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教會了宮辰如何使用之後,于思奇就見到了宮辰和他一樣,也被到處亂動的浮闆給拖着走了。不過相比于自己這種完全被拽着的狀态,宮辰顯然很擅長适應。這不,僅僅隻是幾分鍾的磨合期,浮闆已經被他完全的自由操控在掌心了。
“這玩意讓我想起了已經幾乎快要見不到的闆車。想當初,我搬家的時候還用過呢。”
安神父笑了笑,把目光移動到于思奇臉上問:“我想,既然你會把這種東西以非常規的手段帶到我們的身邊,多半是想出了什麽不錯的點子吧?”
被神父這麽一問,于思奇其實是非常尴尬的。他很想坦白自己什麽點子都沒有想到,隻是單純的按照某人的吩咐把這玩意給帶過來了。可是他做不到啊,不知爲何。每次想要說出的話,總是在跑到嘴邊的時候,又自個給咽了回去。
于是,他隻能臨時想出一個蹩腳的借口來應付過去了,雖然他料定安神父基本上可以是一眼就識破了他的伎倆。
“因爲之前覺得這玩意可能有載貨的能力,所以就琢磨着或許能夠利用它把那些箱子給移走。”
“真的隻是這樣的嗎?”
安神父的語氣很明顯透露了他已經知道自己在撒謊了,可是于思奇沒轍,硬着頭皮死撐下去大概是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好在,一旁的宮辰似乎選擇了相信他。隻見,推着浮闆的宮辰剛剛接近那些箱子,就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聲響。接着就是浮闆自身開始發出獨特的亮光,而那些箱子也開始逐一的發出不同顔色的光亮來。
有些顔色的光隻是短暫的閃爍一下,而有的顔色卻一直持續到很久,久到甚至所有的光都消失了,它們還在那裏堅持的。
就在大家夥不清楚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那些原本還密密麻麻堆疊在通道裏的箱子們,突然産生了不小的震動。并且在衆人的注視之下,一個接一個飄到浮闆的上方,落了上去。随着箱子們不斷地進行着‘自主的移動’,通道堵塞的現象,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隻不過,雖說這一切都是那麽的令人新奇,可唯獨有那麽一個人,卻在好奇之處,不斷地發出抱怨之語。
“請問,我什麽時候才能夠撒手不管啊!這玩意現在好難推動了。”
大汗淋漓的宮辰忍不住低下了自己的頭,對着自己的袖子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可是卻因爲沒有看路的緣故,無人操控的浮闆差點就撞到了謝重貴。
“你就不能把它放到離我們遠一點的地方嗎?沒必要特意還推着吧。”
謝寶珍顯然對于宮辰的行爲有些不滿。
“大姐,你不要說的那麽輕松啊!你知道我現在根本就撒不開手嗎?這玩意把我的手給吸住了。”
宮辰拼命地想要把自己的手掌從扶手上抽離開,可是卻完全辦不到。
“還有這等詭異之事嗎?”
安神父頗感好奇的走到了宮辰的身邊,拉了拉他的手臂,發現紋絲不動。
“這...你們可要給我想想辦法啊!我總不能一輩子都當個‘車夫’吧?”
宮辰的語氣有些焦慮,于思奇知道他在擔心什麽,可是...
‘辦法?面對宮辰的遭遇,于思奇自己也是完全沒有頭緒。更何況,這個時候也不會有任何好心人來提示他該怎麽做。這可就難辦了!’
思考的時候,眼神無意間和安神父的目光對接上的于思奇注意到了對方正在等他的表态。同時,他也意識到了這是件必須得他親自解決的問題。
因爲他自己并不精通機械方面的原理,也對這些奇怪的玩意沒有什麽涉獵。所以,自身知識量極其匮乏的他,現在唯一能想到的大概就是‘時間’了。
‘也許把浮闆送回過去是個不錯的主意?’
這樣荒唐的想法甚至引起了于思奇的自嘲。
“看你笑得如此自然,想必應該是有主意了吧?”
安神父這一次沒有笑,他表情嚴肅的看着于思奇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樣的嘗試?既然你可以把浮闆帶到現在,爲什麽不在它已經完成使命的前提之下,還回去呢?”
“你也是這麽想的嗎,神父?”
于思奇微微有些吃驚,他眼睛睜得大大的,覺得安神父可能又在窺視他的内心了。
“當然,我很高興我們能夠想到一塊去了。”
安神父調皮的眨了眨自己的眼睛,然後吹了起非常輕松的口哨。
“我不關心你們到底想到了什麽,麻煩你們能盡量做點什麽嗎?我感覺我的手都快要斷掉了。”
身後的宮辰用急切的語氣催促着他們,于思奇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将浮闆鎖定在他的視線範圍内,把它強行給送了回去。
沒有了浮闆的依托,箱子們一個接一個的落在了地上。如果不是宮辰這小子反應還算及時,刹住車了。恐怕,他自己就很有可能被那些十分沉重的箱子給壓在了底下。盡管因爲這小小的路障,讓他們在這裏耽擱了不少的時間。但是考慮到過去的浮闆沒了,堵路的箱子也終于不會再妨礙他們了。所以,這樣的結果似乎還能勉強的被他們所接受。
當然啦,獲得解放的宮辰還是對安神父和于思奇兩人發了點個人的牢騷。這裏面不光有他個人認爲的‘你們太不重視他了’的想法,也包含了‘爲什麽我總是要被區别對待’這樣的念頭。
謝寶珍對于宮辰會出現這樣的情緒表示理解,但是卻不認同。同時,她還用非常理性的口吻告訴後者,‘你不應該在這種時候給大家憑空添堵,特别是在人家還特意幫了你的忙的時候。’
被阿珍一番理性的說教之後,宮辰低着頭走到于思奇和安神父的中間,向他們小聲的說了一句‘對不起’。
“聲音太輕了,你就不能大點聲嗎?是沒吃飽飯還是咋的了?”
威廉很不合時宜的發言讓宮辰瞬間把矛頭轉向了他,聽着這兩位不斷在互相拌嘴的人和鳥,于思奇和安神父兩人對視了一眼,露出了無可奈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