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間空屋裏躲藏其實是件非常無聊的事情,特别是身邊還有一具屍骨與之相伴。不過好在外面的鬼影并沒有在此處逗留過久,這點多少讓于思奇稍稍的放心下來。
待到那些鬼影飄到别處去的時候,于思奇第一時間就拉開了房門,朝着屋外跑去。他的速度很快,以至于他根本就沒有想太多的直接跑到了這處别院的大門處,打算從那離開。
然而當他觸摸到那扇巨大的木門時,他發現僅憑自己的力量好像根本沒有辦法推開這扇門。雖說他也想嘗試一下拉開之類的,但是在沒有門把手的前提下,于思奇隻是遺憾的放棄掉這個選擇了。
轉過身,看了看右手邊的豁口,于思奇其實并不是特别喜歡走回頭路,所以他把目光靠向了左邊。
那個原本種有幾顆粗壯大樹的角落裏顯露出了一處通往墓園的小徑,沒有想太多的于思奇直接就穿過了那道生鏽的鐵門。可是當于思奇正式的進入這處墓園之後,他開始覺得這大概是自己做過的最愚蠢的決定之一了。
不爲别的,就因爲他在走進去的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在自己正前方的那一排排墓碑前所站着的人影。雖然離的還遠,但是那種類似僧侶的行頭和剪影,不會錯的。
看到這幕時,于思奇幾乎是立刻調轉身形,決定離開這裏。
可是讓他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之前路過的生鏽鐵門此時此刻居然被鎖上了,這也太邪乎了。
‘怎麽辦?退路已經沒有了,又要上去跟那家夥拼一槍嗎?’于思奇掂量了一下手中的獵槍,覺得似乎隻能這麽做了。
就在這時,對方好像也察覺到于思奇的存在一樣,直接轉身提着長刀朝他沖來。
那殺氣騰騰的架勢,于思奇屏住了心神,打算在他快接近的時候給他一槍。
‘十米、五米、三米兩米砰’于思奇看到對方雙手舉刀朝自己劈來的時候,扣下扳機。看着對方被子彈的沖擊力所擊飛出去的畫面,于思奇默默地爲自己捏了一把汗。這回可算是打中你個‘龜孫’了,真特麽不容易。其實在經過了這麽多次嘗試之後,他已經漸漸掌握了開槍的要領。遺憾的是,盡管如此,他也不覺得自己能占多大的便宜,因爲實在是沒有多餘的子彈供他揮霍了!而且他也不認爲僅憑一顆子彈就能夠幹掉那種水平的對手。
小心翼翼的接近倒地不起的面具人時,于思奇的内心還是十分的緊張,特别是當他高舉着獵槍對準面具人打算用力砸下去時,對方直接拽住了他的腳腕。
伴随着一陣突如其然的天旋地轉,于思奇感覺到好像有什麽東西正在往他身體裏鑽去,接着他就什麽也看不見,什麽也聽不見了。
待他重新恢複知覺的時候,于思奇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并不是之前的那處墓園,而自己好像也不是自己。
這真是個奇妙的感覺,明明能夠自由的操縱着這具身體,但是他能夠明顯感覺到強烈的差異感,以及違和感。
稍微環顧了一下四周,于思奇發現自己正在一間風格十分古樸的卧室裏,此時此刻的他正端坐在床上。
起身下床之後,于思奇走到了一面古銅的鏡子前,他看着淡黃色的鏡子裏所映照出的那張陌生的面孔,于思奇開始有些明白爲什麽會出現違和感了。
收起多餘的疑惑,于思奇決定出去轉轉,看看到底是什麽情況。
然而當他剛走出房間時,迎面走來了兩位侍從模樣的少年,兩人一直都是低着頭走到自己的身前,并雙雙跪在自己的面前小聲地詢問“您的衣服,殿下?”
“我的衣服有什麽問題嗎?”于思奇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他在對方問出那句話時,還特意仔細看了看自己的穿着。這套類似風衣的外套看上去并沒有任何的不妥,而且在顔色的搭配上,這具身體的主人似乎也費了不少的心思。
這兩人在得到于思奇回應之後,彼此對了對眼神,左邊那位稍稍年長的那人挺直了身子說“殿下,今日是您母親下葬的日子,您穿成這樣,陛下會不高興的。”
‘什麽,我母親死了?等等,這個消息是不是有點太過勁爆了好吧,是這具身體的母親死了也着實有點不太好接受’于思奇的内心開始糾結了起來,在這種特殊的場合之下,他應該去扮演什麽樣的角色呢?而且從他們的發言來看,自己的身份好像很高貴的樣子?
“殿下請問您有在聽小的的話嗎?”右邊那位緊張不安的用眼角瞥了撇于思奇,可是每次在快要和他眼神對上時,都急忙縮了回去,怯生生的問道。
“替我更衣。”思考了片刻之後,于思奇返身回屋說。
這倒不是他喜歡享受這種權力所帶來的優越性,而是他根本就不知道該穿啥才好。況且,他也不認爲自己能夠在極短的時間内找到衣服的所在。
收到指令的二人表情稍加好轉了一些,紛紛站起了身,接着便弓着腰來到于思奇左右兩邊,口中念念有詞的哼出了幾句讓于思奇似懂非懂的話。緊接着他就發現自己身上的裝着開始發生了變化,原本淡金色的風衣變成了一襲白衣,頭上貌似還紮了個白布條?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确定不是自己的錯覺之後。
那兩人雙雙擺出了請的姿勢說“該上路了,殿下,儀式就快要開始了。”
跟随二人行走在亭台樓閣之間,于思奇望着底下飄蕩的朵朵白雲,有那麽一瞬間他産生了自己是不是在天上的錯覺。
直到他們停留在一扇非常巨大的青銅門前,于思奇才勉強收回自己的目光,把注意力集中在了那扇大門上。
兩人紛紛用手按在門的兩側,那扇厚重而又巨大的青銅門就這樣緩緩地被開啓了。
那是何等壯觀的場面啊,無數個人影都跪坐在一名身批長袍的老者跟前,他的身邊站着一位高大威猛的男子。
而當大門完全打開時,那名高大威猛的男子朝着自己走來。于思奇注意到這人年約也就四十出頭,五官十分的端正,特别是那雙堅毅的雙目之上,是一對如同利劍般的順眉。
那人滿臉不悅地走到于思奇的跟前質問道“怎麽花了這麽長的時間,難道你不知道什麽叫禮數嗎?”
面對突然的發難,于思奇顯然有些茫然,甚至還有一點點不高興。
“我當然知道什麽叫禮數。”于思奇生硬地說道。
“那我倒要問問你,你打算怎麽解釋一下爲何要讓天下群臣等你一人數刻之久吧!”那人似乎被于思奇的話所激怒,口中的聲調提高了不少“還是說,你又替自己的冷漠找到了一個新的借口?”
“我”于思奇剛打算開口爲自己辯解,卻發現另外一位年紀非常大的老者舉起了他的右手。就像是擁有特殊力量一樣,随着他的右手微微擡起,所有人都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所折服,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了。
這位老者背對着于思奇,歎了口氣說“我兒尚且年幼,玩心頗重,若有不妥之處,還望諸位群臣多多海涵。”
底下跪着的那些人僅僅隻是把頭壓的更低了,誰也沒有出聲。或者說,他們有誰有勇氣能夠說出異議之聲嗎?
當然有,是的,就是這位朝于思奇發難的家夥。他顯然對老者的态度十分的不滿,口中憤憤有詞的說道“又一次替他撐腰嗎,你這是在害他!”
“注意你的身份,還有你說話的口氣。”
那人被老者這句訓斥直接弄得面紅耳赤,想要當場爆發這股憤怒,但是最終也隻是默默地攥緊了自己的拳頭,大步離開。
“好了,儀式差不多就要開始了,去和你母親道聲别吧!”老者單手扶着額頭,不太情願地用手擺了擺,示意于思奇下去。
就在于思奇準備跟着之前領路的兩位仆從朝下走去時,他發現自己的身體不聽使喚了,不論他如何使勁,身體都如同被定格住了一樣。
黑色的泥水從他的身體裏流露而出,将他周圍的景象直接染成了純黑色。而從那泥濘的黑泥之中,鑽出來了一位老熟人。
他的臉上沒有以前的那副冷漠,反倒多了一絲怒意。
“你打算看到什麽時候呢?”羽雙手抱胸地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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