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這玩意可真難吃。”從未品嘗過單兵口糧的于思奇第一次意識到手中的食物是如此難以下咽,相比他這邊一口食物再猛灌幾口水的吃法,趙勇則顯得很随性。單手持袋的他幾乎是以風卷殘雲的度兇猛地撕咬着袋中那又硬又幹的食物,完全沒有理會于思奇單方面的抱怨。
然而就在于思奇重新把目光移回手中的‘口糧’時,他聽到了‘咕咚咕咚’的吞咽聲,等自己把頭轉過去的時候,他現了趙勇這是一口氣把整瓶水給喝光了。
“我滴乖乖!”出感慨的他目視着趙勇将空瓶扔在腳下說“這樣不好吧?我剛清理幹淨的。”
趙勇笑了笑,不懷好意地看了他一眼說“怎麽還沒有吃完啊,豬肉卷那麽不合口味嗎?”
“這玩意是‘豬肉卷’?”于思奇低頭看了看這種宛如‘苔石’一樣的硬邦邦的東西,他是真心無法把它跟又香又脆的豬肉卷聯系在一起。
“特殊加工後是這樣的,畢竟一般的手法是不可能讓它保存很長時間的。”趙勇把頭頂的車廂燈打開說“我們這次運氣不錯,還有半個小時左右就到地方。”
“爲什麽這麽說?”于思奇強迫自己又吃了一點問。
“我上次來的時候這段路都是有路障的,這次沒有的話,我們可以晚一點再繞遠路,能節約不少時間。”趙勇說。
“還要繞路?”于思奇在猛灌了一大口水之後問。
“當然要繞了,正常前往那的大路早就被堵上,想要過去的話隻能從旁邊的村落繞過去。”趙勇轉過身瞄了于思奇幾眼說“你什麽都不知道就想着去堂家灣嗎,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
“其實我對堂家灣的記憶還停留在我小時候,那個時候我去過那裏的中學打球。”于思奇又狠咬了幾口難吃的‘豬肉卷’,拼命地咽進肚中說“現在到底如何,我是真的完全不清楚。”
“沒事,你這次找了個好向導呢。”趙勇打着方向盤,将車順着岔道開下高說“前面就是雙柳鎮了,等我們穿過它到達雙柳山之後,計劃就算是正式開始了。”
借着車頭的燈光,于思奇望了望外面的景色,現在夜幕下,前方的雙柳鎮幾乎可以算是‘無人區’了。
沒有燈光,也沒有活人的氣息。有的隻有路邊臨時插上的标牌,上面寫着“警告,因爲自然災害的緣故,全鎮已經搬遷至十五公裏外的一廣鎮。”
“這裏也受到了自然災害嗎?”于思奇在意地問,接着他就知道爲什麽要組織大家夥搬遷了。雖然這些聯排的鄉村别墅都十分的高大上,而且從牆面的粉刷程度,以及門窗的新舊程度來看,這應該是不久前才建好的。但是這些房屋大多數都已經不适合居住了,因爲外牆上的那一道道肉眼可見的裂痕實在是太過明顯。
不過也正是這一道道裂痕,讓于思奇的心思從難以下咽的食物上轉移到這個新建的雙柳鎮上。雖然他的地理學的不是特别好,上課也沒有怎麽認真聽講過。但是泥石流會讓這麽遠的地方出現牆體開裂嗎?這個專業的問題恐怕他是無法得出答案了,卻引起了他的沉思。
等他從思考中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現自己好像已經進入了隧道。
“終于回神了嗎?”趙勇關切地說“剛才一直喊你沒搭理我,要不是你還有呼吸,我都差點以爲你被這玩意給‘毒死了’呢。”
“抱歉,剛才想出神了。”于思奇這才意識到自己的胳膊一直保持着捧着袋子的姿勢,現在已經快要失去知覺了。
“扔了吧,我看你也不是特别想要吃完的意思。”趙勇指着窗外說“更何況你也差不多該下車了。”
“到地方了嗎?”于思奇在東張西望了一下外面漆黑的環境之中,把手中的‘累贅’扔了出去問。
“接下來還有十來分鍾的路程,不過我們必須得徒步過去了。”趙勇把挎包扔給于思奇并推開車門說“下車吧,是時候該舒展一下筋骨了。”
“前面不能開了嗎?”于思奇推開車門時問,畢竟路面看上去還行,也沒有路障之類的。
“那倒不是,是個更尴尬的事情。”趙勇來到于思奇旁邊,輕輕推了推他說“車子沒油了。”
“這”于思奇怎麽也不會想電影裏經常出現的橋段終于降臨到了他的身上,他一臉懷疑地看着趙勇說“你出門前沒有關心過油量嗎?”
“事出突然,完全沒有在意呢。不過你也有責任,你不一樣沒有提醒我這件事情嗎?”趙勇率先打着手電走在前面說“來吧,别磨蹭了,隻是十幾分鍾的‘散步’而已。”
“等下我該怎麽做呢?”跟在身後的于思奇在意地問。
“表現的自然一些,過去問路就行了。盡量不要表明自己的真實意圖,要讓對方認爲你隻是個迷路的旅者。”趙勇建議道“當然,實在不行你就随便編個借口得了,我這邊會見機行事的。”
“行,”于思奇點了點頭,他雖然無法在這漆黑的夜色下找到那座所謂的哨所在何處,但是他多少還是能夠借着依稀的月光辨識出不遠處有個什麽建築的。
“看上去他們好像都睡下了,一個放哨站崗的都沒有。”趙勇不知何時已經掏出了一台配有夜視儀的望遠鏡,站在那裏朝着那棟建築眺望着“真是一群懶散的老兵蛋子。”
“這是不是意味着情況對我們有利?”于思奇問。
“先别那麽早下定論,說不定隻是我們運氣不好,沒有關注到他們的行蹤。”趙勇提了提背上的包,大步流星地朝着那座臨時的哨所走去。
待他們完全接近時,他現這座所謂的建築其實一棟老舊的水塔。按照趙勇的說法,這裏就是所謂的臨時哨所了。但是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幾乎沒有活人的死寂般水塔真的有人留守嗎?
于思奇表示深表懷疑,也正是此刻,他開始對趙勇所說的話産生懷疑。要知道這一切都隻是從他個人的口中得知,包括所謂的軍事管制啊,哨所以及士兵。自己并沒有從其他渠道知曉這些,真實性開始大打折扣了。
然而等他和趙勇兩人小心翼翼地登上水塔的樓梯時,于思奇突然聞到了一些不好的味道。這種如同死魚般的腥臭味他之前是有體會過的,也正是這份味道,讓他的脊背突然一涼。整個人的精神都緊繃了起來。
來到水塔的大門前,于思奇可以确定這座老舊的設施裏除了自己和趙勇之外,沒有任何活人呢了。這點恐怕身爲偵察兵出身的趙勇早就知曉了吧,因爲他的動作從登上樓梯開始就變得大膽了起來。
隻是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凝重了。
兩人彼此對視了一眼之後,推開了這扇生鏽的大門。
‘吱嘎作響’的鐵門被緩緩推開了,撲鼻而來的腥臭味讓于思奇差點把剛吃下的食物給吐出來。
不過和他的反應相比,身旁的趙勇就顯得十分平靜了。在打着手電從門邊的開關上摸索了幾下之後,按下了按鈕。
整個水塔都被刺眼的光芒給照亮了,等到于思奇他們的雙眼适應這裏的光亮之後。眼前的慘狀讓于思奇想起了一些不愉快的往事,他的表情嚴峻了起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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