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于思奇早就對外面的風雨做好了相應的準備,但是實際當他來到戶外時,他才意識在外面的風雨到底有多麽的強烈。
僅僅隻是走了不算不太遠的距離,身上的雨具就因爲吸收雨水過多而變得十分沉重,厚實的雨點打在他的身上都發出沉悶的聲響。
如果單單隻是這樣的話,倒也不是不能忍受了。實際情況是,撲面而來的風将于思奇身上的最後一點體溫都給帶走了。
現在,他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四肢變得冰涼而又僵硬。
“感覺怎麽樣?”安神父轉過臉來關心的問道。
“不算太好,氣溫意外的有點低。”于思奇正在努力給自己創造熱量,爲此,他甚至把雙手攥緊了拳頭。
“多适應适應就沒什麽可擔心的了,你看我這一天天風裏來、雨裏去,不也一點事情都沒有嗎?哎喲...”宮辰說這話的時候不知爲何給滑倒在地了,看着他半邊身子沾染上的泥水,于思奇和安神父都忍不住笑了起來,不過還是上前共同伸出手将他給扶了起來。
“哈哈哈...”這一出偶然間出現的小插曲無疑讓周圍的氣氛變得活潑了起來。
“我說,神父你覺得那個求救訊息是真還是假?”宮辰爲了掩飾他剛剛的窘态,決定向神父發起适當的提問。
“在到地方之前就開始問我,我姑且把這個當成考驗吧。”
從神父不慌不忙的回答他來看,這樣的嘗試似乎進行的還算成功。
“那你的答案呢?”這次輪到于思奇發問了。
“我的答案就是我也不知道。”安神父示意其他人爬上這塊不算太高的石頭說。
“意料之中的說法。”宮辰在上到了那塊石頭之後彎腰伸出手将于思奇給拉了上去,等到安神父也用靈敏的姿态一同上來之後,于思奇意外的發現,他們好像來到了一處别院的正後方。
“到地方了嗎?”宮辰有些茫然的問。
“姑且算是接近目标了,這附近還是有不少房間的。這樣吧,你和小于兩人一組,我自己一組。我粗略的算了算,這裏大概有五棟房子。我們就在最後的那間屋子彙合吧,如果沒有什麽發現的話。”安神父指着前方的建築群說。
“我自己能一個人單獨行動的,”于思奇不是很喜歡神父這種強行給自己安放個保镖的安排。
“怎麽,你已經有自保能力了嗎?”宮辰試探性的問道。
“這個算嗎?”于思奇微微集中了注意力,感受着腳底風力的流動,緊接着,他居然在安神父和宮辰的注視之下騰空而起了。雖然飛得沒有之前夢境裏的那般輕車熟路,但是也算是把兩人給驚住了。
“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這樣的絕活,”安神父若有所思的說。
“我也不知道。”宮辰附和了一句。
“現在可以讓我單獨一個人行動了嗎?”于思奇平穩的落在了安神父的前面說:“我向你們保證,我會照顧好自己的。”
“你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擁有這樣的力量的?”安神父突然對于思奇産生了強烈的好奇,這樣的好奇心使得他的語氣聽上去都有些質問的感覺在裏面。
“在舍姥山的故事中,真相可能并不是聽上去的那麽簡單。”于思奇玩味的說了一句令人深思的話語,然後推開了離他最近的房門,走了進去。
屋裏的光線雖然不佳,但是卻比外面的破天氣好上太多了。聽着安神父和宮辰兩人邊走邊交談的遠去之聲,于思奇開始把注意力放在屋裏的景象上了。
大廳的桌子上還殘存着些許已經變質的食物,不過好在因爲天氣不是特别炎熱的緣故,所以沒有發出特别難聞的氣味。朝裏屋走去,沙發前的茶幾上也有很多沒有被食用完畢的五香花生和南瓜子,有些在意的于思奇抓了一小把,發現已經受潮之後就扔掉了。
在确定一樓沒有什麽可以值得注意的地方之後,他順着樓梯上到了二樓。這個時候,一些細小的動靜引起了他的注意,不過等他把注意力移動到那裏時,他發現僅僅隻是一隻被關在籠子裏的鹦鹉。
等他走近的時候,他發現那個籠子裏的食槽居然沒有見底,這足以說明這房子在不久前應該還是有人的才對。
意識到這點之後,他開始在卧室裏來回走動。
當他擰開最裏面的那間小小的房間時,一股非常強烈的血腥味讓他一度産生了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屠宰場的錯覺。而沒等他的錯覺完全消失,内心的第六感告訴他前方極有可能有埋伏,于是他在門開的那一瞬間,往後挪了挪。
一位身形瘦小的家夥舉着一本類似‘辭海’一樣的大書,朝着他之前站的地方砸了下去,結果卻因爲他的後撤而撲了個空。
看着在地上掙紮着準備起身的‘襲擊者’,于思奇下意識的做出了一個拔劍的動作,結果他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背上的那把利刃好像随着夢境的崩壞而消失不見了。
正是他楞了這一下,地上趴着的小家夥已經順利起身并展開攻擊姿态朝着于思奇撲來。看着迎面過來的小家夥那張被鮮血模糊的臉蛋,于思奇可以百分百确定這一定就是‘所謂的發狂的鎮民’了。
既然沒有武器,那自己的身體就必然是最好的武器了,更何況對方還僅僅隻是個少年模樣的小家夥罷了。
握緊手中的拳頭,于思奇朝着對方撲來的方向揮出拳頭。骨頭斷裂的聲音是如此的清脆又悅耳,居然令于思奇微微有些着迷。
襲擊者軟綿綿的癱倒在于思奇的跟前,像是被打爛的沙袋一樣。爲了防止這家夥沒有死透,于思奇又緊接着的補上了幾腳。
在确定對方已經基本上已經不會再‘危害人間’了之後,于思奇跨過了那具不再動彈的屍體,捏着鼻子把目光放在了這間非常狹小的書房内。
從房間的格局上來看,這屋子應該是小家夥的書房,這點基本可以從房間裏簡易的書架能夠确定下來。隻是旁邊角落裏的那幾具屍體将原本還算正常的房間變得異常的血腥和獵奇,直接從地闆延伸到天花闆上的血迹将半間屋子點綴成了半紅半白。仔細朝屍體看去,于思奇看到了他們缺失的部位上還殘存着些許齒痕,再結合剛才被自己打到的小家夥臉上的血迹,于思奇想到了一種可能。
考慮到他之前已經見識過‘食人’的血腥場面了,所以這樣的可能并沒有對他産生太多的不适。轉身離開的于思奇在下樓的抽空看了一眼自己的拳頭,僅僅一擊就能幹掉一個‘發狂的鎮民’,原來自己已經這麽‘厲害’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