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鲨魚,夥計。”
宮辰稍微提了提那巨大的魚頭,它那醜陋的面容讓于思奇産生了自己在電視上看到過的鲨魚莫非都是被美化過的錯覺?不對,也許隻是這家夥拉低了整個鲨魚界的顔值也說不準。
“用不着你來提醒我它是什麽物種,宮辰。我想,在場的所有人都應該不會把它誤認爲是其他物種吧。這種類型的生物還是很容易辨識的,可能...它的塊頭确實比尋常的要大了不少。”
勿憂行似乎對宮辰的回答很不滿意,他快步走到鲨魚的面前,輕輕的将站在一旁的宮辰給推開,并塞給他一個工具箱說:“拿着,我得好好分析一下它了。”
盡管于思奇能夠很明顯的看出宮辰有對此發表一番抱怨的想法,可是他卻沒有去做。而是深吸了一口氣,然後看着自己手裏的工具箱問:“爲什麽非得我給你拎這個?”
勿憂行沒有理會宮辰的質問,而是用手指掰開了鲨魚的嘴巴,并将手電筒照向裏面,探頭望去。
在花費了數秒之後,勿憂行把頭縮了回來,臉色意外的有些嚴肅。面對這樣的神情,就算是個傻子,恐怕也都能猜出他發現了點什麽了。更何況,于思奇并不覺得自己在智商方面有什麽欠缺的地方。
“我想就地解剖它,你們如果有意見的話,就盡快說出來。”
對着宮辰招了招手,在後者向他靠攏的時候,勿憂行一邊打開工具箱,一邊找尋着趁手的工具說:“因爲接下來的場面可能會異常的血腥或者...獵奇。”
沒有人提出異議,就連已經爬到于思奇肩膀上的威廉,也都聚精會神的看着勿憂行。後者意識到了這點,開始動起手來。
爲了方便進行解剖工作,勿憂行先是将鲨魚的整個身體放倒在地,讓其以一個側身的方面平躺在地面上。接着他手持着那把異常鋒利的手術刀,直接從鲨魚頭部靠後的位置刺入,還未冷卻的血液就此從切口處流出。不過他壓根就沒有在意,而是繼續深入,直到自己的大半截手臂沒入其中,然後朝下那麽一切。切口開始漸漸變大,一些說不上到底是何物的細小吸盤從裏面滾了出來,引起了人們的注意。
看着那如同章魚觸須上的小吸盤,于思奇産生了一定的思考。然而,沒等他去細想這玩意到底是怎麽長到鲨魚身上的。
伴随着勿憂行的手術刀開始橫移,最後一個劃拉的大手筆,整個鲨魚也算是被他給開膛破肚了。
而正是這樣的舉動,讓有些人出現了嘔吐的症狀,其中最爲嚴重的自然是恩闵了。這倒也不能完全怪她,事實上,在看了鲨魚體内的構造之後,于思奇自己都隐隐感覺到一絲惡心了。
這還能稱得上是鲨魚的内部構造嗎?有誰會料到這條鲨魚的内部居然密密麻麻的布滿了數不盡數的吸盤,不光是它的表皮内壁,就連它的其他髒器也統統被轉化成了大小不一的吸盤模樣,使得人們根本無法很好的辨認出它的器官。
“還好我已經克服了密集恐懼症,不然話,這樣可怕的畫面大概會讓我心髒休克的吧。等等,我還沒有試過以這副模樣‘休克’呢!”
威廉叽叽喳喳的發表着自己的看法,福夕則從那捆柴堆中,抽出一根比較纖細的木棍,快速的刺向那些吸盤。
結果讓于思奇大開眼界的事情發生了,那些被木棍穿刺到棍尖部位的吸盤居然還動彈了幾下,仿佛在做垂死的掙紮。
“這條鲨魚已經異變了。”
将串着吸盤的木棍扔進火裏的福夕倒是比任何時候都要顯得冷靜,他将懷裏的手帕遞給自己的外孫女之後,說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應該是和之前造紙廠的那次差不多吧。都是外表無任何的變化,實際内部早已經被改造成了異形生物。”
“我好像有點印象了,”宮辰恍然大悟的說:“這麽說來,這鲨魚...”
“它不是普普通通的鲨魚了,”不知道從哪弄來一盆清水的勿憂行,開始清洗起自身來。很快,當他的手臂被洗淨之後,他便接過宮辰扔給他的幹淨抹布,擦拭着自己的手臂來。
可是就在這時,鲨魚體内的吸盤突然凝聚成了一條長長的觸須,盤旋而上的纏繞到了勿憂行的左手上,對其一頓猛吸。
正當于思奇打算驚呼一聲:“不好”的時候,他發現勿憂行似乎對此一點都不在意。他不光用探究的目光盯着那玩意的下一步動向,更是微微輕擡了一下自己的左手,任由那根長滿吸盤更進一步的勒住了他的脖子。
“...咳...呼吸...有點困難...了...不過,還好...這跟剛才那個蜘蛛之吻比起來,簡直不要太和睦了。”
勿憂行的說話聲從非常困難的嘶啞聲,到正常的發言也僅僅隻是過了不到三十秒的時間。不得不承認,這家夥真是有點‘肆無忌憚’的趕腳呀。
也許是他的話刺痛了觸須的内心,又或者隻是單純的剛好隻是出于本能的反應。那條觸須最終還是做出了下一步更爲驚人的舉動,那就是露出所有的吸盤,對着勿憂行那裸露的皮膚一頓猛吸。
看着他那手臂上的皮膚被一點一點弄破,裏面的血液被一點點的從吸盤裏抽出。于思奇覺得再這麽放任下去的話,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能見勿憂行被吸成‘人幹’了。而且他從其他人的架勢上,也能看出其他人和他想的基本一緻,都是一副打算出手相救的态度。
“别擔心,諸位,我現在的狀況好的很。”
對于蠢蠢欲動的衆人,勿憂行趕忙出面制止了他們的‘熱心幫助’。盡管他現在那蒼白的臉色毫無一點說服力可言,但是出于對他本人的一點點好奇,于思奇還是選擇的繼續觀望。
随着觸須吸入大量血液的緣故,鲨魚内部那些已經被轉化成吸盤的‘空白’部位又衍生出了新的吸盤,而且規模很明顯比之前要大上那麽一号。
可是,沒等它們像之前那樣快速的集結起來化身成新的觸須時,盤在勿憂行手臂上的觸須開始往回縮了。而每當它們撤退一點的時候,都有大量泛黑的吸盤掉在他的腳邊。很快,整條纏在勿憂行左手的觸須就這麽如同失去養分的植物那樣,‘枯萎’掉了。隻留下一地如墨般的黑汁,以及獨自站在‘墨汁’上喝着牛奶的勿憂行。
“你喝奶做什麽?”宮辰冷不丁的問。
“難道你看不見我剛剛足足失去了快3000毫升的血液嗎?我得趕緊喝點牛奶補充回來,懂嗎?”
勿憂行仰頭将瓶中剩下的奶液喝進腹中之後,輕輕打了個飽嗝。然後把瓶子還給宮辰說:“謝謝你的奶。”
“啥?”恩闵忍不住問,看向宮辰的眼神還微微顯得有點不太對勁。
“你,我...該死,你什麽時候把手伸進我褲兜的!”
接過奶瓶的宮辰突然反應了過來,随手将其扔在腳邊,并将工具箱朝地上那麽一放,就開始在口袋裏摸來摸去了。
“它剛好露出來了,我隻是避免它掉在地上浪費掉。”勿憂行眨了眨眼,徑直走向安神父說:“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沒有出聲,是單純的睡着了嗎?還是說,你又在獨自思考我們的‘未來’呢,神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