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到萬婕畢竟是出于一番好意,所以于思奇給自己定了一個規矩,絕對不會向她告知任何的實情。
事實上,再度和她們相遇的時候。真正讓于思奇頭疼的,還是威廉。
要知道,之前他雖然也很不招人待見。但是,那時候的他畢竟隻是一隻不會飛的鳥。你起碼可以在體型和力量上壓制住他,讓他不要‘輕舉妄動’。
可是,看看現在吧。
已經完全靈體化的他,現在可以說是用‘肆無忌憚’來形容了。
如果不是安神父威脅說:“你再試圖接近我們中的任何一個人,我就要強行驅魔的話。他可能會更加‘放肆’些吧。”
“好心沒好報啊!明明人家這麽努力的把你們從危機中解救出來,就算不感謝一下,起碼也能改善我們之間的關系吧?”
威廉爲自己叫屈的舉措意外得到了萬婕的支持。
一時間,氣氛突然緊張了起來。
好在,安神父及時的用插入另一個話題的方式,化解了這次‘危機’。
“說起來,我怎麽不記得威廉你還有這個形态呢。怎麽,不想繼續‘翺翔天際’了?”
安神父在說這話的時候,甚至用了一點點調侃的語氣在裏面。
“差點忘記跟神父講了,如你所見,我已經死了。”
威廉非常鄭重的飄到安神父跟前,張開了自己的雙臂。
“我很慶幸你願意向我提及這件事呢。我猜你大概是擔心我眼神不太好使,才特意提醒我這個的吧?真貼心。”
安神父的反諷一度讓威廉差點就快要說不出話了,可是他畢竟也不是什麽善類,很快就找到了對策。
“這不還沒有說完嘛!”
威廉迅速的用自認爲巧妙的方法避開了進一步尴尬的局面,這一點,于思奇覺得他有些讨巧了。
“那就請繼續吧。”
安神父自然是知道這些的,隻不過他本意就不是去針對威廉。所以,這次算是暫且放過他了。
得到許可後的威廉開啓了他的開篇大論,這很正常,也符合他本人的設定。
如果不是連萬婕都站出來抱怨他廢話太多了,恐怕在他們回去之前,這個故事都不會‘完結’。
“你的意思是...費爾背叛了我們?”
安神父斟酌着字眼,面色凝重的向威廉确認着事實。
“他不光背叛了我們,還欺騙了你們。甚至還...帶走了聖嘉...”
威廉在說起這段話的結尾部分時,情緒意外的激憤。
在于思奇看來,威廉他确實對那個人工智商,有點不一般的情緒在裏面。不過,這不是重點,真正的重點還是費爾爲什麽要‘背叛’他們。
他跟那個家夥接觸過幾個小時,如果說那一切都是在演戲的話。隻能說,他的演技也太好了點。可是,威廉的說法又沒有大緻上的纰漏,令人費解的一件事情呢。
爲了讓自己的腦袋不至于輕易被這些困惑糾纏住,于思奇決定采取加入談話的方式。這樣的做法或許會顯得有些失禮,不過肯定不會有人在意的。
“嗯,聽上去像是這麽回事。可是這很沒道理,不是嗎?”
“你是在懷疑我嗎?”
威廉氣鼓鼓的問道。
“當然不是,小于他怎麽可能會懷疑你的忠誠呢!别太激動,我們隻是需要适當的進行分析,那有助于我們把...聖嘉找回來...你肯定希望我們能盡快做到這一點的,對嗎?”
安神父圓滑且委婉的說法方式真心是勸說他人的強力武器。這不,就連科班出身的心理學教授,都被神父這個宗教‘人士’給哄住了。當然,不排除他對人性的追求,拿捏的很好。
見到狀況緩和之後,萬婕也順勢加入了進來。
“其實這一路上,我也一直在質問自己,費爾爲什麽要這麽去做?我當然是百分百相信威廉說的話,也認爲他所經曆的事情沒有任何争議的地方。這點應該是毋庸置疑的。可是,這些事情在接二連三的發生中,同事引申出的新問題,卻又讓我十分的不解。”
萬婕掰着手指說:
“首先說說費爾這個人吧,假設他想要背叛我們的話,那他爲什麽不選擇更加保守的方式去欺騙我們呢?那樣對我們的傷害不是更大嗎?
其次,我不認爲你們倆是被費爾引到外邊去的。特别是在那種樹下,費爾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情。
(似乎是發現了威廉急切的抗議,萬婕臨時舉起了左手,把他的話給壓下去了。)
最後就來說說我這邊一直想不通的問題吧。你們可能應該都知道,我之前其實是在睡覺的。人在睡眠中顯然是最脆弱的時候。
假如費爾想要幹掉我們的話,那他爲什麽不在攻擊了威廉之後,順帶把我和謝家兄妹一起做掉呢?我不覺得他會選擇這樣夜長夢多的做法,這不符合他的利益,也與他的逐利之心相違背。”
因爲萬婕列舉出了三個非常有代表性的觀點,所以自然是引起了比較強烈的反想。更不用說,還有威廉這位一直想要發言,卻不能開口的重要人物。
“你是在爲他開脫嗎,爲那種貨色?”
威廉第一句話就顯得他相當的憤慨。
“不,我隻是喜歡...按照神父的說法,應該是叫——實事求是。”
萬婕很從容的應對着威廉的不滿。
“那也叫‘實事求是’嗎?簡直就是...就是在強詞奪理...欺負我說不過你們嗎?”
威廉别過身去,不再看向他們。
“按理說,你作爲心理學的教授,應該很會說話的才對。怎麽我在你身上隻看到了‘演講’的才能,沒有見到說話的‘天賦’呢?”
于思奇打趣的調侃換來的是威廉更近一步的氣憤。
當然,這是于思奇沒有料到的。
更沒有讓他猜到的是,威廉居然在聽了他的這番話之後,仰天長嘯了一聲,然後丢了一句聽着就像是自己受盡了委屈的話,飄走了。
“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大概就是認識你們這群‘怪胎’了。”
盡管威廉的話有一點傷人,可是于思奇沒有生氣,反而有點愧疚的感覺。他都不知道原來威廉的内心居然如此的‘脆弱’,也不清楚原來他其實并不是一個‘适合’開玩笑的存在。起碼跟宮辰那‘大心髒’比起來,簡直就不是一個級别的。
但是,現在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覆水難收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