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
盡管換了身西裝,于思奇還是幾乎不費什麽力氣就認出了這人是自己曾經在帳篷裏見到過的那位醫生。
“對,難得你還記得我呀,這就好辦了。”那人暫時放下了手中的活計,面帶笑容地說“我原本還以爲你可能對我沒什麽印象呢,現在看來,大概是我多心了。是時候正式介紹一下自己的身份了,我是醫務室的主任勿憂行,同時也是你曾經的主治醫生,作爲我的專屬病人,你一聲不吭的離開可是傷透了我的心呢!”
“抱歉,我不覺得我有任何需要治療的地方。”于思奇生硬的說道,他是怎麽也不會想到這人居然如此的執着,居然追到這裏來了。
“噢,是嗎?”勿憂行沒有理會于思奇的冷淡,而是徑直來到了他的身旁,抓起他的雙手,将其舒展開說“從下面上來可不輕松呢,看看,都有些血肉模糊了。”
“用不着你來操心這個,我已經感覺好多了。”于思奇想要從對方的鉗制下抽回自己的雙臂,發現根本就辦不到。
這個時候,勿憂行口裏念念有詞,身上開始出淡淡的金光。在于思奇還在尋思着他這是做啥的時候,掌心處血肉模糊的部位開始漸漸愈合了起來,,然後直接就結上了痂。
“果然還是太勉強了,我還以爲這次能行呢!”勿憂行松開了手,有些失望的說“不過就這樣吧,起碼不會讓傷口進一步惡化下去了。”
“謝謝”
于思奇看着自己已經愈合的傷口,不太好意思的道了聲謝。
“餓了吧,來一起吃飯吧,正好我也打算做點東西吃。”勿憂行回到了之前他扔下的東西前,于思奇這才看清那玩意居然是條規模不小的草蛇。
回想起剛才自己被拽上去的那段經曆,然後再聯想到勿憂行的舉措,于思奇斷定他大概就是用這玩意把自己和胡豆給弄上來的。
“想什麽呢,如此出神?”已經生好火的勿憂行用鋒利的随身小刀将這條草蛇剝洗幹淨,在火堆旁進行了腌制工作。
“沒,沒什麽?”于思奇敷衍的說辭并沒有引起勿憂行的不滿,事實上對方還自顧自說地開口講道“山澗的‘水遊蛇’,來的路上咬住了我的腿,我一看既然如此有緣,就把它給帶上了。結果果然派上了用場,真是意想不到的收獲。”
“你不會打算真打算讓我和你一起吃蛇吧?”于思奇試探性地問。
“怎麽,你很挑食嗎?”勿憂行皺了皺眉頭,把串上草蛇的樹幹架上火堆上說“在這種荒郊野外,挑食可不是什麽值得稱贊的行爲喲。”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隻是沒吃過那玩意。”于思奇辯解道。
“我相信你會愛上它的,雞腿你總吃吧,這玩意除了有點土腥味以外,幾乎和雞腿肉差不了多少。”勿憂行哼起了小曲,心情看上去十分的愉快。
“能問你點問題嗎,勿先生?”于思奇決定單刀直入了,他心中有多關于對方的疑問需要得到答案,這些問題直接影響到了自己與對方的溝通。
“叫我醫生就行了,畢竟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你還是個‘病人’。”勿憂行點了點說“你問吧,隻要不涉及到無法告知的機密,我一般都會做出解答的。”
“那我第一個問題想問一問,你不覺得自己出現的時機太巧了一點嗎?”于思奇毫不顧忌地問。
“問題很尖銳呢,确實,我自己也不可能欺騙你說我是偶然路過的。但是你有沒有設想過,假如我沒有及時出現,你和那隻金毛犬是不是就直接掉下去了呢?”勿憂行眼睛盯着火堆上的蛇肉說“這麽看來,我還是出現在這裏比較合适,不是嗎?”
于思奇心裏當然很清楚勿憂行的出現确實幫了他擺脫了困境,但是他打從心裏就無法對這個來路不明的男人抱有一絲信任,這并非是他的自尊造成的,而是天生的感覺。
“你完美的避開了我問的問題,這算是一種掩飾嗎?”于思奇沒好氣地問。
勿憂行翻轉了幾次手中的樹幹,一些被火焰烘烤出來的油脂掉到了火堆上迸濺出了些許的火星。
“好吧,我早就聽聞你的固執了,現在看來,傳言還是有幾分可信之處。這麽對你說吧,從你不辭而别開始,我就下定決心要找到你了。也許你會問,我是如何找到你的。這就涉及到一些私人的了,如果可以的話,能否讓我暫且對你保密呢。”勿憂行拍了拍手說道“不過你在那個小鎮上的行爲還真是夠膽大的,讓我稍稍對你的印象做出了些許的改變。”
“你連這個都知道嗎?”于思奇意識到自己的行蹤完全被暴露給對方了,吃驚地問。
“并不是很難察覺的事情,倒是你在學校裏的遭遇讓我有些不太理解了。我是真沒想到那群脫籠而出的‘兇獸’居然會輕易放過你。”勿憂行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說“要知道,即便是我這樣的‘和善人士’,他們也都是對我抱以‘獠牙之姿’呢!”
于思奇不敢去想象那些家夥的悲慘遭遇,既然勿憂行完好無損的出現在自己的面前,那麽他口中的“兇獸”必然是不複存在了。
“現在幾點了?”于思奇看着在他身邊趴着睡覺的胡豆,頭也不擡的詢問起來。
“六點十七分,怎麽你很趕時間嗎?”勿憂行看了看自己的手機,說“哎,完全沒有信号。”
連忙校正了一下手表之後,于思奇說“倒不是趕時間,隻是還有些事情要去做。”
“如果你是打算去救人的話,我奉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勿憂行伸手過去摸了摸那已經被烤至金黃色的蛇肉,滾燙的觸感直接讓他縮了回來,把自己的手指放到嘴邊吹了吹說“那不是你這種普通人能夠應付得的大場面。”
“那你的意思是說我們直接就眼睜睜的看着他們成爲‘活祭品’嗎?”于思奇不耐煩地問。
“你知道的可真多!”勿憂行掰斷了手中的樹幹,把多的那份遞給于思奇說“吃吧,注意别燙到嘴。我有說過要見死不救嗎?還是說,你覺得機構那麽多号人都不如你一人‘神勇’呢?”
接過蛇肉的于思奇被勿憂行的一番話語說的啞口無言,他實在是找不到任何有用的措辭可以去反駁,隻好默默地盯着那半串蛇肉。身邊的胡豆也不知何時醒了過來,直勾勾地盯着他手中的‘美食’,特别是嘴角兩旁的哈喇子,完全是一副‘垂涎欲滴’的景象。
見此景象,于思奇隻好再一分爲二,将半數蛇肉分享給胡豆了。
就這樣,兩人一狗在清晨的陽光中,享用着這條富有‘鄉土氣息’的烤蛇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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