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安神父突然的問,那位有些怯生的服務員吞吞吐吐地說了一句很輕的話就跑掉了。
“十七嗎?”安神父喃喃自語地看着那位離他們遠去的服務員說“宮辰,你之前有數過這裏有多少層嗎?”
“十幾層吧,我還真沒特意數過。誰特麽吃個飯也數下酒店的層數啊,自找沒趣嗎?”宮辰大咧咧地說“需要我去讓她等一等我們嗎?跑這麽快,真是沒有‘禮貌’呢!”
“辦不到的,”謝寶珍從口袋裏掏出她那顆寶貝圓球說“這家酒店意外的有些特殊呢。”
“你的意思是?”宮辰若有所思的問。
“具體還不好說,我們再去别處看看吧,可能隻是我們站的位置比較特殊也說不準。”謝寶珍舉着白球走到了最前頭,随着她踏下的每一步,手中的白球都會不由自主地朝着逆時針轉動一下。
當她站在離于思奇大概二十步的位置時,白球飛地旋轉差點從她的手中的脫落,害得她趕緊彎腰接住了那顆‘寶貝球‘,并把它塞進口袋說“問題很嚴重,神父。”
“看來老天又給我們開了個玩笑呢,”安神父站在隔壁的包廂門口說,透過神父的視線,于思奇清楚地看見裏面的一家人正在那裏歡聲笑語地吃着滿滿一桌的食物。
“爲什麽他們都上菜了,我們卻?”于思奇惱火地問。
“你進去看看,别走的太深。”安神父讓出了位置,示意于思奇過去。
待于思奇按照神父的要求照辦之後,他現自己好像怎麽也進不了那間包廂,無形的牆壁将他和包廂的内部徹底隔開了。
意識到這種問題的他腦中冒出了一個想法,“結界嗎?”
“能夠神不知鬼不覺地把我們所有人從現實世界置換到這個詭異的地方,對方這一手玩得可真是出神入化呢。”安神父摸了摸那看不見的牆壁說“阿澤,你可以帶我們離開嗎?”
“辦不到,我們被‘釘’在這個維度了。”施易澤無奈地說“剛才我嘗試了幾遍,現不論我如何去跟外面的維度進行聯系,都會被一陣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雜音給打斷。除非你能夠找個那個聲源,幹掉它。否則我基本‘形同廢人’了。”
“宮辰,你可是真了個‘好地方’啊!”安神父和善地拍了拍宮辰的肩膀說“誰能想到大年三十都能有這麽刺激的事情呢,對吧?”
“你以爲我想嗎?”宮辰不樂意了,“我不就是好心的喊大家夥出來吃個飯嘛,現在倒好,我老婆也不見了,我們大家夥又被困在這莫名其妙的地方,真是太晦氣了。”
“那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總不能一直待在這裏吧?”于思奇問。
“根據我的推斷,上樓大概是我們唯一的出路。”謝寶珍嚴肅地說“不過有一個問題,你們可能也注意到了,我們現在和現實世界的維度産生了一定的偏差。這涉及到了一些非常龐大的空間架構方面的知識,我不認爲你們有那份閑心聽完我的長篇大論,所以我就長話短說了。因爲我也不清楚這裏到底是什麽維度。所以一旦我們使用不屬于自己的東西時,都有可能造成這個維度朝另一個維度靠攏,最後所産生的時空偏差很大程度上會影響到我們自身的認知。我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聽明白?”
除了于思奇,其他人都默默地點了點頭。看着一臉茫然的于思奇,謝寶珍歎了口氣說“那我再解釋一遍吧。”
“不,不用解釋了,我會照看好他的。”宮辰一把拽住于思奇說“現在最好的方案就是找到我老婆,然後離開這個鬼地方。吃飯的事情就先暫且擱置了,如何?”
“我沒意見,”安神父笑着說。
“雖然我有意見,但是這确實是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施易澤冷淡地說。
“行,就按你說的去做。”謝寶珍從包裏摸出幾枚像是飛镖的玩意朝着她的四周扔去,那些看上去就有些年頭的飛镖在落地之後引起了相當大的一陣漣漪,但是很快就平息下去了。
當她做完這些之後,她擡起頭對大家進行了一段解釋“留置針,我奶奶生前自己制作的,可惜大多數都被我那不争氣的堂哥給敗光了。這是我在家裏找到的最後幾枚了,沒想它們最終還是要被全部用掉。”
“很珍貴嗎?”于思奇問。
“制作方法已經失傳了,這是我奶奶的生前之物,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真不想用掉它們。”謝寶珍心疼地說。
“它有什麽用?”宮辰貓下腰看着幾枚飛镖說“這玩意看上去跟我去酒吧玩的沒啥區别。”
“它能夠把我們現在所處的這一層維度給固定住,避免我們被其他維度給幹擾到。”謝寶珍不悅地說“相信我,你不會想要在這種錯亂的空間維度裏迷失自我的。”
“那我們還楞着幹嘛,趕緊去找我老婆吧,我有些擔心了。”宮辰催促地說。
“現在擔心是不是有些晚了點?”施易澤問“講道理,你不應該在最初的時候就做出表示嗎?”
“用不着你來提醒我,我知道我犯了個錯誤,如果我當時更強硬一點就好了。“宮辰雙手握緊了拳頭,然後又慢慢松開道“讓我們出吧,去樓上看看。”
跟在腳步匆忙的宮辰身後,于思奇在意地問“嘿如果你知道的”
“最壞的打算嗎?”宮辰眼中露出一絲紅光,他用前所未有的駭人表情冷冷地說“那我可能會讓所有人都爲她陪葬。”
“真的嗎?”安神父禮貌地問。
神父的話就像警示之鍾一樣點醒了‘着魔’的宮辰,後者強擠了一個誇張的笑容說“開個玩笑而已,玩笑,大家别當真。”
盡管于思奇打内心就很明白宮辰确實不是那種會輕易‘報複社會’的人,但是他剛才那一瞬間的轉變是自己未曾見到過的形态。可以說,自己從認識他以來,一直對他的認知都處于一種比較淺薄的狀态。直到今天,他才知道那個總是嬉皮笑臉的宮辰還有如此恐怖的一面,而這一面或許才是他的真實面目?
胡思亂想的于思奇被人輕拍了一下腦袋,是宮辰。他正用那副天天都可以見到的笑容對着自己說“又傻了嗎?哥們,我們該坐電梯了。”
“哦”于思奇微微楞了一下,來到了早已站在電梯裏的衆人身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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