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紅光在于思奇的不遠處停了下來,失去鎖鏈的少女并不打算讓魏麗安傷害到他,金色的電牆成功阻攔了魏麗安的偷襲,不過效果并不是特别理想。
擁有‘神兵利器’的魏麗安幾乎是很輕易地就切開了少女辛苦撐開的一道道電牆,帶着一絲嘲笑,她輕松地用瑞迪的盾牌拍飛了少女。少女的失手意味着于思奇這邊基本上宛如空城,特别是連原本還打算保護他的瑞迪看到少女受傷之後,立刻就撇下他不顧了。
眼看敵人就要殺到跟前來了,逃還是留成了于思奇心頭必須要考慮的事情了。現在的情況是否還在少女的預料之中,失去武器的她們能否順利活下去都成了問題,自然也就不存在什麽保護自己這種累贅的額外選項了。
紅色的鎖鏈化作了一柄尖銳的長槍,徑直地刺向于思奇的心髒。面對這樣的情況,他隻能依靠本能的直覺去躲閃了,雖然他猜測自己多半是要‘涼’了。
眼角閃過的紅光預示着他的胸口即将會和少女一樣出現窟窿,食指上的戒指更是無辜地帶在手指上,沒有任何的動靜。
不會再有奇迹出現了!
于思奇那蹩腳的躲閃技巧在魏麗安看來實在是過于笨拙了,爲此她甚至還刻意在于思奇的面前停留了數秒,用槍尖抵着他的胸口說“準備好和蘭登一樣做個‘沒心沒肺’的人嗎?”
“暫時不想,”于思奇努力向後逃去道,可惜的是魏麗安就像是成爲了他的影子一樣,總是寸步不離。
“好了,魏麗安,你吓到我們的客人了。”塔格意外地出現在了于思奇身旁說“我們做個交易怎麽樣?”
“什麽交易?”于思奇看到魏麗安不甘心的收回鎖鏈,暫時松了口氣問。
“你看,我知道你的來曆,也知道你爲何會出現。”塔格閑庭信步地繞着于思奇轉圈說“不如這樣,我給你自由,你把蘭登還給我怎麽樣?”
“你把她比作了什麽,貨物嗎?”盡管于思奇心裏的某部分很希望能夠達成這份看上去還算不錯的交易,但是他内心的深處依然存留着爲人的底線。正是這份底線,喚醒了他對塔格的厭惡,也喚醒了他對眼前這些敵人的憤怒。
“看來這筆買賣是做不成了,”塔格略微傷感地看着剛被瑞迪扶起身的少女說“我倒是沒想到你這回找到了‘真愛’呢!”
“這個笑話很不好笑,”少女的頭已經散落到了她的前額,将她的半張臉都遮住了。
“是啊,所以我改主意了。”塔格示意魏麗安動手說“魏麗安,抓住他但是别傷害到他,我想到了一個絕妙的點子。”
雖然魏麗安對她主人的想法有所質疑,但是習慣服從的她顯然不打算開口詢問‘爲什麽?’畢竟在她看來,照做顯然要比提出看法更容易得到贊許和認同。
正當于思奇即将趕到少女身邊表以關心時,冷不防的鎖鏈從背後纏上了他,像是被陰冷的毒蛇盯上了一樣,很快他就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
現在他算是知道馬克當初的遭遇了,不過他并不想成爲第二個‘馬克’。
“放開他!”少女激動地叫道,身形搖晃了幾次,瑞迪在努力維持她的平衡。
“當然,我當然會放了他,但是在那之前,我想你可能要交出點什麽了。”塔格陰陽怪氣地說“比如把你胸口的能源球拔下來,如何?”
“看來你終于想起來要我的命了嗎?”少女仰起了脖子問。
“不,我隻是打算收回我賦予你的一切,當然身體就不需要了。畢竟像你這樣殘破的身軀,我實在是沒有半點興趣再去觸碰了。”塔格伸出右手說“交出來吧,隻要你願意交出我給你的‘一切’,我就放他離開。”
“你誓!”少女動搖了,瑞迪在她的身下不停地搖頭,手中的小木牌揮的很頻繁。對身體失去控制權的于思奇想要張口制止她的愚蠢行爲,結果卻現自己的嘴巴就像是被針線給縫合住了一樣,怎麽都撬不開。
“我不會誓的,你知道自己并沒有選擇,我可以直接動手把那玩意搶過來,也可以讓魏麗安動手奪回來。但是你知道我是個溫柔的男人,特别是對待自己的前女友問題上,我具有常人不曾擁有過的仁慈和禮貌。”塔格向少女慢慢靠近說“來吧,不要讓彼此等待的太久了,你知道我不是一個特别有耐心的人。”
“還給你!”少女做出了大家都基本猜到的事情,從胸口掏出的金屬球已經沾滿了鮮紅的血液和肉末。塔格看到那麽肮髒的金屬球時,他收回了自己的右手,轉而一個側身,任由其掉落在地,滾了幾下,停住了。
失去金屬球的少女就像是被人拔了插頭的電器一樣,毫無生機地癱倒在地,如果不是瑞迪瘋狂地向她身體裏輸送着能源,可能她當場就會暴斃而亡吧。
然而得到金屬球的塔格并沒有按照之前所說的那樣放開于思奇,他盯着那顆帶血的金屬球看了好幾眼之後說“抱歉呢,我又改主意了。”
一腳踩碎那顆金屬球之後,他對魏麗安下達了最後的指令說“把這裏清理一下,我得回去休息了。”
得到指令的魏麗安大手一揮,鎖鏈開始向于思奇的脖子方向遊走。雖然于思奇失去了對身體的控制權,但是他沒有失去感覺和知覺,那種擠壓腹腔帶來的窒息感讓他整個人都眼前一黑了。
當他漸漸在黑暗中感受到什麽時,輕聲細語的說話聲在他的耳邊萦繞,他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誰在他的身旁,但是卻現自己在這無盡的黑暗中幾乎什麽也看不見,隻能任由他在原地抓瞎。
明亮的火焰在他的周圍升起,看清周圍事物的他注意到自己好像身處于一座祭壇之中,而祭壇的頂端有一塊着藍光的石頭。在觀察了幾眼現周圍什麽都沒有之後,他登上了祭壇,來到石頭前。
說話聲開始越來越清晰,他注意到了那些說話聲正是從石頭裏出來了。他好奇地接近着,小心翼翼地将其拿了起來。
正當他打算仔細觀察這顆石頭的時候,刺眼的藍光從它的身體裏出,在于思奇急忙閉上眼睛的這一刹那間,食指的戒指出了劇烈的震動,那些圍繞着他的火焰像是中心開花了一樣,慢慢朝着遠方擴散。
火焰所到之處,一切都化作了焦土。重新睜開雙眼的他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時已經回到了工坊,沒有被鎖鏈束縛的他現塔格已經不知去向,魏麗安似乎也不在現場,整個殘破的工坊裏隻有跪在少女的屍體前哭泣的瑞迪。
當他靠近時,瑞迪暴躁地跳了起來,眼中的紅光預示着他已經被魏麗安所控制。看到瑞迪身上的鎖鏈,于思奇明白了問題出在哪了。
就在他還在思考如何解決出現在瑞迪身上的難題時,他的身體不由自主地行動了起來。輕而易舉地抓住想要用小拳拳錘自己胸口的瑞迪之後,他的手不自覺地伸向了那條泛着紅光的鎖鏈,就像是扯斷風筝線一樣的輕松,那根看上去就不是很細的鎖鏈居然被他徒手給掰斷了。
沒被鎖鏈繼續束縛的瑞迪開始漸漸安靜下來,眼眶中的紅光開始慢慢地消失不見,當那道紅光徹底消失在他的眼眸中時,綠色的光芒出現了。看到于思奇對自己做過的事情之後,他舉着小木牌寫“你不是死了嗎?”
“我嗎?”于思奇摸着脖子上有些癢的地方說“大概又活過來了吧。”
“不死人嗎?”小木牌被塗塗改改了幾行字之後,出現了這個詞彙。
“誰知道呢,不過蘭登怎麽樣了?”于思奇把瑞迪放下時問,雖然他心裏基本已經猜到了是什麽結局。
“魏麗安控制我之後就禁止我向她輸送能源了,沒有能源的維持,她很快就失去了呼吸。”瑞迪舉着小木牌的手微微顫抖着,他擦了擦鼻涕又寫了句話“是我害死了她。”
“别開玩笑了,”于思奇俯身下去想要抱起少女,他覺得自己該爲她做點什麽,少女的身體已經開始變得有些僵硬了,毫無溫度的觸感直接告訴了于思奇最殘酷的答案。
有些不想接受這個真相的他想到了生在自己身上的遭遇,那一次又一次的奇迹是否能夠套用到少女身上呢?
值得一試!
想到此處的他把目光轉向了自己的食指上,這時他才注意到原本隻是一枚極其樸素的戒指上多了一顆細小的藍色石頭。從款式和顔色上來看,和他剛才在祭壇頂端拿下來的極爲相似。
不過他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思考這些位枝末節了,快将帶在自己食指上的戒指弄下來之後,他想都沒有想就把它套在了少女手指上。
比想象中的要合适,這是個好事。
遺憾的是,奇迹并沒有生,冰冷的屍體還是毫無生機的躺在他的懷中,如同在嘲笑他的幽默和睿智。
不甘心的他甚至将戒指來回套弄了數十次,最終還是被瑞迪給阻止了。
“放棄吧,我們該帶她回家了。”瑞迪的木牌殘酷地揭示了于思奇唯一能做的事情,這恰恰也是他最不希望做的事情。
也許是這句話點燃了于思奇内心的固執,又或許是他本人實在是過于倔強。天生樂觀的他堅信這枚戒指擁有能讓人起死回生的能力,他堅信着,期待着,甚至還念出了拉美希亞尼人特有的禱詞。
是他的誠意感動了戒指嗎?還是說隻是單純的需要時間呢!
一聲短暫的咳嗽,讓于思奇感受到了自己的努力沒有白費。原本已經斷氣的少女出了有點急促的咳嗽聲,就像是喉嚨裏卡住了什麽,她不斷地咳嗽着。當她的咳嗽聲徹底停止時,她的胸口處出現了一顆不斷跳動的心髒。
随着跳動聲越的響亮,少女的身體就像是在自我修複一樣。在瑞迪難以置信的眼中,如同被神靈賜福的少女從‘沉睡’中蘇醒了過來。
“你對我做了什麽?”少女一邊打量着自己‘毫無傷’的身體,一邊端詳着她食指上的戒指問“或許我們應該更直接一些,你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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