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任’嗎?就在于思奇還在斟酌這個字眼的時候,巨大的撞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
等他剛找到聲音的來源地時,一陣遮眼的煙塵從破開的‘狗洞’那邊飄來。待塵土散去,于思奇驚奇地現魏麗安正坐在一個身高快有4米的大漢肩膀上,她那雙充滿恨意的眼珠直接就鎖定在了于思奇身上。
接着那個大漢就筆直地朝他所在的位置撞了過來,想要轉身逃跑的于思奇看到站在原地不動的少女,想起了她剛才說的那句話。
“站好了别動嗎?”于思奇看着已經将那個細小的盾牌舉在跟前的瑞迪,嘀咕地說“姑且信你一回吧。”
雖然大漢的軀體十分的誇張,但是他的動作和度都比于思奇想象中的要快很多。幾乎是挖個鼻屎的功夫,大漢就趕到了他們的跟前,對着瑞迪起了猛烈的撞擊。就在于思奇擔心單憑瑞迪那雙瘦弱的小手和那面孩童規模的盾牌可能隻是個笑話時,大漢就像是撞到了什麽特别結實的牆壁一樣,被迫後退了幾步,肩膀上的魏麗安身形晃蕩着。
借着她們需要穩住身形的這點時間,于思奇現了一個驚人的事實,那名大漢不是别人,正是馬克。
當然,嚴格意義上他已經不能算作是于思奇之前認識的那個馬克了。
像是被注入了過量的增長藥劑一樣的馬克現在整個人都處于一種幾乎崩裂開的狀态,突出的眼球在狹小的眼眶中不安分地待着,原本還算帥氣的面孔被拉長了很多,成了一道詭異的風景。于思奇還注意到他之前脖子被鏈條勒出的淤青部位已經插滿了一張張金屬的撲克,遠遠看去就像是被魏麗安帶上了一副帶刺的項圈。
很顯然,這種形态的馬克已經不能稱之爲人了。在出了類似猛獸一樣的吼叫之後,馬克擡起了他那足有一輛小汽車粗壯的手臂,握緊了拳頭,開始對瑞迪的盾牌傾瀉着自己的怒火。
盡管瑞迪的盾牌能夠抵擋住馬克的攻勢,但是馬克那不知疲憊的揮擊還是對瑞迪造成了一些不小的影響。雖然少女和瑞迪都沒有做出任何的解釋,但是站在少女身旁的于思奇還是能明顯感覺到,他們在慢慢後退。
在于思奇打算回頭看了看自己這邊還有多少空間可以後撤的時候,一聲清脆的響聲讓他不得不把目光又拉回到前面,看看到底生了什麽。
極其令人反胃的場景出現了,似乎是因爲馬克用力過猛的關系,他的右手關節處伸出了半截裸露在外的骨頭,那些帶血的骨頭也因爲整個身體的異狀而變得有些不太正常。
于思奇目測那一小截骨頭就有他整個腳闆那麽大小了,沒等于思奇低頭确認自己的測量到底準不準确,馬克又做出了另一個讓他作嘔的舉動。
覺自己右手不聽使喚的馬克居然伸出左手握住右手關節處,楞生生地将其掰斷了。在左右拉扯了幾次将其連肉帶骨地擰下來之後,馬克就像什麽事情沒有生一樣,把斷臂扔到了身後,砸進了某個倒黴的罐子裏。
失去右臂的馬克舉起斷臂對着肩膀上的魏麗安大吼大叫,似乎想要表達些什麽。于思奇聽不懂他們到底在說什麽,不過當他看到魏麗安從懷裏掏出針管時,他大概猜到他想要幹什麽了。
細小的針管輕而易舉地紮進了馬克的皮膚中,一種不安的感覺在于思奇心頭浮現。再次被注入奇怪液體的馬克又一次生長了,從他斷臂處不斷延伸的肉塊就像是被賦予了意識一樣,形成了一條新的手臂。
因爲再次生長的關系,原本已經快要接近天花闆的馬克這下直接半個頭都插進了天花闆中。被頂破的天花闆開始掉落的一些碎石粉末讓坐在魏麗安一頓咳嗽,在于思奇等人嘲笑聲中,魏麗安非常不情緣地跳到了地上,雙手抱胸,似乎對馬克的表現極其的失望。
不過和魏麗安的不滿比起來,獲得新力量的馬克就像是得到了新玩具的‘孩童’一樣,特别的興奮。
沒等魏麗安清理完身上的灰塵,他已經率先對瑞迪的盾牌起了新一輪的進攻,而這一次進攻所揚起的塵土更是讓快要清理幹淨的魏麗安直接變成了‘白人’。
可惜的是,現在已經不是笑的時候了。獲得新‘力量’的馬克幾乎每一拳都能讓瑞迪後退半步,他們現在的處境十分的微妙。
也許已經注意到瑞迪的不敵,少女這邊也開始行動了。她收回了那捆住屍體的鎖鏈,将其扔向了馬克,不過卻在半空中被魏麗安給阻攔了。
“休想咳破壞我的好事咳”魏麗安手持撲克将鎖鏈在空中打飛,那條鎖鏈在空中翻騰了幾個圈之後,回到了少女的手中。
“看來你在馬克身上做了不少文章呢!”手持鏈條的少女慢慢地接近魏麗安說“我都不知道你還有那種藥水,是秘密研的嗎?”
“是主人臨時開的,在得知了你又一次做出了可恥的背叛之後,主人賦予了我無上的權力。”魏麗安洋洋得意地說“你說,我該怎麽謝謝你們才好呢?”
“這麽說,你見到他了?”少女輕描淡寫地說“怎麽樣,是不是很眼熟的感覺?”
“噢我明白你的意思,畢竟怎麽說來着,你是當事人嘛!”魏麗安若有其事地點了點頭,将三張金屬撲克分别扔向了少女的面門、胸口和腹部。
沒有坐以待斃的少女則放出了鎖鏈将那三張撲克彈飛了,雙手凝聚着金色雷光,朝着于思奇的身後扔去說“既然來了,又何必做‘縮頭烏龜’呢?”
于思奇看着那道雷光毫無阻攔地穿過了瑞迪的盾牌,朝着自己射來時,内心多少還是動搖了一下的,接着他還是想起了少女的那一句‘信任。’正是這份盲目的‘信任’讓他選擇了不躲閃,他覺得少女要是想置他于死地的話,犯不着搞這一手。
有些酥麻的感覺在他的周身遊走着,接着他的毛都被電得豎了起來。不過好像那道雷光并沒有在他的身體中停留太久,它從于思奇的身體中穿過,砸向了他身後兩台一起中間的黑暗角落裏,出了耀眼的光芒。
待到光芒散盡時,一個修長的身影站立在那,接住雷光的他僥有興趣地看着在他指尖掙紮的那道金色的光芒。
在對于思奇露出了一個殘忍的微笑之後,他輕輕地捏碎了掌心的那道光芒,走向了于思奇說“你好,我叫塔格,我們之前有見過面的。”
于思奇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他就記起來了,他确實見過塔格,隻不過當時見到的隻是一個大腦而已。
自稱塔格的人看到于思奇沒有搭理他,微微有些不悅,不過他很寬容地從于思奇身邊走過,看了有些慌張的瑞迪一眼,走向了少女說“我本打算安靜地看着你堅持到最後的,你可真是性急,怎麽就忍不住要我出場呢!”
“隻是聞到了你那一身‘臭味’,”少女冷漠地說“你大概又在出門前忘記洗澡了吧。”
“主人,你怎麽來了?”魏麗安緊張地看着塔格,單膝跪地地說。
塔格沒有回應魏麗安那邊,隻是把手擡到了鼻子旁,嗅了嗅說“不應該呀,雖然我确實很久沒有洗過澡了。但是這具身體是三個小時前合成出來的,不應該有味道才對。啊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塔格恍然大悟地看着少女,表情微妙地笑着,那笑容十分的滲人。
魏麗安還在那裏跪着,而塔格卻像沒有注意到她一樣,把目光轉向了一臉吃驚的于思奇身上說“這就是你的新男友嗎?你的品味變低了,蘭登。”
“用不着你來關心這個,”少女冷冷地說。
“好好,我不關心總行了吧,但是作爲你的前任加上司,我有義務在你将死之日裏做點什麽。”塔格伸出了雙手,一股奇異的力量出現在了他的身上,瑞迪手中的盾牌、少女手裏的鎖鏈都像是被什麽吸住了一樣,飛到了塔格的手中消失不見了。
曾經因爲塔格的出場而停手的馬克出了傻呵呵的聲音,舉起拳頭砸向了失去盾牌的瑞迪。眼看就要被馬克砸中的瑞迪并沒有傻愣着站在那裏,他後退了一小步,扔出了幾個黑色的盒子。那些其貌不揚的盒子在接觸到馬克的皮膚之後,迅地融進了馬克的體内,正當馬克滿臉疑惑地盯着自己身體時,他的身體炸裂開了。
就像是在體内引爆了威力巨大的炸藥一樣,身強體壯的馬克被炸得四分五裂。單膝跪地的魏麗安按耐不住地跑到碎裂成塊的馬克身邊,企圖在一堆肉塊中翻找着什麽。
塔格面無表情地看着少女說“看來你們準備的很充分呢,居然連後備計劃都用上了。”
“,”少女冰冷地說。
“好一句‘’,那我想必你肯定不會介意我‘’地把這些送給魏麗安吧?”塔格跨出一小步,他的身體在于思奇的視線裏不見了,接着就出現在了魏麗安的身邊。
已經感受塔格存在的她擡起了頭,看了一眼盾牌和鎖鏈之後,心領神會的魏麗安放棄了在那堆肉塊裏繼續翻找,轉而接過了塔格手中的盾牌和鎖鏈。
細小的盾牌在魏麗安的手中變成了一個圓盤,緊緊地貼在她的左臂;而原本金色的鎖鏈在經過魏麗安的觸摸之後也迅轉變爲了赤紅色。得到兩大‘神兵利器’的魏麗安畢恭畢敬地對塔格道了聲謝,然後就将鎖鏈甩向了還在看戲的于思奇。
奪命的紅光正在向他襲來,這個女人看來是不打算放過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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