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昧地問一句,你在忙些什麽?”帕瓦笛禮貌地問道。
“這好像不關你的事吧,帕瓦笛老師?”卡拉布敷衍地答了一句,滿臉寫着不情願。
“那倒也是,所以你應該不會介意這次我先攻吧。”
先聲奪人的帕瓦笛可不打算放棄這樣的大好時機,炫目的藍焰劃過了一道奇特的弧線,徑直地纏上了卡拉布,來不及跑開的瑞迪手持着的木牌警戒着,卻不想當他的特制木牌在接觸到火焰的一瞬間,就直接被燒破了半個邊角,吓得他趕忙把自己的‘新寶貝’給收了回來,抱着自己的小腦袋龜縮成了一團,蹲在卡拉布的身後一動也不動。
瑞迪懦弱的表現毫無疑問讓卡拉布對他的評價急劇下滑,但是這并不代表着她能夠抽出時間來訓斥瑞迪的無能。事實上,帕瓦笛這來勢洶洶的火舌直接逼向了她的面門,以至于她不得不全力阻擋這種勢要拿下她級的火光。
血紅的手術刀在她的手中優雅地舞動着,像花叢中的蝴蝶一樣,把宛若蛟龍的劍身攔腰截斷了。遭此反擊的帕瓦笛身形微微搖晃了一下,身上的火焰又暗淡了一些。不過他仍然堅持刺出手中的利刃,藍色的火焰重新彙聚到了一起,形成了一柄嶄新的長劍。眼看已經無處可逃的卡拉布隻得微微将身子左傾,才勉強避開了這道異常兇狠的殺招。就在她打算對帕瓦笛開始反攻時,帕瓦笛反轉了一次手腕,刺空的劍身在半空中被抽了回來,朝着卡拉布的左肩橫斬過去。意識到情況不對的卡拉布連忙推出了幾道透明的風牆,那平地而起的飓風直接讓帕瓦笛的身影不穩,長劍脫手而飛了,趁着這個機會,卡拉布閃到了一個自認爲還算安全的區域,卻不想那脫手而飛的長劍直接尾随着她。見勢不妙的卡拉布趕忙舉着手術刀進行阻攔,怎知那拖着焰尾的劍身像是長了眼一樣,偏轉的劍尖繞着卡拉布的後腦勺轉了個圈,撞到了飛身趕來的帕瓦笛身上,被納入體中。
因爲劍身歸鞘的關系,帕瓦笛已經完全不懼怕卡拉布的風牆了。周身環繞的火焰直接将那些不懷好意的飓風拒之門外,肉眼可見的無風地帶出現在了帕瓦笛的附近,使其根本無法接近他的三米以内。
剛剛被帕瓦笛一連串的‘組合拳’弄得有些‘措不及防’的卡拉布現在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來觀察帕瓦笛的一舉一動,她很清楚獲得‘王戒’的自己雖然在實力遠勝于帕瓦笛,但是卻架不住人家戰鬥經驗豐富又老練。
以守代攻的她時刻地盯着帕瓦笛的每一次呼吸,傾聽着他每一下心跳,感受着他每一步的動向。但是她怎麽也不會想到,不知不覺摸到她身後的瑞迪,高舉着木牌,朝着她的後腰刺了下去。
許久沒有體會到疼痛在她的身體中浮現,許久沒有出現的血液在她的指尖滴淌,許久不曾有過的危機感在她的腦邊一閃而過。
低下頭看着那被木牌手柄給捅穿的肚子,那藍色的光澤讓她的心神慌亂了一下。
‘爲什麽?’這是她想問的第一個問題,不過接下來她就開始問自己,‘瑞迪是怎麽辦到的。’
然而注意到意外情況出現的帕瓦笛自然是不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時機,閃身趕到她身前的帕瓦笛直接給卡拉布來了一次最爲緻命的傷害。
像西瓜一樣滾落在地的腦袋,在瞪大着眼珠說了幾句誰也聽不見的話之後,就失去了機能。沒有了頭腦支撐的身體在噴湧出了大量鮮血之後,倒在了瑞迪的一邊。
雙手緊握着木牌的瑞迪癱倒在地,大口的喘息着,似乎對于他來說,剛才的那一下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
很快,卡拉布的身體開始慢慢黑,從中升騰而出的黑煙夾雜着些許已經有些黑斑的白光。那黑煙先是從瑞迪的身體中穿過,叼走了一根鮮紅的舌頭,接着就張牙舞爪地在帕瓦笛咆哮道“别以爲這樣就能消滅我,我告訴你,帕瓦笛想要殺我的話,僅僅隻是破壞是遠遠不夠的。這種消耗物品,我要多少有多少。”
“我知道,但是這可以讓我拿到這個。”帕瓦笛彎腰下去拾起從卡拉布指尖滑落出去的戒指說“你看,比起取你的性命,我更在意怎麽從你身上弄下來這個。”
“還給我,這是我的!”黑煙形成的卡拉布幾度想要伸手奪回那枚戒指,卻被帕瓦笛周身的火焰逼迫地隻能飄走。
變成黑煙的卡拉布在嘗試了幾次對帕瓦笛的接近都失敗了之後,選擇了将怒火傾瀉到了一旁虛脫的瑞迪身上,被黑煙掐住脖子的瑞迪抓着那團黑煙形成的手臂蹦跶着四肢,口中不時溢出陣陣血水。
“都是你你這個可恥的‘叛徒’,害我失去了‘王戒’。”卡拉布的聲音嘶啞而又空洞,像是回音一樣。
失去舌頭無法作答的瑞迪隻能踢蹬着他的小腿,卻再也沒有辦法傷到卡拉布的半分。見此情況的帕瓦笛輕而易舉地将卡拉布的右臂斬下,被砍下的右臂瞬間化作了黑煙,竄入地下不見了。
重獲自由的瑞迪小跑地爬到了卡拉布的實體旁,從她的身上抽回了那個木牌,擦了擦上面的血迹,他寫下了這句話“謝謝”
已經無計可施的卡拉布在扔下了一句“下次見面就是你們的死期。”之後,化作了一陣黑煙,溜走了。
沒有了卡拉布的幹涉,浮在空中的衆人很快就在安神父的幫助下平安落地了,除了某位穿短裙的姑娘,她似乎在打算逃跑的時候被監工蘭登現了,被狠狠地電了幾下,頭都電成了爆炸頭。
瑞迪的歸隊無疑讓于思奇的心裏好受了許多,特别是在他看到瑞迪剛才那一手出色的偷襲之後,他更加堅定了自己看人眼光很準的‘幼稚想法’。
有些在意的安神父笑着來到了瑞迪的身旁,看着少女細心地替他擦拭着嘴角的血迹時,問“能告訴我你爲什麽這麽做嗎?”
“一切都是爲了蘭登!”瑞迪舉着早已寫好的木牌說,“那個時候我确實被卡拉布控制了,但是當我被帶回去改造身體時,我接收到了一條特别的信息,那條信息将我本身的程序重新編寫了一遍,我恢複了意識,盡管隻在那一小會兒。于是我思考了一下,有沒有辦法能夠挽回我犯下的錯誤呢。當然有,于是計劃實施了。身處敵營内部的我肯定不能大搖大擺地走出來,那會讓卡拉布現我已經恢複了意識的,很有可能被直接就地處理了。假裝仍然受控的話,也有一定概率被卡拉布識破,對計劃的實施有一定的阻礙。最好的方法就是在我的體内設下一個暗扣,隻要滿足一定的條件就能夠完美觸。那麽什麽樣的條件才是觸它的最好時機呢,我花了大概五分鍾的時間推算了上萬場戰鬥,得出的結果是不論你們做怎麽樣的努力,最終都隻會是以慘敗爲結果的答案。我意識到了,隻有自己也參與到這場戰鬥中,才有可能改變推演的結果。但是我并非優秀的戰鬥人員,也沒有過人的作戰天賦,強行加入戰局的後果大概率是成爲炮灰的。我是想啊想,最終想到了一個既能接近戰鬥,又可以不被卷入戰局的好辦法。當然,爲此我就需要爲自己設計一道可以重獲理智的程序,這很容易辦到。畢竟我和你們不一樣,我是半人半機器。”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小字,于思奇也不曉得瑞迪是怎麽在那麽極短的時間裏寫下那麽多話的。但是不管怎麽樣,這些字很大程度上幫助了大家理解瑞迪爲何會出面幫助他們扳回劣勢,同時也激怒了護理蘭登。
“主人對你不薄,你卻讓他陷入此等危機,你這個沒心沒肺的‘野崽子’。”
破口大罵的她直接對着瑞迪甩了一嘴的唾沫,那神态像極了‘居委會大媽’,完全沒有一點淑女樣。
“再敢說他一句壞話,我就把你的頭給擰下來。”監工蘭登出了警告。
“你敢!”護理蘭登幾度想要從風暴的鉗制下掙脫,被塔格給摁住了。
後者好言相勸道“我建議你還是閉嘴比較好,畢竟你現在可是‘階下囚’。”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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