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施易哲解決掉嚣張的荷駝之時,有一位暫時獲得‘自由’的存在,偷偷地趁着沒人注意的間隙離開了。
他就是威廉。
可以說,對于威廉本人來講,他還挺慶幸自己找到了一個這麽好的機會,一個能讓他重獲‘自由’的機會。
盡管從當時的情形來看,他理應上去幫忙的才對。可是他逃掉了,像個懦夫一樣走開了。
心有愧疚的他不斷地說服自己,做不了什麽,可是卻仍然不能完全平息他内心的自責。
無法直面内心的他隻能用逃避的方式,去爲自己開脫。
快速穿行在牆壁和牆壁之間,威廉甚至都不清楚自己到底在做什麽。總之離開就對了,就像他之前跟神父他們吵了一架一樣。
想到這裏,威廉莫名的有些心酸。他突然意識到如果不是自己的一時‘任性’,說不準自己根本就不需要額外的背負這份不屬于他的責難了。
正是因爲他及時意識到了這一點,才促使了威廉做出了一個比較武斷的舉動。他想回去,當然不是回到那個陰森又肮髒的地牢中去。
很明顯,神父那邊的寝室更适合他。況且,他也确實覺得跟不講道理的醫生相比,神父更加的通情達理些。
一旦做出了想法和決斷,他的意志就開始驅使着這‘柔弱無骨’的身軀行動了起來。
講道理,他自己也是頭一回察覺到原來自己還可以移動的如此迅捷。
這不,僅憑零星的記憶片段,外加一點點運氣和猜測。威廉他終于找到了回去的路。
隻不過,當他滿懷欣喜的重新踏入這榮軍院時,地上的狼藉讓他不免有些擔憂。
在悄身接近寝室的入口之後,威廉剛把腦袋别過去一點點,就被突然響起的對話給吓到了。
“來都來了,何必還要鬼鬼祟祟,躲躲藏藏呢?”
安神父的話語還是那麽的中氣十足。被他這麽一說,威廉直接就驚得毛孔都快要豎起來了,盡管他很快就意識自己并沒有毛孔可以去豎。
然而當他覺得或許該出去跟大家打聲招呼的時候,他才意識到神父剛的話,好像不是對他說的。
因爲,接下來他聽到了一個熟悉且陌生的聲音。
“我并沒有躲藏,事實上對付你們,我根本就無需躲藏。我之所以不想直接現身的原因,主要還是剛好有點私事要處理。如今處理完了,也就差不多該跟你們見上一面了。”
威廉之所以會覺得這個聲音熟悉,是因爲他最近聽到過很多句這樣的聲音。認爲他陌生,是因爲他不覺得這是自己認識的熟人。
等等,他想到了。這不正是那個‘長官’的聲線嗎?
“是你嗎,德米?看起來,你的身體好像出了點狀況呢!”
這是萬婕的聲音,威廉覺得自己就這麽偷聽好像不是特别的方便,決定湊近一些。起碼也要找個合适的角度,看到畫面才行。結果不想,于思奇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并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注視着自己。
“你...好久不見...”
“确實挺久的,我還以爲你已經升天了呢。”
于思奇笑了笑,說:“進來吧,好戲可是要開演了。”
在威廉點了點頭的過程中,德米又開口了,他完全回避了萬婕的發文,反而說出了類似挑釁的話語。
“本以爲讓馬庫瑞薩過來就能解決掉你們的,結果卻要我親自來收拾這片爛攤子。你們還真是,讓我頭疼呢。特别是你萬婕,失去了羽翼的雛鳥,爲什麽就不懂得滾回你的鳥窩裏去呢?”
德米的話聽上去就很狂妄,詞語之中所充斥着那些看不上于思奇等人的傲氣,卻是别處幾乎聽不到的。
“這麽狂嗎?”
宮辰拉滿了弓,對準了德米。
“能力決定地位,地位則能夠影響生死。我的人生信條是這樣的,我也希望你們能夠通過這次的教訓,理解到這一點。”
說完這句話之後,德米高舉着自己的右臂,憑空迸發而出的能量在他的右臂中凝聚着。見到此等情況,宮辰自然是不可能等待下去了。直接脫手而飛的箭支在接觸到德米身體的一瞬間,化成了粉齑。
宮辰這樣的做法不光沒有制止住德米的行爲,反而更加激怒了他。
隻見他沒有等手臂充能完畢,就對準宮辰所站的位置放出了一道能量波。
見此狀況,于思奇想都不想的開始調動起時間來。可惜的是,當他覺得差不多該出手的時候,他所操控的時間居然直接煙消雲散了。
由于情況過于突然,沒等他仔細思考‘爲什麽會出現這樣的情況’。那股來勢洶洶的能量已經飛到了宮辰的面前,并把他射出的第二根箭支也撕成了碎片。
“你想在我的地盤上創造時間?沒有睡醒吧。”
德米輕蔑的說道。
這時候的宮辰已經開始倉促逃跑了。可是那道能量波就像是長了眼睛一樣,緊緊地跟在他的身後,不緊也不慢,像是在戲虐他似的。
眼看無路可逃的宮辰即将被能量波給追上時,一旁沉默不語的謝氏兄妹已經聯手撐起了一道結界,把宮辰罩了進去。
可惜的是,這道理應能夠緩解危機的結界僅僅隻持續了四秒鍾,就被能量波給撕開了口子。
與此同時,德米狂妄的笑道:“結界也對我不起作用,沒有時間的支撐,它們是無法長久維持下去的。”
棘手,何等的棘手。于思奇這邊幾大拿手的技藝在德米面前是如此的微不足道,這讓于思奇乃至威廉都有些頭疼。
終于,在宮辰已經無路可逃的瞬間,安神父出手了。
一面實體化的盾牌被他雙手托舉在了跟前,将德米射出的那道能量波給抵擋住了。盡管能量波在碰撞到盾牌上的時候,發出了非常刺耳的‘滋滋’聲,可是卻沒有像以往那樣一往無前。
“居然還有那種東西,我真是越來越多你們感興趣了。”
德米在看到自己的能量波已經被盾牌完全擋下之後,雙手高舉過了自己的頭頂,龐大的能量湧動甚至将他的頭發吹了起來。
而這股龐大能量湧動所帶來的威脅性,是非常緻命的。這點,在場的所有人都非常清楚。
于是,他們彼此甚至都沒有開口說話,就一緻做出了非常具有默契的舉措。
那就是——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