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福夕叫喚過去的于思奇剛走近他們身邊,就聽到安神父的聲音:“你确定不再考慮一下嗎?特别是現在情況尚且不似明朗的狀态下,分頭行動隻會削弱己方的戰鬥力。”
“我想,憑借神父的手段和能力,應該不需要像我這樣的泛泛之輩了。而且我記得我有說過我要離開的話吧?”勿憂行非常生硬的拒絕了安神父的挽留,并直接轉過臉對着跟在于思奇後面的恩闵問:“你爺爺已經打算讓你随我和他一起同行了,盡管我很贊同他的這份明智之舉。但是禮貌告訴我,多少還是需要征求一下你本人的決定。所以,能否親口告訴我你的抉擇呢?”
面對勿憂行的突然發問,恩闵遲疑了一下,她先是看了一眼身前的于思奇和宮辰,接着猶豫着說道:“嗯...其實我原本想着...”
“有什麽問題嗎,我的好闵闵?”福夕似乎察覺到了恩闵的顧慮,及時打斷了她的話頭,并向其施以親情攻勢。毫無疑問,這樣的操作很明顯是起效果的。
待她聽完這話之後,目光堅毅的走向了她爺爺的身旁說:“沒有問題,我們什麽時候出發呢?”
“先不急,還有一點額外的事情需要商榷一下。”勿憂行擡了擡手,正視着安神父的眼神說:“雖說我們打算就此‘分道揚镳’,但這并不意味着我會‘見死不救’。我之前在半空中的時候,瞧見那邊似乎有個村莊,我打算帶他們過去看看。倘若你們中的任何人因爲自身原因出現任何傷病的話,我還是歡迎你們去那找我的。畢竟,說到底,我始終還是一名醫生。”
說完之後,勿憂行他們就朝着可能有村莊的内陸方向走去。
“那真是謝謝你了。”安神父和善的對勿憂行笑了笑,目送着他們三人的遠去。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宮辰破口大罵道:“喂,你這個神父爲什麽老對我施咒。爲什麽不讓我說話,啊!爲什麽不能讓我多分享一下自己的心裏話?”
“我擔心你可能會讓局面變得更加糟糕。”安神父聳了聳肩膀說:“畢竟,說到底,現在鬧成‘内部分裂’的局勢,有很大程度上都是你個人的傑作。”
“....”宮辰被安神父說的無言以對,隻得将心中的不滿發洩到沙灘上的小動物身上。這不,于思奇親眼看見有好幾隻小螃蟹被他踢飛到空中,然後摔得不省人事。
“我早就知道你們會‘拆夥’的。”威廉冷不丁的發言讓原本已經凝固下來的氣氛突然又燥熱了起來,于思奇好奇的問:“有什麽可以證明的嗎?”
“沒有,但是我能夠看出來。那位醫生似乎很忌憚這位神父大人,我也說不出具體的原因。總不能說是科學和宗教的碰撞所導緻的吧!”威廉說着聽起來很沒有頭腦的話,卻讓在場的每個人都聽得引人深思。
長時間的思考開始占據于思奇整具身體,令他腦中的疑惑漸漸增多。
當他們終于意識到,再怎麽琢磨也不可能想出個所以然的時候,平靜的海面突然出現了新的狀況。
毫無征兆的海嘯朝他們逼近,而在他們打算反方向逃離這個看似像是‘天災’的玩意時,于思奇感覺到了在那數百米高海潮之中,隐藏着對他們充滿殺意與恨意的生物。
“看來我們還是在這裏耽擱太長時間了。”安神父自責從沙灘上抓起一把細沙,對着他們的正後方的海潮抛灑過去,口中吟唱道:“律令——揚塵。”
平地而起的沙塵雖然讓他們的能見度變得很低很低,卻極大的緩沖了那排山倒海過來的浪花。最終,他們在差點又一次被海水澆到身上之前,見到了那頭已然踏上陸地的巨大鲨魚。
從根本上來講,對方長着腳的生物特征确實讓它擁有上岸的資本。可是,在某些人看來,這樣的出現無疑意味着挑釁。
特别是在某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任何不合心意的事件出現都會刺激到他的G點,這種說法無疑在宮辰身上完美的重現了出來。
隻見宮辰捏響了自己的十根手指,然後抽他那萬能的口袋中抽出了一根用綢布包裹好的木棍說:“本打算讓老夥計好好修養一下的,現在看來,大概又要讓這些不長眼睛的‘怪胎’好好領教一下什麽叫‘窮寇莫追’。”
“我以爲你沒帶這玩意呢!”于思奇看到那根木棍時,想起了它的驚天威力,開始覺得宮辰大概是真的很生氣吧。
“開玩笑,我就算是上廁所,都帶着它用來抵門的好嗎?”
宮辰誇張的言語和動作都無法掩飾他眼中的怒火,于思奇有一種錯覺,現在的他,就如同一顆随時可能被引爆的‘炸藥桶’。
“現在可不是宣洩怒火的最佳時機,當然這不意味着我反對你的做法。隻是,我希望你能夠更加理智一些。”
安神父輕輕的撞了一下宮辰,表情嚴肅的盯着漸漸散去的沙塵深處說:“對方随時都有可能對我們發起進攻。你先别急着動手,讓我觀察一下它的弱點和套路。”
“我現在意外的‘理智’,真的。”宮辰單手握棍,右手則像是搭弓拉弦一樣的做出了射擊的姿勢。
在毫無提示的前提下,響亮的尖嘯之聲從宮辰的手中發出,熟悉的無形之箭很快就射向了那頭因爲沙塵而暫且停下動作的鲨魚。
可是,事情并沒有宮辰預想的那麽順利。許許多多的小型怪物從鲨魚的嘴裏飛出,它們前仆後繼的用自己的肉身去抵擋那即将命中鲨魚頭部的無形之箭。大量的血肉将那原本肉眼無法察覺到的無形之箭染成了鮮紅色的血箭,同時也極大的削弱了它的威力。
結果,當它最終抵擋到鲨魚頭部的時候,對方隻是輕輕朝前一頂,那被鮮血染紅的利箭就像是紙糊的一樣,斷掉了。
如此驚人的現象自然是觸動了每一個人的心神,特别是宮辰。從他那目瞪口呆的表情來看,多半是第一次意識到‘還能這麽玩’。
“輕敵了呢!”安神父搖了搖頭,似乎早就料到宮辰的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