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奇本以爲按照往常神父的性格,多半會趁着這個時候帶他們一起過去看看新娘和新郎到底在偷偷準備些什麽東西,滿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結果他卻反其道而行之,直接就領着大家夥趕緊上到了六樓。
原先挂着‘六号桌’标簽的地方已經被人貼上了喜慶的圖案,宮殿式的大門被人用氣球和鮮花固定住了,許多身穿高檔禮服的人們在裏面交頭接耳着。外形靓麗俊美的侍者們來來回回地在人群中穿梭着,并不時地分着飲料和點心。
在接過其中一位侍者強塞過來的杯子之後,于思奇注意到這個地方雖然在格局上做出了一定的改變。不過總體來說還是和他當初遇見神父那樣,奢華而又無度。
但是他也同時注意到了,這裏雖然确實能夠同時容納數百幾人。但是那僅僅隻是取決于他們都站着的時候,要是大家都坐下來的話,那桌子怎麽放呢?
更何況,他左顧右盼了一陣都沒有見到一張桌椅,這真的是個能夠就餐的地方嗎?
自己深表懷疑。
帶着這份懷疑,于思奇把目光移到了正在和自己家人不斷交流的神父身上,現對方現在有些忙碌之後。他低頭看了一眼杯子那琥珀色的液體,心情有些沉重。
他雖然不知道這杯中之物到底是什麽來頭,但他那敏銳的‘第六感’已經提前給他打了一記‘預防針’,這絕對不是自己能夠攝入的物質,絕對。
似乎是注意到了他的顧慮,宮辰把他手中的杯子奪了過去說“上好的白蘭地,你肯定是不喜歡了。”
話雖如此,但是屬于自己的‘飲料’被人不講道理的給奪去多少還是令他有些許不滿的,這讓他想起了自己小時候經常被同村的人搶走烤地瓜的‘悲慘遭遇’。
“怎麽啦,生氣了嗎?”宮辰把喝幹淨的杯子還給于思奇問。
“沒有,”于思奇違心地說,他沒有接過杯子的打算。
“看,果然生氣了。”宮辰坦然地說“早知道你想喝的話,我就不那麽主動了。我以爲你不想喝酒,所以才這麽做的。”
“我确實不喝酒,但是我也不喜歡别人從我手裏‘搶走任何東西’。”于思奇刻闆地說“你完全可以先征求一下本人的同意再做打算的。”
“好,好。”宮辰妥協地說“我有錯在先,回頭我請你吃飯吧,就當賠個禮。”
“先說好,我可不是爲了讓你請客才這麽做的。”于思奇爲自己找了個合适的借口,這個借口不光看上去有些虛僞,聽上去也完全站不住腳。
“那當然,畢竟是我太失禮了。”宮辰圓滑地說“嘿,你猜我看到了什麽。”
“什麽?”于思奇茫然地問。
“真沒想到在這種地方也能見到那小子,”宮辰摩拳擦掌地說“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我去去就來。”
宮辰的身影很快就融入人群之中,于思奇在嘗試了幾番尋找之後,現效果并不理想,于是把目光放在了神父這邊。
希裏和她的母親已經離開了,神父正在和阿澤小心的交談着什麽。阿珍無精打采的靠在牆邊呆,在注意到于思奇的目光之後,她開口問“你不覺得很吵嗎?”
“是有那麽一點,”身後不時傳來各式各樣聲音的于思奇肯定不能假裝什麽都沒有聽到,但是要他刻意去評價‘很吵’這個概念,他覺得這個音量在這種場合裏算不上特别‘吵鬧’了,畢竟還不如那群愛跳廣場舞的大媽們惱人。
“你還在生你堂哥的氣嗎?”于思奇試探性地問。
“我不想和你探讨這個問題,”謝寶珍的表情異常的冷淡。
“好吧,我隻是隻是不希望你把自己給封閉起來。”于思奇斟酌着字眼說,“畢竟這麽多天來,你給我的感覺一直都是那麽的樂觀開朗。”
“那是你還不夠了解我,”謝寶珍冷冷地說“你們所有人都是如此。”
“小于說的對,你不應該把自己封閉起來。”安神父的話插了進來說“在洩過之後,我本以爲你會很快恢複過來的。結果看來我又一次高估了自己的看法,真是失策呢。不過不論如何,阿珍你都不應該爲了過去的事情而折磨自己。”
“那我能怎麽辦,假裝什麽都沒有生嗎。抱歉,我做不到。”謝寶珍雙手抱胸氣鼓鼓地說。
“也許你應該好好地跟阿貴談一談,單獨的。”安神父提議道。
“和那個充滿謊言和欺騙的家夥沒什麽可談的,因爲你不可能從他的嘴裏問出任何的‘真相’。”謝寶珍生硬地說。
“看來想要改變你對他長久以來的偏見實在是有些過于勉強了,這樣吧既然從當事人嘴裏問不出什麽,不如我們主動去尋找如何?”安神父禮貌地問“我想你肯定也不希望自己這麽沉淪下去吧,心智會受到影響的。”
“說來聽聽,”謝寶珍的口氣變得和善點。
“就從他最初的‘終點’開始調查吧,”安神父拍了拍巴掌說“我會讓宮辰安排讓我們實地考察的,那裏被封鎖了這麽久,我想也是時候再去看看了。”
“當年我們就一起去過,沒有任何現。”謝寶珍懷疑地說“你真的覺得,現在就能現點什麽嗎?”
“這不正是我們所期待的嗎?這不是讓你心情好轉的唯一方法嗎?”安神父笑着說“我可不希望家裏唯一的‘主廚’因爲一些陳年舊事而意志蕭條。”
“感情你隻是在擔心自己吃不上好吃的?”謝寶珍忍不住也笑了起來,看到她露出的笑容,原本還帶着些許擔憂的施易澤也松了口氣,偷偷對安神父豎起了大拇指。
就在于思奇也在佩服安神父的口才和手段的時候,宮辰的聲音從他們的另一側冒了出來。
“來看看我把誰給帶來了,這家夥還挺害羞的,一直在跟我玩捉迷藏。”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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