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勿憂行的‘盛情邀請’,安神父這邊自然是不可能去另外找借口了。
所以,他很快就順着勿憂行讓出來的道路,走了過去。
來到屏障的跟前,他直接就握住了一柄沾血的權杖,這柄權杖上一秒還沒有出現,下一秒就來到了他的手中。
看着被權杖敲打出裂痕的屏障,就連勿憂行自己都不免認可的點了點頭。
“果然我猜得沒錯,這種‘粗活’還是得你們這些信教的‘莽夫’來幹比較合适。”
僅僅隻是三次連續的重砸,厚實的屏障就在安神父的努力之下,破開了。
與此同時,裏面的大蛇也在屏障碎裂的那一刻,擡起了它自己的腦袋。它先是将擁簇在它身邊替它療傷的人類發出了指令,讓他們井然有序的從自己身上離開。接着,就拉直了自己的身體,以标準的迎敵之态去面對已經打到它‘家門口’的于思奇等人。
在一陣類似宣戰的嘶吼聲中,這條休整過傷口的大蛇,對他們發起了進攻。
随着它那扁平的腦袋高高聳起,這條大蛇可以說完全直立起來了。
沒等于思奇反應過來它想做什麽,安神父已經将他從原來所站的位置拉開了。說那時,那時也快。就在安神父做這件事情的同時,一道從大蛇那張開的嘴巴裏噴射而出的綠光,直接命中了于思奇之前所站的位置。
等他定睛下來,發現那其實不是什麽‘綠光’,而是濃度極高的腐蝕性液體。
因爲在他的注視之下,被液體所覆蓋的地方很快就燒出了一個足足有好幾米深的大洞。
“胃液裏的強酸?不,這裏是精神世界,它不可能用物理世界的東西來傷害到我們。除非,它想要借此來改變規則。”
勿憂行在看到那些酸液的一瞬間,就不經意的用自問自答的方式,替于思奇解答了他心中的疑惑。可是,正因爲他的這番話,又讓于思奇出現了一個新的困惑。
“醫生你在說什麽呢?聽上去挺讓人在意的。”
于思奇已經開始保持移動了,這是安神父授意的做法。這麽做的好處就是不會輕易成爲那條大蛇的靶子,畢竟那條大蛇想要用酸液對付他們的話,也得先瞄準才行。
“你應該知道我們現在其實在精神世界吧?什麽...你不知道?”
勿憂行本打算直接跟于思奇說明情況的,結果他在看到于思奇那一臉懵逼的表情之後,就用責怪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安神父,後者則趕忙加快了自己的腳步。
“我都不知道你的老師究竟是怎麽教你的。難道說,他平時都隻教你語文、數學的嗎?”
見到安神父刻意避開他的視線之後,勿憂行沒好氣的說道。
“那倒沒有。神父他平常就是讓我自己去看書,那些用拉美希亞尼文寫的書如果有我不懂的地方,他會過來給我解答。除此之外,我們很少談及所謂的‘課外内容’。”
于思奇在确定安神父沒有朝自己看的時候,說出了他的經曆。
“真是一點也不負責。”
勿憂行冷冷的說了一句,接着向于思奇提出了一個他根本沒有料到的提議。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我希望在這次事件之後,能夠成爲你的新任‘輔導老師’。”
聽到勿憂行說這話的一瞬間,于思奇楞在了原地。若不是勿憂行急忙把他推向安神父那邊,他大概就要被已經找準機會的大蛇給噴到了。
“我記得我有說過的吧,保持移動。”
安神父嚴厲的看着身旁的于思奇,也不知道到底是因爲勿憂行的話,還是于思奇自己的做法,引起了他的不滿。
注意到這一點,于思奇趕忙轉過臉,對着勿憂行說:“抱歉。我想,我還是不能答應你。”
“害怕惹得神父不開心?放心吧,我又不是讓你跟他脫離關系。我隻是單純的不想再見到像你這麽一無所知的人,摻和到這種事件裏來。你應該懂我的意思吧?”
勿憂行這話聽上去像是在說給安神父聽的。果然,在他說完之後,神父立刻就開腔了。
“我并不反對你給我的學生進行一些額外的‘課外輔導’。可是,有誰能保證你不會像剛剛那樣,偷偷地向他灌輸些我并不認可的内容呢?”
“這很好解決,讓我們立個契約就行了。你可以在契約裏制定你想要約束和規範的所有内容,隻要它看上去足夠合理,我都會同意的。”
對于安神父的擔憂,勿憂行隻是輕輕一笑,就給出了相應的解決方案。
看得出來,他顯然早就想到了這一點。
“沒想到居然還是被你給算計了。你都說到這份上,我要是再找什麽接口去搪塞過去的話。就算你不在意,恐怕我這個當老師的,以後的課程都很難進行下去咯。”
安神父深吸口氣,同意了他的提議。
這樣的協議一旦達成,對于思奇來說其實意味着很多,他自己也是知道的。
隻是用言語,恐怕已經無法完全描述他現在的心情了。
有點激動,又有些擔心。
然而,沒等他完全掌握現在的心境狀況,那邊一直被晾到一旁的大蛇似乎已經完全抓狂了。
盤住身軀的它降低了自己碩大的腦袋,嘴巴張得大大的,尖銳的獠牙已經殺到了他們的跟前,似乎想要将他們一并吞入腹中。
可惜的是,它根本沒有注意到。就在它接近的那一刻起,勿憂行的嘴角露出了久違的微笑。
緊接着,便是從天而降的手掌,直接把這條喜歡鬧騰的大蛇給完全摁在地上,動彈不得。
“你不會真以爲就憑你這樣的小蟲子,也想逃出我的手心吧?我之所以放你離開,無非是想見到‘人質’,僅此而已。”
勿憂行攥緊了自己的拳頭,那隻從天而降的巨型手掌,也同步收縮了起來。
小山般規模的大蛇在那隻手裏掙紮着,每一次扭動都伴随着鮮血的溢出。它開始痛苦的尖叫,每一聲都比前面的聲音更加的無力。
到最後,它已經不再折騰了。而是有氣無力的說:“你不是想要我的名字嗎?好,我告訴你...我叫布啼...這樣,你總能放過我了吧。”
“我記得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隻爲‘人質’而來。”
勿憂行完全沒有停下自己的動作,大蛇現在的體型縮水的非常厲害,地面的血液已經順着之前的坑洞滲了下去。
“那你...爲什麽要說出那樣的話...那樣爲了讨要我名字的話...”
名叫布啼的惡魔已經快要支撐不住了,它絕望的哀嚎了起來。
“難得遇見一個同類,稍微消遣一下,有何不妥呢?”
勿憂行最後再用了點力,直接就把這條礙事的大蛇給捏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