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安神父已經原諒了阿哲的魯莽行爲,但是當他們剛把‘搶奪’(阿哲堅持宣稱是買來的)的貨物分揀好歸類時,忙完家務事的阿珍就在客廳裏叉着腰站着,來回掃視着衆人手中的包裹,表情有些猙獰。
“我不是告訴過你不許随意出手的嗎,阿哲?”謝寶珍的語氣非常自然,但是在衆人耳中聽起來就像是班主任的點評一樣,讓人膽戰心驚。
“事出有因,”施易哲說。
“當然,你以前做這種事情的時候也都是用‘事出有因’這四個字含糊過去的。”謝寶珍仰起她的腦袋,直勾勾地眼神盯着比她年長許多的阿哲,後者正像是做了壞事被逮到的孩童一樣,目光飄忽不定。
“你聽我解釋,阿珍”施易哲小聲地說“這次隻是意外,如果那個市的店老闆稍微客氣一點的話,我都是斷然不可能動手的。”
“是這樣的嗎?”謝寶珍轉過臉看着于思奇問“他是不是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
“姑且”于思奇本來打算含糊過去的,但是阿珍那個眼神讓他有些緊張,“算是吧”
“解釋一下吧,你們。”謝寶珍生氣地看着他們兩人,讓人難受極了。
“我們走了五家店都沒有結果,小于又開始犯惡心了,所以我這暴脾氣。”施易哲說“歸根結底還是那個店老闆太過欠揍了。”
“我不管你們到底去了多少家店,我也不關心你們到底經曆了些什麽,但是打人是不是不對的?”謝寶珍用手指戳着施易哲的胸口說“更不用說打完人還把别人的市給洗劫一空,這更是不該做的事情。”
“我知道錯了,”施易哲沒有反駁。
“算了吧,阿珍,”安神父說“回頭讓他把錢送過去,順帶把醫療費給墊上,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吧。”
“你總是那麽的縱容他,這對于他的治療沒有任何好處好嗎?”謝寶珍一不小心說漏了嘴,連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什麽治療?”于思奇問。
“沒什麽,隻是一點點陳年舊疾而已。”施易哲平淡地說“這樣吧,你們把這些東西整理一下,把價格總結下,我等下就過去把帳結了。”
似乎阿哲的态度讓她的心情變得稍微好轉了一些,她轉過身說“煤炭儲備的量也不多了,神父我們可能得少用點火盆這玩意。”
“行,沒問題。”安神父看着眼前的火堆說“一切都按你說的去做就行了。”
當阿珍走過于思奇的身旁時,她悄聲細語地說了一句“你們沒有留下什麽痕迹吧?”
“沒有吧,我也不太清楚。”于思奇說“老實說這種事情我還是第一次遇到,我一點準備都沒有。”
“放心,我辦事你們放心。”施易哲一臉自信地說“不論是指紋還是錄像,我都清理的一幹二淨。”
“記憶呢?”安神父下意識地問。
“那個我就不好說了。”施易哲聳了聳肩打開了電視說“或許新聞裏有你們需要的線索?”
然而新聞裏并沒有出現類似的報道,有的隻是關于異常天氣的應對手段以及警告民衆多多儲備好足夠的物質來抵禦這個寒冷的冬季之類的廢話。
這時,敲門聲響了起來。
“誰?”安神父問了一句。
“我啊,還能有誰,該死你們就不能給我配把鑰匙嗎?”宮辰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急忙将滿身風雪的宮辰請進屋内,他拍掉自己外套上的厚厚雪花,一屁股坐在沙上向後靠去。金絲邊框的眼睛歪架在他的鼻梁上,他都懶得去扶正了。
“這一路可把我給累壞了,”宮辰閉着眼睛說“你們可能不知道,我是走過來的。大雪天,我都懷疑我可能凍死在路上。”
“爲什麽,你不是有車嗎?”于思奇問,接着他就現自己問了個非常愚蠢的問題。
“車庫門外全是雪,你是不是傻。”宮辰一動不動地說“而且馬路上也積雪很高啊,現在估計有四尺深了吧,真不知道今年怎麽會下這麽大的雪,目前城市裏的大多數設施都處于癱瘓狀态,情況非常嚴峻呀!”
“冬天下點雪很正常呀,”施易哲看了阿珍斜瞄過來的鄙視眼神,趕忙補充了一句“雖然新松下雪确實有點不太正常。”
“這就對了呀,你們可能不知道。”宮辰扶正了眼鏡低聲說“這次整個南方的冷空氣突降,就咱新松下雪了,其他地方最多也就下下冷雨打打風暴之類的。機構裏面的同事都笑着說這或許又是一起沒有察覺的異常事件呢!”
“有證據嗎?”安神父問。
“你怎麽老喜歡要證據啊,這不是沒證據才來找你們嘛!”宮辰從口袋裏拿出一個圓形的玻璃球,裏面潔白的雪花正在飛舞飄蕩着。
“雪花球嗎?”于思奇問“我以前在禮品店裏見過。”
“你不會是認爲這場大雪是這麽個雪花球造成的吧?”施易哲說“有點太匪夷所思了,要知道即便是有世界之石的幫助,像阿珍這種人都不可能創造出如此大片的風雪。”
“一切皆有可能,不是嗎?”宮辰問。
“話雖如此,但是天氣情況如此惡劣,”安神父擔憂地看着彼此厚厚的外套說“我敢說這種天氣出門實在是有些太過冒險了。”
“你現在才知道我是費了多大的勁趕過來的嗎?”宮辰接過阿珍遞來的熱茶說“謝謝。”
給衆人遞完茶之後的阿珍沒有立刻将盤子端回廚房,而是坐到他們身邊,神情有些異常地說“平常的我确實不能創造出如此大片的風雪,但是若是有神器相助,我想就算是個一竅不通的凡人,恐怕也能制作出如此規模的異象啊!”
“你的意思是,”安神父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說“這場大雪真的是人力所爲?”
“就目前天氣沒有半絲好轉的迹象表明,我贊同宮辰的想法,”謝寶珍說“但是我也認同神父的觀點,就是我們現在出去尋找根源,恐怕會是大海撈針。”
“嘿,你們覺得我像是沒有把握就喊人的冒失鬼嗎?”宮辰得意地笑了起來,一臉自信地說“說出來你們别吓着了,我覺得我好像知道源頭在哪。”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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