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費爾和威廉兩人的努力,萬婕這邊的壓力終于算是緩和了下來。
當然,這其中也有不少于思奇自己的功勞。
雖說他并不擅長實戰,也對應付這些‘會獨立行走的骨頭架子’沒有什麽心得。
可是,單純的打架,誰不會呢?
所以,當他毫無技巧的把攔路的骨兵給撞開時,萬婕看了一眼差點就沒站穩身形的他,說:“看樣子,你似乎沒從神父那學到任何格鬥方面的技巧呢。”
萬婕的這一句随口話,直接把前來助陣的于思奇給弄得有點不開心了。
誠然,安神父的的确确沒有教過他任何關于戰鬥方面的内容。可是,你也沒必要刻意把它挑明了,說出來吧。
“那又如何?對付這些貨色,應該不還需要什麽‘技巧’吧?再說,我也沒見你比我優秀多少啊!”
于思奇在不樂意的狀态下,說出了一些不帶腦子的話。盡管他在說出口之後,立刻就從對方漸變的臉色中,意識到自己大概有些失禮了。
“優秀與否不是你這種外行能夠分辨出來的。本來還打算借這個機會,教你點皮毛呢。既然你那邊看不上我的‘技藝’,我又何必當衆出糗呢?”
因爲費爾那邊的動靜比較大,所以萬婕這邊其實壓力已經沒有之前那麽大了,她也自然而然的就可以跟于思奇面對面的說話了。
“别,我能爲我剛才的行爲道歉嗎?如果可以的話,請允許我收回之前的不當發言。”
于思奇這才知道自己爲了逞一時嘴快,讓他錯失了多麽好的機會。
“現在才知道‘錯了’,不覺得有點‘太遲了’嗎?”
萬婕白了他一眼之後,扭頭側閃躲開了一次突然的襲擊。
這時,于思奇注意到這位偷襲萬婕的骨兵似乎跟他們之前接觸過的完全不同呢。不論是渾身覆體的制式甲片,還是雙手緊握的上好刀盾,都說明了這家夥确實有點不同尋常。
更令人吃驚的是,這家夥居然還會說話,雖然他的發音有點像是從壇子裏傳來的。于思奇推斷,實際情況可能是因爲他帶着頭盔說話的緣故。
因爲,安神父如果帶上頭盔的話,聲音聽起來跟他的類型其實差不多。
“主人說,你們也差不多該‘适可而止’了。”
“你的主人是德米嗎?”
于思奇問。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這很重要嗎?”
刀盾骨兵直接把刀指向了于思奇,鋒利的刀尖在揮舞的過程中,甚至會産生一點類似割裂空氣的效果。
“确實不重要了。不過,在跟你正式交手之前,我有個問題。看你的穿着,你身前起碼也是個戰功非凡的士官長了吧。怎麽願意聽命于德米這樣的‘敗類’呢?”
萬婕用眼神暗示了于思奇後退點,後者立刻開始照辦了。
“我欠他父親一條命,這個理由夠了嗎?”
刀盾骨兵擺出了一副要收拾他們的架勢,他這個架勢一擺出來,周圍原本還處于包圍狀态的其他骨兵紛紛讓出了一個比較空曠的場地出來。
“足夠了。”
萬婕也相對的做出了回應。
或許是因爲眼前這個對手和之前的‘木樁’都不太一樣吧,萬婕在跟他對決的時候,居然開口了:“你要記住,當我們手無寸鐵的時候,自己的身體往往就成爲了最好的武器。切忌,請别自大到貿然把自己的身體當作武器去使用。
因爲,武器壞了,你可以修,可以去換。
身體壞了,就隻能祈禱當時的醫療水平,足夠優秀了。”
萬婕這些話很明顯是說給于思奇聽的,但是那位刀盾骨兵倒是非常紳士,特意讓她說完才開始發動進攻。
一時間,兩人纏鬥在了一起,四起的刀光把周圍的空氣都切割出了明顯的裂紋。
“能夠赤手空拳在我手底下不吃任何虧,你果然很強。”
刀盾骨兵掄起盾牌将萬婕拍飛之後,一路小跑,打算在其落地之前追上去給她一刀。
“你的稱贊,我姑且收下了。不過不要以爲,我會因此而手下留情。”
隻見她在說話的同時,身體輕盈的來了個滑步,欺身而上的竄到了那家夥的臉前。趁着對方勉強架起盾牌防禦的時候,她伸出左手直接一拳打在那家夥的盾牌上。
本來按照刀盾骨兵對自己盾牌的理解,這樣程度的攻擊應該不可能擊破他的裝甲才對。
可是,盾牌龜裂的聲音和畫面卻令他不得不接受自己防禦失敗的事實。
眼見自己的防禦手段就這麽被對方給擊潰了,那名刀盾骨兵倒也是異常的冷靜。不慌不忙的抽回自己的左臂,并以右側持刀的手自下而上,雙手握緊手中的大刀,向前一個突刺。
這樣行雲流水的攻防轉換可是當初他從某位大人那學來的。可以說,這一手轉守爲攻的伎倆,不知道在戰場上救了他多少次的命。
對付像萬婕這樣的強敵,他這一手也必然會像往常一樣,起作用吧。
起碼他自己是這麽想的。
可是,他怎麽會想到,萬婕恰好知道這個套路。
沒有按照它所想的那樣,萬婕沒有被強力的突刺紮個透心涼。反而在他使出這一招的時候,雙掌合一,直接把朝她戳來的刀刃給夾在了掌心,上演了一出‘空手入白刃’。
在确認自己的武器被死死夾住之後,那家夥倒也非常實在,沒有選擇繼續在奪回武器上繼續糾結,而是直接松開握住刀柄的手,對着騰不開手的萬婕撞了過去。
那位大人沒有告訴過他,這一招如果被破解之後,該做什麽。
所以,他自己臨時想出了個辦法。
同時,這大概也是他目前唯一能夠想起的方法了。
“幼稚!”
萬婕面對這樣的想法,僅僅隻說了兩個字,就上下翻掌,将掌中刀尖掉了個。
還算鋒利的刀尖毫無阻力的刺進了這位被繳械的刀盾骨兵胸腔内,之前還完好無損的制式甲片直接被他自己的刀給捅出了個窟窿。
好幾根斷裂的肋骨被這樣的撞擊給弄出了體外,飛了出去
“我敗了。”
刀盾骨兵雙手抓着鋒利的刀刃,單膝跪地的看着眼前的女子。
毫不留情的将插入他體内的刀刃,又一次的抽了出來。在這個過程中,這家夥的十根指骨也因爲跟刀刃過于靠近而盡數斷掉。
如此一來,這家夥可以說是幾乎喪失了反抗的能力了。
然而,就在于思奇以爲戰鬥已經結束的時候。
萬婕揮了揮手中奪來的大刀,将這位已經喪失鬥志的骨兵給徹底解決掉了。
“你這是?”
于思奇理解她的做法,卻不是特别能夠接受,畢竟人家明明都已經認輸了。
“就讓我這個擁有無數場戰鬥經驗的前輩告訴你吧。對敵人的仁慈,其實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萬婕掂了掂手中的大刀,說:“還是太輕了。不過質地倒是還算不錯,勉強能夠用上一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