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于思奇完全沒有給出任何的回應,可是她還是從他泛紅的臉頰和燒紅的耳根處,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獨自樂呵呵的笑了一陣子之後,突然一本正經的跟于思奇問道:“你相信身不由己嗎?”
“身不由己?”
于思奇不知她這是在試探自己,還是說真的想跟自己談心。
“對,‘身不由己’。我很确定自己在剛剛跟你們發脾氣的時候,說了很多我其實不想說的話。嗯...嚴格意義上來說,它的确是我心裏所想的。可是卻絕非我想說的,你明白這種感覺嗎?”
花生突然如此的善談,讓于思奇有些不太适應。要知道,他跟她之間的關系可真沒有達到那種可以交心的地步。
可是,現在看來。此時此刻,他們不就是在彼此‘交心’嗎?
“大概是所謂的‘沖動’了吧。人類不就是這樣的生物嗎?”
于思奇說了句自以爲高深的話,他在說完之後就爲自己默默點了個贊。
“你是說‘沖動’嗎?”
花生稍微挪了挪自己的坐姿時,那種直接在他最要命的部位摩擦的感覺。直接讓本來已經有所緩解的症狀,變得更加血脈膨脹。
他這一下突然的爆發把對方都給吓了一跳,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決定都各自收斂一些了。
就這樣,他們在接下來的旅途中。誰也沒有做出額外出格的舉動,也沒有再跟彼此說過任何的話。
落地之後,于思奇立刻把她平穩的放到了地面上。自己則二話不說,掉頭就飛走了。
回去的時候,爲了讓自己不再被剛才所發生的事情給幹擾到。于思奇特意把自己腦中的思想都放空了,這樣做的好處不僅讓他擺脫掉了之前的困惑,也促使他的行動變得迅捷了許多。
這不,僅僅隻用了之前一半不到的時間,就讓他回到了大部隊所在的位置。
沒有想象中的‘夾道歡迎’,也沒有預想之外的‘熱烈慶祝’。
就連平常必然會跟他打招呼的安神父,此時此刻也是一言不發的盯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這很不正常。
雖說他倒也不是特别在意這些,可是眼下這異常怪異的氛圍,卻不得不讓他打算探究一番。
畢竟他剛剛已經對着大家夥喊了好幾聲了,結果居然一點回應都沒有。
這種情況真是前所未聞。
誰知正當他剛打算邁出自己的腳步時,一道從旁竄出的人影撞到了他的身上。
透心的涼意讓他很快意識到對方的身份,而随後手臂部位傳來的觸感更是加深了他的判斷。
稍微後退了一小步,于思奇盯着眼前有些‘冒失’的威廉,一臉不滿的問:“沒必要這麽的‘熱情’吧?”
“我是爲你好。”
威廉看了看自己被對方給掙脫出去的手,表情嚴肅的說。
“爲我好也不用特意撞我吧。老實說,我可不喜歡被靈體給‘撞到’呢。”
于思奇摸了摸自己的手腕,上面仍然殘存着些許冰涼的感覺,讓他不是特别的舒服。
“你還沒有意識到這裏的情況有多麽的‘不對勁’嗎?”
威廉插着腰,一本正經的說道。
“我有注意到啊!這不正打算調查一下嗎?結果被你給打斷了。”
于思奇不以爲然的歪着頭,又一次想要向前走去。
這回,威廉直接出面攔截住了他。
因爲不想直接體驗被一桶冰水淋透全身的‘快感’,于思奇停在了對方的面前,不樂意的問:“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麽嗎?”
“當然知道。問題是你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麽。我奉勸你過去之前,先睜大點自己的眼睛,免得跟他們一樣的下場。”
威廉讓出了一條路,同時擺出了一副我比你懂得多的架勢。
“聽你這麽說,你似乎知道這裏的情況咯?”
于思奇皺了皺眉,他其實很想直接走過去看看,可是他又不覺得威廉是在戲耍他。
“不知道,我隻能告訴我我見到了什麽。”
威廉歎了口氣,說:“在你走後不久,那個叫福夕的老頭就嚷嚷着要‘勤王鋤奸’。其他人發現他不對勁之後,就開始制止他。結果這老家夥好厲害啊,僅僅隻是揮了揮手。所有人都像是傻子一樣,不再反抗他了。
接着他就拖着他的外孫女恩闵從那邊跳下去不見了。
我之所以勸你别太接近,是因爲我發現自己隻要一靠近這些‘傻子們’,我自己也會很難自由的移動。就好像,撞到了一張看不見的網上一樣,很難掙脫。
老實說,我可是費了好大勁,才在神父的幫助下逃出來的。爲的就是告誡你,别過去。”
“福夕對其他人動手了?”
對威廉闡述的過程,于思奇自然是非常的震驚。可是在震驚之餘,他又重新清點了一下在場的人數,發生這可能不是瞎編的。
因爲他的的确确沒有見到福夕和恩闵兩人的蹤影。
“他其實當時已經不太正常了。你知道的,就跟你之前差不多,我能夠在你們身上感覺到某種邪惡的東西。”
威廉煞有其事的說。
“是那塊石頭嗎?”
于思奇不假思索的問了一句。
“對對,他在發瘋之前好像親吻過那塊石頭。”
威廉連忙點了點頭,神情十分的激動。
聽完威廉的話,于思奇算是大緻明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了。
從大體上來說,這無非就是某人的好奇心所引發的附身事件,而受害者大概就是發生石頭的福夕本人。
如果這麽去想的話,那之前羽的說法就可以解釋通透了。他确實沒有幹擾到自己,是那塊該死的石頭。
可是這樣一來,他該如何解決這個‘特殊’的問題呢?
陷入深思的于思奇一動不動的看着地面,這讓威廉有些擔心。後者又一次非常不自覺的把手放在于思奇肩膀上,搖晃着他說:“喂,你别吓我啊!我可不想最後就剩我一個人呀!哦,不對...好像對面還有一個...”
“你能不能别動手動腳的,行不行啊!你...算了,下次别這麽做了。我隻是在想辦法,可沒有你所擔心的事情發生。”
被打斷思考的于思奇剛打算對威廉這樣‘毛手毛腳’的動作發脾氣時,發現對方臉上挂着的那份擔憂和關切,态度瞬間軟化了。
“那就好。”
威廉松了口氣,然後用熱誠的目光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
這又把于思奇給看毛了。
“你就不能給我點‘自由’嗎?我...老實說我其實很讨厭别人盯着我看的。”
于思奇本想直接大發脾氣,可是卻還是忍住了。
“好吧,希望你别耽擱太久。因爲我好像聽到福夕說要把恩闵當成祭品獻祭給海王的。”
威廉冷不丁的發言像是尖針一樣,刺中了于思奇内心,直接就把他本來還打算慢慢琢磨的心思給抹除掉了。
看着一臉偷笑的威廉,于思奇非常确定這厮絕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