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思奇原本以爲既然連帕瓦笛這位向導都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那麽他們多半是要在這種奇怪的地方花費不少的時間和精力去解決這個問題了,但是沒想到僅僅隻是在他剛吃完第二塊點心之後(少女終于舍得分享她的食物給于思奇了),帕瓦笛就急忙喊他們過去。這讓打算再拿一塊點心的于思奇差點讓盒子給夾住了手指,要不是他縮得快的話。聽到帕瓦笛的喊聲時,少女極爲果斷地把盒子蓋上了,根本沒有一絲憐憫之心,當然這也和于思奇那企圖飽食一頓的貪念有關。
心有餘悸的摸了摸完好無損的手指,于思奇帶着一點點不甘心,把目光撒向了帕瓦笛所在的地方。
那是一面夾在兩個通道之間的牆壁,從外型來看,和其他的牆壁毫無區别。但是看到帕瓦笛開心的表情來看,他一定是現了些什麽。
果然,當于思奇來到他們身旁時,帕瓦笛示意于思奇把手遞給他。
雖然于思奇不太明白帕瓦笛這是什麽意思,但是他還是聽從了帕瓦笛的安排,把自己的左手遞了過去。
“不是這隻,是另外的。”帕瓦笛平淡地說“我以爲你知道我想要什麽呢!”
‘早說要戒指咯!’于思奇在心裏不滿地嘀咕了一句,把右手伸了過去。帕瓦笛抓住他的右手,用力地朝着堅硬的牆壁敲去。這一下讓于思奇有些慌了,他下意識地想把自己的手從帕瓦笛的掌中抽出來,卻現被鉗制得緊緊的。
眼看着自己的右手就要撞到那堵厚實的牆壁了,無計可施的于思奇隻好閉上雙眼,他已經做好了右手骨折的打算了,再說就算他沒有做好,那也由不得他了。
沒有想象中的觸碰感,事實上于思奇的右手揮了一個空,這個空檔讓他整個身體都朝前傾了傾。
睜開雙眼的他現那堵牆壁已經不見了蹤影,眼前隻有無盡的迷霧。那些曾經結實的牆壁已經被這不知來頭的迷霧所替代了,奇怪的它們隻在牆壁的另一側活動,絕不靠近牆壁這邊半步。站在霧氣的邊緣,于思奇現了這個地方比之前待過的任何地方都要更加古怪。令人壓抑的氣氛加上讓人無法看透的迷霧,沒有比這兩種組合讓人更加感覺不安了。
如果不是周圍站着隊友,于思奇大概會直接掉頭回去吧。比起所謂的密集恐懼症來說,于思奇更害怕未知的恐懼。
帕瓦笛帶着歉意地看了看于思奇,把手放開說“吓到你了嗎?”
“如果有下次的話,請務必提前說明一下。”于思奇捏了捏那鉗得紅紅的手腕說“我差點以爲要出事了呢!”
“不會有事的,”帕瓦笛善意地說“你和我在一起呢!”
帕瓦笛的話雖然讓于思奇減少了不必要的擔憂,但是周圍漸漸濃密的霧氣讓他多少還是有些介意的。特别是于思奇注意到他們全員穿過霧化的牆壁之後,被遺棄在另外一邊的光源并不能關照到他們所在的位置,這讓于思奇前進的步伐變得謹慎起來。
也許是爲了讓于思奇能夠看清楚腳下的路,帕瓦笛騰出了一隻手,高舉着火把的他照亮了于思奇眼前的顧慮和陰霾。
随着他們在帕瓦笛的帶領下朝着霧氣深處越走越遠,急劇下降溫度和空氣質量讓于思奇和少女變得有些難以适應。
爲了保證自己能夠正常的呼吸,他們現在已經開始用嘴巴替代鼻子了,這并不好受。不過帕瓦笛對此并不滿意,他有些急切地說“快了,就在前面一點點。”
沉悶而又有節奏的聲音從他們的前方傳來,聽到這聲響的帕瓦笛眼前一亮,加快了步伐。于思奇等人沒辦法,隻好跟了過去。
這不過去還好,一等他們靠近的時候,站在于思奇身旁的少女突然開始顫抖起來,就像是那些‘癫痫’病作的患者一樣,她也開始渾身不由自主地抽搐起來。然後她就像是堅硬的石闆一樣,直挺挺地倒在了于思奇的右手邊。這可把于思奇吓壞,當他正打算俯身下去看看她到底是怎麽回事的時候。
帕瓦笛大聲地吼了一句說“别碰她!”
“什麽?”
帕瓦笛突然對自己大吼大叫讓于思奇很是不爽,這一路上他已經受夠了這樣莫名其妙的事情了,這次他說什麽也要問出點什麽。
沒等他做出進一步表示,事實上他隻是轉了個頭,就被帕瓦笛一把拉開,跌倒在地。
正當他打算質問帕瓦笛爲什麽對自己如此無禮的時候,少女以一個非常奇怪的姿勢坐起了身,她先是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蛋,接着就用完全不屬于她的口音開口說話“你沒有資格命令我,帕瓦笛!”
“我說了——不許碰她!”帕瓦笛似乎對這種情況很是惱火,他一手揪着少女前襟将她提了起來,手中幽藍色的火焰将少女包裹住,那個古怪的聲音在出了幾句奇怪的尖叫之後,從少女的口中噴出了陣陣煙霧。
那些煙霧在于思奇的眼前凝聚成人形,用非常生氣的口吻說“用不着你來多管閑事,帕瓦笛你這個僞善的家夥。”
經曆了這一幕的少女有些虛脫,盡管她又重新恢複了意識,但是仍然坐在那瑟瑟抖。
“照顧好她們!”帕瓦笛沒有去搭理那個人形煙霧,而是轉身把之前躺在地上的口風琴抱了起來,放到少女的旁對于思奇說。
在得到了于思奇機械性的點頭之後,帕瓦笛把火把塞進了他的手中,拍了拍他的肩膀,轉過身去面對那團濃霧了。
“沒想到你現在不光會教書育人,連保姆也做得順風順水嘛!”那團人形煙霧譏諷地幹笑了一聲說。
“我也沒想到你這個老變态還是那麽的喜歡女裝,”帕瓦笛漫不經心地說“這麽說傳聞果然是真的,迷離之島的那群猴子們說你一直躲在寵愛大廳裏密謀着些什麽,我看那些頭腦簡單的靈長生物大概怎麽也不猜想到你隻是在思考怎麽弄一副女人的身體來滿足你那扭曲的嗜好。”
“用不着你來對我的私人興趣評頭論足,帕瓦笛。”人形煙霧似乎對帕瓦笛的挑釁十分的惱火,它語氣暴躁地說“在那些地面上的那些蛀蟲對我做了這一切之後,我收回自己應得的那部分不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這裏沒有你應得的東西,上面也不存在”帕瓦笛厲聲說道“現在我們該思考的不是個人問題,而是如何去解決因爲你的失責而引的爛攤子,風暴!”
‘風暴這個人形煙霧就是傳說中的風暴嗎?’于思奇有些吃驚,不過和少女的震驚比起來,自己的吃驚顯然算不上什麽。
“請問您真的是‘風暴’嗎?”少女顯然對剛才企圖占據她身體的那團煙霧有着很深的抗拒感,但是她依然鼓起了勇氣問。
“難道在這片無盡之地上還有第二個‘風暴’?”被冠名爲風暴的人形煙霧表情高傲地說“你不會真的以爲上面那頭蠢到家的傻鳥就是所謂的‘風暴’吧?”
“說話客氣點,你這個壞毛病該改改了。”帕瓦笛語重心長地說“難得人家特意用了敬語。”
“我不是你的學生,你也沒有資格來管教我。”風暴強橫地說“而且如今你們現在身處在我的地盤上,若不是看在往日的情誼上,我早就讓你們見識下什麽叫‘地主之誼’了。”
“虛張聲勢的威脅!”帕瓦笛站在風暴的面前,身體周圍散着一種咄咄逼人的氣勢,這份極具壓迫感的氣勢似乎把風暴給吓住了,後者稍微小退了半步,站穩了身形。
“算你走運,要不是如今我實力大減,我定要讓你見識下什麽叫護國七大獸!”風暴不甘心地叫嚣着,‘護國七大獸’這五個字讓于思奇有些在意,特别是當他的腦海中浮現起那隻會說話的螃蟹之後,他對面前的那團迷霧更加充滿興趣了。
帕瓦笛笑了笑說“你可知道你們中最勇猛的家夥——巴蒙的下場如何嗎?”
風暴搖了搖頭,語氣有些惆怅地說“自從被陛下配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之後,我就再也沒有見到過我的那些好兄弟了。它們沒有随陛下一起死守王都嗎?”
“出了點意外,臨時改變了計劃。”帕瓦笛指着于思奇說“非常遺憾的告訴你,巴蒙已經被這位少年的兄弟給射死了,一擊斃命。”
“區區人類,你怎麽敢對我的好兄弟”風暴突然掀起了一陣,飛到于思奇身旁的它剛打算難,卻奇怪地停下了動作,若有所思地看了看于思奇說“好吧,我大概知道是怎麽回事了。我明白了,全明白了帕瓦笛,你這個狡猾的老東西還是你們會玩呀說吧你想要我做什麽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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