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那裏的人靠不住,你也真是的,小安,居然會選擇相信包從心那個虛僞的家夥。”
施易哲大咧咧地埋汰着神父的‘失敗’。
在經曆了幾天的‘冷戰’之後,被孤立的施易哲終于明白了一個鐵一樣的事實,就是這個家裏沒有了他,照樣運轉自如。大概是已經認識到了自己之前的行爲是多麽的幼稚,所以現在他又開始恢複成了那樣歡快活潑的樣子了。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于思奇注意到他雖然現在的情緒十分高漲,甚至高漲的有些不太自然。但是當沒人注意他的時候,他的心情有時還是會有些低沉冷淡。
“阿哲教訓的是,都是我有些欠考慮了。”安神父頭都沒有擡的在翻看着于思奇得到的那本地圖冊說“這個包從心,還是依舊那麽的調皮啊。”
“有什麽問題嗎?”正在和謝寶珍閑聊的于思奇轉過臉問。
安神父指着地圖冊的最後幾頁笑着說“這上面寫着一些很有趣的話,比如狗神父還是那麽愛使喚人、芬娜今晚做的菜真好吃、我的手機去哪了之類的”
于思奇把臉湊過去,現這些字體都寫的很端正也很細膩,不細心看的話,還以爲是印刷在地圖冊上的注釋呢!
“好了,時候差不多了,該去睡覺了。”安神父合上地圖冊說“阿哲,你這幾天出去浪了一圈,可有什麽收獲啊!”
“啥?”剛準備進屋的施易哲被安神父這一嗓子給問到了,他轉過身來摸着後腦勺慢悠悠地說“我這幾天唔就是随便到處轉轉,并沒有刻意去幹些什麽。”
“噢,這樣啊!”安神父示意看熱鬧的于思奇回去上床睡覺,自己卻領着莎走進了地下室。
第二天,就在于思奇還沉浸在甜美的夢鄉時,身體内部的生物鍾開始出了指令,該起床上班了。
于是他戀戀不舍地離開了溫暖的被窩,當他穿戴整齊前往餐廳準備吃早飯時。他現了一個有點尴尬的事實,這還是一邊抿着嘴笑,一邊給他盛稀飯的謝寶珍提醒他才注意到的事實。
今天周六,好像不用上班。那自己起這麽早豈不是白搭?想到自己好不容易離開了‘被窩怪’的封印,現在再滾回去是不是有些不太妥當。
雖然善解人意的謝寶珍說她會當作什麽事也沒生的,畢竟這個點就她一個人起床了。
“你每天都起這麽早嗎?”于思奇喝着美味的瘦肉粥問。
“不早點起床怎麽給你們這些‘好吃懶做’的家夥弄早飯啊,雖然萊拉姐妹也會替你們解決這個問題,但是我想親自動手總比依賴鬼魂要強上許多。”謝寶珍吃着自己做的油條說“你怎麽不吃油條?”
“這個最近不是特别喜歡吃這玩意”于思奇說了句違心的話,其實真正的原因在于老艾做的油條實在太好吃了,以至于謝寶珍這種還算不錯的手藝已經有些無法滿足他的口舌之欲了。當然,本着禮貌和紳士的原則,他肯定不會将這番心裏話和盤托出的,除非阿珍用讀心術看到這些。
“那你記得多吃點鹹菜,這玩意是神父親自腌制的,他的手藝可好了,就是懶得動手。”謝寶珍殷情地夾了一些鹹菜到于思奇碗裏說“馬上就要過年了,我希望今年他能夠繼續給我們弄一桌好吃的。”
“往年都是他操辦這事嗎?”于思奇吃着十分有嚼勁的鹹菜問。
“當然,畢竟我的手藝你是知道的,現在已經是極限了。”謝寶珍苦着臉說。
“别對自己放棄希望,”于思奇喝光碗裏的最後一口粥說“我吃飽了,其實你現在這個料理水平已經很優秀了。”
“盡管聽上去不是很那麽靠譜,但是這确實是我需要的話。”謝寶珍淡淡地笑了笑。
當他們在有說有笑的談論着過年到底能吃上什麽樣的好菜時,穿着睡衣的施易哲揉着沒有睡醒的雙眼走出了卧室。随着他穿過客廳,用還沒有睡醒的眼睛瞥到于思奇等人時,當然不排除是他們兩位的笑聲太大,他才反應過來于思奇和謝寶珍的存在。
稍微回了個神,他驚叫道“難道現在就到點了嗎?你等等!”
沒有等于思奇弄明白是什麽回事,甚至連給他解釋的時間都沒有。施易哲就沖進了衛生間洗了把臉,然後又走路帶風的跑進了自己的卧室。很快,他就整裝待地站到了不知道該說點啥的于思奇面前,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讓你久等了。”施易哲抓住于思奇的手腕,兩人又一次的來到了機構的外圍。
站在有些冷清的大路上,感受着曠野上空傳來的冷風。于思奇還在想爲什麽這一次阿哲如此主動,甚至連問都沒有問。
“你怎麽還不走啊!”打算離開的施易哲看着于思奇在原地愣,好奇地問。
“今天好像不用上班,”于思奇聳了聳肩說。
“這哎你怎麽不早說啊!”施易哲一臉無奈地說“來來,帶你回去就是了。下次記得早點吱一聲,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算了,難得你送我過來,回去我怕是也沒什麽事情可做,就當是加班吧。”于思奇謝絕了施易哲的好意,轉身朝着大廳走去。
正如他所設想的那樣,周末的機構裏可以說是用空無一人來行動。除了幾個在安全通道那裏來回走動的家夥,于思奇幾乎沒有看到有多餘的人影在此處徘徊。
倒是老艾那個報亭,依舊是正在營業的樣子。不過門口沒有支起油鍋,大概他也現了周末沒有什麽人會來領油條和報紙吧。
路過報亭時,老艾叫住了于思奇。
“喂,那邊那個小夥子,過來一下。”
“有什麽事嗎?”于思奇禮貌地問。
“沒什麽事,隻是想跟你聊一聊。”老艾從裏屋搬出了一個凳子,于思奇注意到這正是宮辰之前坐過的那張凳子。
反正今天也沒有什麽正事,心情還算不錯的于思奇欣然接受了老艾的邀請,坐到了凳子上。
“你和艾琳是怎麽回事啊?”老艾盤着腿坐到了他的對面,假裝翻着報紙,實則卻是在盯着他。
“我不太明白你想說什麽,”于思奇有點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這一上來就問艾琳怎麽了,這讓他該如何回答。
“你們這些年輕都是愛玩這一套,長輩一問就先甩個‘不知道’。”老艾理所當然地說“這種手段我見得多了,特别是宮辰那小子,我是從小看他長大的,他呀哎怎麽就娶了别人了呢!”
“我不知道,”于思奇下意識地說。
“看吧,我都說了不要老是把‘不知道’挂在嘴邊。這樣很不好!”老艾語重心長地說“長輩都是爲你們好,你們怎麽動不動就是一句‘不知道’搪塞過去了呢?每次我想關心一下她到底喜歡誰,直接就是一句‘不知道’。真是讓我這些長輩啊,操碎了心。你說自己的事情,自己怎麽會不知道呢,你說是不是?”
“大概是吧。”于思奇敷衍地說了一句,他已經有些後悔坐在這張凳子上了。真不知道宮辰那家夥是怎麽辦到和老艾說話時,還能完全掌握主動權的,下次得問問他。
“不要用那麽滿不在乎的口氣和我說話,”老艾用不太友好的目光盯着于思奇說“你在食堂裏開的那個玩笑讓我們家艾琳受了多少委屈,你知道嗎?直到今天等等艾琳,你怎麽來了。”
“我如果再不過來,你是不是又要拿一個無辜的人來當作你洩心中不滿的對象呀?”艾琳氣鼓鼓地看着老艾說。
“他哪裏無辜了?”老艾委屈地說“我這雙眼睛看透了一切,他全身上下沒有一個地方寫着‘無辜’二字!”
“那是肯定的呀,他又不是字典。”艾琳一把拉起于思奇,小聲地在他耳邊說“你快走,我來拖住爺爺。”
“謝了,”于思奇瞧準機會,拔腿跑開了。
在他揚塵遠去的時候,老艾那充滿哀怨的聲音還在空蕩的大廳裏回響着“哎,女大不中留咯!”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