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爲隻有一道‘防線’的。”宮辰一臉委屈的給自己的額頭抹了點膏藥,嘟着嘴說:“你們也是,不扶我起來就算了,還在那裏取笑我,過分了!”
“算不上取笑,隻是你的行爲本身确實有點缺乏前瞻性呢。”于思奇很自然的抛出了他的觀點,夾帶着有點類似神父口吻的說教。
“行吧,我還能說啥呢?反正又不是你們吃癟,對吧。”宮辰别過臉,似乎不想和于思奇因爲這樣的小事進行争執。
就在這時,羅甯突然把手骨給收了回來,然後率先走了進去說:“好了,我租了五個小時,你們可以進來了。”
“什麽,才租了五個小時?”宮辰有點不樂意了,他第二次走過時,非常的小心,生怕又撞到頭。
“沒辦法,我個人賬戶上的餘額隻允許我租下五個小時的管噴奔流。”羅甯調了一個自己看着十分順眼的那一輛,用尖長的指骨輕敲了一下外面的黑色外殼,接着就彈出了幾個幹淨的座位。
在羅甯的示意下,他們紛紛的坐了上去。感受着那由松軟質地所構成的内部空間,于思奇和安神父被毫無征兆的‘趕’到了後排。
“這玩意駕駛座在左邊還有右邊?我想親自駕駛它試試手感。”宮辰十分激動的搓了搓手,占據了右前排的位置。
“你說的東西實在讓我太難理解了,請問什麽是駕駛座?”坐在坐前排的羅甯歪了歪自己的腦袋,看向宮辰問。接着他仿佛在對方的眼神中讀出了什麽,指着他們頭頂那個漸漸将要被封上的黑色蓋子說:“管噴奔流沒有所謂的駕駛座,隻有操作員。我想你大概是想操縱這家夥,對嗎?那麽請把雙手高舉到‘天花闆’的位置,有兩個很明顯的拉杆,往下扳就行了。”
“這玩意裏面沒有燈嗎?感覺好黑呀!”于思奇忍不住對他的能見度降低開始抱怨,過正當安神父微擡右手打算弄出點光亮的時候。宮辰似乎已經摸到了羅甯說的那個操作杆,并用力扳下。
原本阻礙光線傳播的黑色像是淡化掉的墨水,漸漸消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如同透明的特殊材質,類似玻璃,卻又勝于玻璃。
可是,本打算對這種透明材質做進一步研究的于思奇被宮辰那殺豬般的尖叫給吸引過去了。
後者正渾身哆嗦着喊道:“哎呀,我去,這感覺...誰特麽在電我!”
“檢測到未知程序,開啓識别系統。信息過濾失敗,進行算法轉換,轉換失敗。強制切換手動模式。”一個非常唐突的女聲在他們的耳邊響起,剛出來的那一瞬間,還讓于思奇略微有點吃驚呢。
“呼...可算不電我了。你們這的交通工具也太不人性化了吧,哪有上來就把司機弄得‘半死’的說法?”宮辰吹開了他那些因爲輕微的電擊而造成的卷發。
“大概是設計者本人沒有考慮過讓外人使用吧,我有空會向稅務官反饋這個的。”羅甯的表情倒顯得非常自然,他一本正經的說:“還有四個小時五十七分鍾,你确定要繼續在這裏呆着嗎?”
“怎麽發車呢?”宮辰兩隻手都拽住了那個拉杆,不解的問道。
“向前推就行了,如果想停下來或者放慢速度,隻要向後來就行了。左右也是同理。”羅甯想了想說:“我沒怎麽用過手動模式,希望這是對的。”
“這個簡單。”宮辰身體前傾,把上半身的力量都壓在了拉杆之上。結果,隻聽見輕微的‘噗呲’一聲,于思奇眼前的畫面就模糊了起來。
接着宮辰大呼‘過瘾’,把方向朝另一側拉去。
完全浮空的管噴奔流通過它底盤下噴出的液壓氣體,所創造出來的加速度還是非常驚人的。不一會兒,他們就回到了那處血迹的盡頭。并且在安神父的指示下,開始了一場‘莫名其妙’的追逐。
期間他們因爲‘車速’過快的緣故,幾乎是看不清楚路面的情況,隻知道一個比較明顯的細節。那就是,這個村莊裏好像除了他們以外,沒有别人了。
最終,宮辰在安神父的提醒下,不太情願的結束了他的‘飚車之旅’。在衆人紛紛離開這輛奇特的交通工具之後,宮辰依依不舍的摸着上面的黑色蓋子說:“咋的了,怎麽突然喊我們下車呢?我還沒玩夠呢!”
“到地方了,不下來幹嘛?”安神父原地轉了一圈,一雙敏銳的眼睛似乎不打算放過周圍的一草一木。爲此,于思奇也稍微把注意力移動到了其他地方。
最先入他眼的是一棟有些年頭的别墅,旁邊還有個類似工廠廠房之類的建築存在。把視角往左拉伸,是一片一直延伸到非常遠的人工湖泊,最外圍還用鐵制的圍欄圈了起來,上面挂着十分醒目的标識:“禁止遊泳,請勿釣魚。”腦袋稍微右轉,于思奇看到了宮辰他們似乎都在往這邊看去,那是一處獵場,上面也挂着很大的警告牌:“内有惡犬,勿入。”
“我以前沒有來過這,真沒想到在這種地方居然還有如此規模的私人建築。難道說,這是稅務官本人的府邸?”羅甯說出了他自己都沒法定論的話,卻挑撥了所有人的心。
于思奇開始朝安神父看去,發現他正在透過别墅前大院鐵門,朝裏望去。
接着,安神父像是發現了什麽,回身來到了他們旁邊說:“你們可能會意外,我爲什麽會發現這個地方,爲什麽會讓宮辰特意把‘車’開到這裏來。特别是羅甯,你肯定比其他人更意外吧,畢竟我從你的表情中能讀出點有用的信息。”
“行吧,能别賣關子了嗎?”宮辰靠在管噴奔流上,雙手抱胸,歪邪着腦袋說:“說重點。”
大概是因爲之前宮辰謙讓過他的緣故,安神父并沒有在這次對他反駁,這點其實多少還挺讓宮辰意外的,他那原本早早準備好的‘嚴辭厲藻’全都被安神父的主動規避給化解掉了。
“我能夠非常明确的給宮辰指引方向的原因,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我在那些未幹的血迹中嗅出了一種特别的氣味,你們可能沒有察覺到,這一路上,那特别的氣味讓我非常确信自己沒有跟丢目标。”安神父把手放在身上,自信的說道。
“雖然我失去了嗅覺,但是你的說法也未免太過‘誇張’了吧?”羅甯顯然不是很能接受安神父的解釋,這點其他人倒沒有什麽意見,畢竟又不是隐蔽技巧,認識神父的人幾乎都知道他有‘狗鼻子’的體質。
“我覺得與其在這裏跟你解釋我的體質有多麽特殊,不如親眼帶你見見那輛帶血的管噴奔流,如何?”安神父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示意大家跟他一同前往别墅大院的鐵門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