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燕很不滿,瞪了他一眼:“怎麽,你被那個狐狸精迷住啦?快醒醒吧,你已經和我妹妹訂親,怎能移情别戀呢。”
王曉麟笑了,并不介意:“飛雁妹妹,我是随意而言,不要當真,霧裏花再漂亮,也比不上小梅妹妹呀。”
“哼,這還不錯。”
曉麟笑道:“飛雁妹妹,其實我說的沒有錯,人都是有感情的,你們女人見到美男子不是也心動嘛。無論男人還是女人,心思和感受都是一樣的,不該對我的話語有誤解。對霧裏花來說,恨歸恨,喜歡歸喜歡,這是兩碼事,見了如此美女,哪個男人不動心思呀。男人見到美女會心動,女人見了美男也是一樣的,除非是木頭人。”
“哼,你還是做個木頭人吧,免得節外生枝。”
張雲燕雖然這麽說,心裏卻很贊同,男人愛美女,女人愛俊男,天生如此,無人能脫俗,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呢。當然,正如曉麟哥哥所言,愛歸愛,恨歸恨,善惡分明,不能混爲一談。
王曉麟聽了雲燕的話語,笑起來:“妹妹如果願意,就做你的木頭人吧。我就是喜歡美女,做不了毫無情趣的木頭人。說實在的,霧裏花如此主動,要不是想傷害那個人,我還真有心……”
“有心什麽?難道你還真要和她……哼,既如此,你就不要再牽連小梅妹妹了,去找霧裏花吧,去和她過一輩子。”張雲燕氣得哼了一聲,不再理睬。
王曉麟笑了:“我這個人就喜歡開玩笑,何必當真呢,我有心也是和她說說笑笑而已。算了,不提她了,免得誤解。”
其實,他說的是玩笑話,也是心裏話,動了心思卻沒有作爲,未免有點兒惋惜。
王曉麟見飛雁妹妹還在生氣,笑道:“妹妹,你别看是個‘木頭人’,照樣令人愛戀。如果沒有人敢要你,隻管來找我,哥哥不會讓你獨身一輩子的。”說完,他哈哈地笑起來。
張雲燕狠狠地瞪他一眼:“你又胡說八道,我要告訴小梅妹妹,讓她來收拾你。”
“不行,不行,可不能告訴她,小梅要是當起真來,還不把我這個小男人休了呀。”
雲燕撲哧一聲笑了:“哼,你就是該休!”
“唉,你就這麽忍心?小梅要是把我休了,你必須嫁給我,可不能讓我這個小男人打光棍呀。”說完,他又哈哈地笑起來。
張雲燕羞得臉紅心跳,又氣樂了,搖搖頭歎了口氣:“你太可恨了,真拿你沒有辦法。”
雲燕暗自哼了一聲,方才曉麟哥哥已經被自己看遍了,要是知道還不羞死呀。她又默默地苦笑,哥哥這種臉皮極厚的人恐怕并不在意,或許還會以此來羞臊自己呢。唉,多虧他不知道,否則一
旦對自己信口開河,真會羞得無地容身了。
王曉麟看了看張雲燕,有些感歎:“唉,哥哥也是沒有辦法,要是能有你這樣的‘仙女’做伴,這輩子就知足了。”
“哼,你真沒有出息,滿腦子都是女人,難道你就是爲了女人才活着?”張雲燕又狠狠地瞪他一眼。
王曉麟臉不紅不白的,依舊滿臉笑容:“妹妹,說你是木頭人,還真成了木頭人,天底下不就是男人和女人嘛,哪個家庭能離開男人和女人呀?”
張雲燕被說得啞口無言,是呀,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才有了一個個家庭。這是事實,也是人之常情,無可辯駁。
王曉麟歎道:“這世上,男人離不開女人,女人也離不開男人,也可以說男人是爲了女人活着,女人也是爲了男人活着。上天就是這樣安排的,不然怎能有男女之分呢,否則也不能一代一代地傳承下去了。”
雲燕不能任由他說下去了,否則又會把矛頭指向自己:“不對,人人都有自己的心願,有自己的事業,而是爲了心願和事業活着,否則太沒有出息了。”
王曉麟笑了:“你說的不無道理,的确都有自己的心願。不過,男婚女嫁也是人生的需要,男情女愛無人不追求,乃是天經地義之事,何談沒有出息呀?妹妹倒是有些奇怪,似乎是個超凡脫俗的人,令人不解。”
張雲燕瞪了他一眼:“我有什麽奇怪的,也沒有超凡脫俗,人活着本來就是爲了事業嘛。”
王曉麟搖了搖頭:“看來妹妹不像我這種人,想什麽就說什麽,而是藏在心裏。你盡管不說,這種事也不會不想,我說的沒有錯吧?”
張雲燕說不過他,不願再談這種尴尬之事,指了指蜷縮在石頭旁邊的那個人,問道:“哥哥,他是誰呀?”
“我也不認識,我是爲了救他,才中了那個美女的毒計。”
“哼,又是美女,你就知道美女,難怪會中她的詭計。”
王曉麟嘿嘿地笑了:“我是誤中了她的奸計,這和美女有什麽關系呀?不過,我也沒有說錯,霧裏花就是美女。我要不是爲了救這個人,或許……或許就不會有這種事了。”他改變了話意,看着雲燕嘿嘿地笑了。
張雲燕不再理他,來到那個人跟前,問道:“兄弟,你叫什麽名字?家在哪裏?”
那個人吓得渾身顫抖,既不敢看他二人,也沒有說話。
王曉麟走過來,歎道:“妹妹,不要問了,他是聾啞人。”
“唉,霧裏花真是惡毒,連殘疾人也要傷害。”她說道,“曉麟兄,你把他送回家吧,免得再被那個女賊傷害,一定要防備她的迷魂散呀。我有急事在身,再會吧。”
“唉,我要是有妹妹的本領,霧裏花有何可怕,哪能中她的詭計。”
“哥哥何出此言,憑你的本事霧裏花不是對手,你是太大意才被偷襲,也是鬼迷心竅,才中了她的迷魂散。今後要多注意,不要見到
美女就不知道東南西北了。”
王曉麟又笑了:“妹妹說的不無道理,你不愧是雲飛雁,見了美男子都不動心,非同一般,這樣的功夫我無法比呀。我要是見了美女也能不動心,就不會被霧裏花算計了,和你相比自愧不如。”說話間,他強忍着沒有笑出聲來。
張雲燕氣樂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她正想回擊,那個聾啞人突然說話了:“你就是雲飛雁?你真是雲飛雁嗎?”
張雲燕吃了一驚:“咦,你會說話呀,我就是雲飛雁。你說話怎麽細聲細氣的,就像女人似的?”
那個人歎息一聲:“我就是女人,謝謝你們救了我!”
王曉麟很意外,也很不解:“不用謝,你爲什麽一直不說話呀?”
“我怕你們是壞人,一說話就知道我是女人了,再……再被你……方才你說的那些話語,我聽了都害怕。我聽說雲飛雁是大好人,是爲百姓做事的,才敢說話。”
王曉麟想不到開玩笑也讓她畏懼,有些尴尬。他歎了口氣:“放心吧,我不是壞人,也和雲飛雁一樣爲百姓做事,方才是開玩笑,不要當真。其實,我看你長得這麽俊俏,早就懷疑你是女子了。”說着,王曉麟看了張雲燕一眼,搖搖頭無聲地笑了。
“你笑什麽呀?”張雲燕有些不解,白了他一眼。
“我笑自己呢,說幾句話語都讓美女畏懼,多悲哀呀。”
“哼,你沒個正經,就是讓人害怕。”
“是嘛,太悲哀了,我還有什麽臉面活在世上呀,你不要攔擋,我一頭撞死算了。”
“我才不攔呢,想撞你就撞吧,我還想看看熱鬧呢。”
“唉,太可憐了,想死都沒有人攔着,活着還有什麽意思呀。不行,我還不能死,否則小梅妹妹可怎麽辦呀,還是活着吧。”
張雲燕又被氣樂了,不再理睬王曉麟,又問那個女子:“深山老林野獸無數,還有惡人出沒,太危險了,你爲什麽要女扮男裝到這裏來呀?”
那個女子歎了口氣,講起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
這個女子叫方燕玲,家住龍山莊,就在山外。她丈夫姓張名文進,夫妻倆成親還不到一年。
張文進的父親很想讓孩子長大後成才,在仕途上有些作爲,努力勞作吃盡了辛苦,積攢一點兒錢供他讀書。
文進很聰明,讀書也十分刻苦,人們都說他将來一定有出息。哪知,文進十幾歲的時候,家庭突變,父親勞累過度染上疾病,不久便離世而去。
家境貧困,再也沒有能力供張文進讀書了,他還是一個大孩子,便擔起了家庭重擔。他很愛讀書,閑暇的時候總是拿本書看。
後來,張文進娶了方氏燕玲。燕玲既漂亮又勤快,心地善良,操持家務,侍奉婆母,還幫助丈夫忙田裏的農活,這個家才有了起色。夫妻倆恩恩愛愛,盡管家裏貧寒,日子過得也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