話語才對。
可是,我這不是有點控制不住自己嘛!
畢竟這一路上,爲了這個山洞的存在,我承受了多麽大的委屈,忍受了多麽刻薄的挖苦。
一想到自己終于撐到了現在,就覺得一切都是值得了。”
很難想象,費爾居然說着說着就直接趴在鑰匙上,哭了起來。
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其實挺折煞風景的。
可是,誰也沒有站出來阻止他。
畢竟,他的這份‘委屈’,就拜衆人所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