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時間的思考讓于思奇有了許多荒唐的想法,其中最爲大膽的當屬他居然打算試圖借助那些散落在空中的浮石來替自己阻擋靜電。
如果可行的話,這倒是能夠讓他完美避開靜電的方式。
當然,前提是羽的推斷沒有錯,頭頂的靜電不會攻擊到這些浮石。
‘真的要去嘗試嗎?’于思奇又一次向羽投去了征求意見的目光,在見到對方默默點了點頭之後,于思奇開始下定決心行動了起來。
一個幅度不算太大的騰空讓他的上半身微微麻了一小會兒,看來是離開了地面的緣故,但是好在這個時候正巧有一顆跟飯桌大小的浮石在他的頭頂上方旋轉着。
而正是這顆沒有被計算在内的‘闖入者’意外救了他,讓他暫時恢複了過來。于是他趕忙趁着這個難得的機會,往前飛去,中途的過程自然是毫無懸念的被靜電麻得根本無法繼續調整方向了。
随着身體漸漸失去控制,他能夠明顯感受到自己正在逐漸下墜中。
‘可惡,就差一點點就能到下一個浮石了。’于思奇的意志力這個時候爆發了出來,他那原本已經無法動彈的四肢在針紮的刺痛感下,強行又朝前飛撲了幾米。
身體接觸地面的感覺讓他瞬間解脫了一樣,沒有靜電的幹擾,他很快就恢複了過來。
擡頭看着自己離頭頂的毛發越來越近,于思奇這才注意到這個浮石的此刻正在緩緩向上升空中。
眼看自己就快要撞上那團毛發了,于思奇想都沒想,直接拔劍朝其砍去。
盡管他在揮出去之後,就開始後悔。但是那團毛發仍然被其手中的長劍給削破了一個口子。
伴随着下方遠處傳來的陣陣非人般的哀嚎之聲,于思奇見到的是從破掉的口子裏流出的花白色的海綿狀物體。
它輕飄飄的,像是棉絮一樣,飄散在天空中。
其實一小撮落到于思奇的頭發上,就在于思奇下意識用手将它從頭發上弄掉的那一瞬間。
他眼前看到了一些奇怪的幻象,一道隐藏在霧門之後的模糊幻象,看上去是那麽的誘人。
待他伸出手去撥開那道霧門之後,他的身形發生了無法規避的傾斜,緊接着他就身處在一個陌生的場景。身後還是那些濃濃的霧氣,可是身前則不一樣了,一位披頭散發的女人在獨自喝着悶酒,由于操作不當的緣故,許多透明的液體都潑灑在了她那件還算華麗的長裙之上。不過看她那種醉醺醺的神态,多半已經是不會在意這些細節了。
反倒是有些在意的于思奇緩緩的走了過去,驚訝的看着那張無比熟悉的面孔。盡管之前發生過種種,但是此時此刻這爲名叫萬佳棠的女人所表露出來的那股頹廢卻意外的讓于思奇有些心疼。看着那女人像是沒注意到自己一樣,仰頭又悶了一大口酒精氣味很濃的液體,于思奇開始直接坐到了她的對面。
畢竟進入到别人的記憶世界裏其實也算不上什麽新鮮事了,于思奇之所以敢這麽大膽的行動,也無外乎是因爲這個原因。
就在這個時候,房門被推開了。身穿便服的羽大步走了進來,不耐煩的掃視了一眼屋内的景象之後,就開口說道:“借酒消愁可不是明智之舉。”
其實于思奇對羽會出現這個記憶裏毫不意外,畢竟他早就猜測他倆之間肯定是發生過什麽了。因爲那個壁畫上所描繪的東西,以及這一路上經曆過的種種都暗示了這一點。可是沒等他來得及細想,那女人撇着臉說:“那你覺得什麽才是明智的呢?是陪你一同将戲演下去,還是說直接向那些臣民們告知真相呢?”
“也許你可以假戲真做,我本人是不介意娶你爲妻的。”羽的表情非常的冷漠,他雙目凝望着于思奇所在的方向,微微有些在意的說:“而我想你作爲萬家未來的繼承人,你的家人應該也很樂意讓自己的族長成爲皇族的一員。”
“所以說,我必須犧牲掉自己了嗎?”女人扯紅着臉問,嗓門很大。
“你可以這麽去理解吧,當然我并不是在威脅你。相反,我隻是給了你一個選擇,一個看上去對我們彼此都有利的選擇。”羽用手輕擡着女人的下巴,眼光依然在于思奇這邊來回移動着說:“你看,我打算過不久就去征戰沙場了。此刻正是用人之際,我需要你的幫助,你那優秀的頭腦能夠幫我穩住後方。而你們萬家的聲望與影響力又能讓我在朝野上震懾群臣。當然,我肯定不會忘記你的美貌的。這也是我考慮你的另一方面,好好想象吧,這是個天賜的機遇。”
“我拒絕,”女人幹脆果斷的否決掉了羽的提議,将瓶中最後一點液體灌入口中,打了個酒嗝。
“你以爲我爲什麽會借酒消愁?不正是因爲我已經料到了你的這份企圖嗎?要知道,你的野心和欲望讓我對你充滿了厭惡,更不用說你那對戰争的狂熱。告訴你,我是絕對不會嫁給一個戰争狂的。”女人站起身指着大門說:“現在,請你立刻離開我家。”
“我姑且把你這個回絕當成醉話吧,畢竟你現在看上去并不是特别冷靜。不過,别忘記,這是個永久提案,在你我沒有成婚之前都算有效的。”羽轉身大步流星的離開了,不過在他離開之前,他最後又瞄了于思奇一眼。
這讓于思奇有一種他是不是能夠察覺到自己的錯覺?不會的,這僅僅隻是記憶而已。
就在于思奇開始出現懷疑的念頭時,他的身旁出現了羽的聲音,這驚得他直接轉臉過去,看到的是那張滿是黑泥的臉。
看來是現在的羽來找他了。
“我們回去吧,你似乎看到了不少有趣的過往。”羽語氣平淡的說完着句話之後,就拽着于思奇的胳膊往外直拉。
很快,他們就又回到了浮石之上,而之前他所撥開的那道霧門漸漸消散了,像是沒有出現過似的。
“剛才是你對吧?”于思奇急切的問道。
“對,我不否認。”
“沒想到你以前居然向這個女人求過婚。”
“如你所見,被殘忍的拒絕了。”
“後來發生了什麽?”
“我覺得你還是自己繼續看下去吧,因爲你看...前面還有好幾道霧門等着你呢!”
“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