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算比較凝重的氛圍被剛洗完澡的花生給徹底打破了,隻見她穿着一身五顔六色的‘中年婦女’裝,正用不知道在哪弄來的橡皮筋将自己剛下過水的頭發給紮起來。
一看到花生,核桃知道下一個就是自己了。于是他摘下手上的腕表,遞到于思奇的面前說“有興趣的話可以自己檢測一下,反正我和花生剛才都是有測過的,她百分之四點七,我則是百分之一點二。”
接過腕表的于思奇問道“這玩意怎麽操作?”
“你問花生,她會教你的。我先去洗個澡了,回頭見。”核桃顯然有些急不可耐的邊脫衣服邊朝着洗手間走去。這點于思奇非常贊同他的行爲,畢竟誰也不喜歡身上沾染點什麽。
“那個,請問這玩意怎麽用?”于思奇轉臉向花生提出了求助。
“向上擰出右旋鈕,然後把自己的大拇指按在屏幕直到那個旋鈕縮回去就行了,這玩意可智能了,它會自我讀數的。”花生大步走到窗前,把禁閉的窗戶給頂開說“你不覺得屋裏很悶熱嗎?我感覺自己都快化掉了。”
‘化掉?’于思奇不是很懂花生的意思,畢竟人又不是雪糕那樣的存在,怎麽可能會被區區一些炎熱給‘融化’掉。況且現在也僅僅隻是出現了‘悶’而非‘熱’的現象啊!
雖然他自己也承認,因爲外面下着大雨的關系,空氣質量确實變差了不少。但是畢竟下雨嘛,氣壓低一點很正常。
不是很懂花生的說法的于思奇隻能把注意力放回到那塊腕表上了,照着花生所說的那樣,于思奇成功的進行了檢測的操作。
然而出現的數字卻讓他有些震驚,看着那塊液晶屏幕上所顯示的‘超額度數,無法檢測’這八個字。于思奇緊張的擡起了頭,左右看了看,花生此刻已經在偷吃核桃藏在外套下的那一包包薯片,所以根本沒心情關注自己這邊的情況。
他努力平複了一下自己那顆忐忑不安的内心,于思奇開始思考起如何應對這種情況了。如果他所料不錯的話,按照儀器所給出的提示來看,自己的‘腐化度’應該是已經爆表了才對。先不談爲什麽自己還能保持理智的原理是什麽,其實就光是從自己這些天來的遭遇看,他也多半是被‘污染’的差不多才對。畢竟當初在狗子他姐那沒少被招待過,很難想象自己居然會毫不猶豫地吃下來自‘死者之手’的食物,真是太粗心大意了。
不過即便如此,那又能怎麽樣。自己現在到底該不該跟核桃花生他們挑明這件事呢?說了會有什麽樣的後果,他也并非完全不能猜到。隻是值得他這麽去做嗎?他有告知真相的義務嗎?好像并沒有!
所以,請允許一下個人的自私吧。反正我人畜無害,就算是被腐化了,那也依然是于思奇本人而已。
他是這麽自我安慰的,也是這麽去說服自己的。
在經曆了一些旁人無法察覺的内心鬥争之後,于思奇用自認爲聽上去非常輕描淡寫的口吻對着花生問道“請問這個檢測完畢之後,該怎麽消除呢?”
“把旋鈕往下擰回去就行了,怎麽樣,你的數據如何呀?”連番幹掉數包薯片的花生此刻正在翻找着核桃衣物裏可能留存的東西,看到于思奇沒有進行任何的勸住行爲之後,心情比較愉快地說。
聽到了這份指示,于思奇幾乎是用他最快的速度把自己的數據給清除了幹淨,然後裝出一副很嚴肅的表情說“老實說并不樂觀,我都六點四了。”
“那這麽看來我還不是最糟糕的那個。”花生一聽到于思奇的檢測讀數之後,臉上露出了不加掩飾的笑容,“你有什麽未了之事嗎,說出來聽聽。雖然我多半是不會去幫你去解決的就是了。”
‘那你爲啥還要聽呢?’于思奇很想用這樣尖銳的字眼去回擊花生所表現出來的‘幸災樂禍’,但是他轉眼一想,這或許是對方減輕自己内心壓力的一種方式。
畢竟自己之前不也有過類似的想法嗎,所以就索性随口問道“剛才核桃用這個腕表在和誰通話呢?”
“噢那個呀,多半是和貝奧多。核桃有什麽困難總是會第一時間聯系他的,畢竟他是我們的上司,而且能力也比我們強。”花生走到窗台前,朝着屋外望去說“這場雨對我們太不利了,我覺得等下我們可能得冒雨出行了。”
“既然你們能用這塊腕表聯系到其他人,爲什麽不直接聯系勿醫生,讓他來我們這呢?”于思奇一邊把腕表從自己的手臂上取下,一邊問。
“我以爲你知道這件事情呢!這是隻有我們部門才能夠配備的專用裝置,勿醫生他是醫務室的主任,怎麽可能會有事故消除科的裝備。說起來你自己不也沒有這玩意嗎?我還以爲像你這樣的聰明人,早該想到這一點才對呢!”花生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雖然讓于思奇不是特别的舒服,但她的話确實幫助了自己補全了知識的盲區,所以于思奇隻好找了個台階下去說“你大概忘記了我還是個新人這件事吧,有很多細節上的事情我還沒有充分的時間去了解呢!”
“這倒也是,正好現在無聊,你想問什麽就找我吧。”花生懶洋洋的靠在窗台上,感受着外面吹進來的冷風,眯着眼說。
既然對方都這麽說了,那于思奇肯定不會跟她客氣了。特别是現在核桃正好不在,他覺得這或許是個能了解到神父他們最新情況的好機會。
“你知道安神父他們到底去哪了嗎?”
“我就知道你會問我這個,别看我這副德性,但其實我不傻的,我隻是不喜歡動腦筋思考。”花生狡黠的說“不過既然我都答應你‘什麽都行’,自然也不會去學核桃那樣避重就輕了。雖然他其實也沒怎麽騙你就是了!還是那句話,我們真的完全不知道姜家祠堂的所有人都去哪了,現場殘存的數據至今都沒有被分析出來。所以,你如果覺得核桃有在騙你的話,我向你保證,他說的句句屬實。我們并非有意隐瞞的。”
看着花生那還算真誠的大眼睛,于思奇在她那消瘦的臉頰上找不到一絲‘可疑的迹象’,決定暫且相信她說的話了。
“那好吧,看來隻能靠我自己了。”于思奇無奈地說道。
“不過,也許你可能會對我接下來的話感興趣?”花生第一次露出了壞笑,那副異常的神态讓于思奇突然産生了一種眼前的這位女人是不是平常都在‘演戲’?
“快點說吧,核桃已經洗了很長一段時間了。”于思奇催促道“你也不希望他阻止我們之間的‘談話’吧?”
“這可是個非常高級的機密,你想拿什麽東西來換呢?”花生貪婪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那動作意外的有些誘人。
“你要什麽我給什麽,隻要我拿的出來。”于思奇十分果斷的接受了花生的交易請求。
“那好,就這麽說定了。”花生身體前傾了四十五度,整個人都壓到了他的身前,看着如此貼近自己的女人,他情不自禁的後退了半步,結果卻被對方粗暴的給摟在懷中。
感受着對方胸前那柔軟的部位,他作爲男人的那部分被突然激發了出來。腦袋‘嗡’的一聲開始有些短路,嘴裏結結巴巴的說着“你這是幹什麽”
可是花生沒有停止自己的行爲,反而笑得更加的‘肆意妄爲’,那充滿侵略性的荷爾蒙不斷地從她的呼吸間流露了出來。在于思奇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情況下,對方已經把手伸入了他的懷中,迅速從裏面抽走了他放在上衣内村口袋裏的兩瓶水。接着趁于思奇還沒有回過神來的時候,拎着兩瓶水,得意洋洋的走到了她之前站過的地方,一把擰開其中一瓶的蓋子,往嘴裏猛灌。
在一瓶礦泉水見底之後,她才心滿意足的擦了擦嘴說“可把我渴壞了,誰能想到核桃這家夥居然學聰明了,知道把水帶到洗澡的地方去了,這可真是要不得。”
花生的這一系列行爲瞬間讓頭腦有些迷糊的于思奇徹底冷靜了下來,他在意識到花生剛才所做的一切都隻是爲了得到他懷中的礦泉水時,反而有些莫名的失落。
“好,東西也到手了。”花生把剩下的一瓶水也毫不客氣的喝光之後說“雖然我們沒辦法告訴你安神父他們去向,但是我可以告訴你關于謝重貴的去向。有人竊聽了他和包從心的談話,而從那部分極其私人的談話中得到了一個很重要的線索。那就是他很有可能已經掌握了自己妹妹到底去了什麽地方,所以隻要跟着謝重貴的足迹,你應該會找到安神父他們吧,大概。畢竟他們不是一起失蹤的嗎?”
“你說的有道理,”于思奇這個時候已經注意到核桃正拉開洗手間的門,朝他們走來,于是急忙小聲地問“快告訴我你知道。”
“你們在聊什麽呢,居然如此的投機?”核桃走到自己的那堆衣物前,眉頭一皺的說“花生,你不會又趁我不在把薯片給偷吃光了吧。”
“那些東西掉到地上了,不吃的話,會髒掉的。”花生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起來。
“這個借口我在三天前就已經聽膩了,麻煩你想個新鮮點的行嗎?”核桃的臉色似乎有些奇怪,不過待于思奇仔細朝他看去時,卻發現他的臉色和之前一樣,沒有任何的變化。
“謝重貴去了一個叫爛三田的地方,我也不知道那是哪,地圖上沒有這個地方。”花生在于思奇的迫切眼神下,用口型說出了這樣的一段話,接着就跑到核桃身邊問“生氣了嗎?”
“完全沒有,”核桃一屁股坐到那破爛沙發上,結果卻因爲有些尖銳的物品正在刺痛着他的屁股,趕忙站起身說“好吧,其實還是有一點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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