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了光明講述,才知道好友的不幸遭遇,默默地歎了口氣。她心生感慨,惡人橫行,世道太亂,出門在外不容易,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大禍臨頭,防不勝防。
雲燕安慰劉光明幾句,不由得想起李小雲,有些不安。她見劉光明如此惦記小雲姐姐,很感慨,他二人不愧是夫妻,感情至深,令人羨慕。
張雲燕很想告訴劉光明解救李小雲的經過,思來想去沒有說,害怕光明擔心,也會引來感謝的話語,還是不說爲好。
她知道,此時不言明,光明兄去連山縣見到愛妻小雲後,也會知道遇險之事。那時候,夫妻倆感激的話語聽不到了,也能落個心靜。
山林裏很安靜,不時有走獸覓食,鳥兒追逐嬉戲,鳴叫聲悠揚婉轉,景色優雅清新,是鳥獸的樂園。
張雲燕見劉光明已身無分文,便給了幾兩銀子路上花用。她陪伴光明一路走來,既費時又費力,有些無奈。她不管光明如何推脫,背在身上,如飛一般地向山外奔去。
雲燕翻過一座又一座高山,躍過一片又一片森林,來到山腳下。她正要起身而去,忽聽遠處有喊聲,還有猛獸的吼叫聲,不由得一驚,立刻縱身而起過去查看。
張雲燕穿過一片樹林,劉光明也緊緊地跟随。他們見遠處空地上一個人正和猛虎搏鬥,吃了一驚。
那隻斑斓猛虎長得碩大兇猛,怒目圓睜要吃那個人。那個人蹿來跳去躲閃擊打,要打殺吃人的猛獸。
因爲離得遠,雲燕看不清那個人的面目,從身形動作可知是年輕人,似乎不畏懼老虎。
“這隻老虎兇惡無比,我去幫他把惡虎趕走。光明兄,你在此等候,不要過去。”
雲燕正要過去,旁邊樹叢裏跑出兩隻小虎,其中一隻臀部流血,後腿已經瘸了。
劉光明被突然出現的老虎吓得叫起來,急忙躲避。
張雲燕抽出寶刀喝道:“你們也想吃人嗎?快離開,否則宰了你們。”
兩隻小虎站在那裏沒有動,對雲燕一邊擺動前爪一邊低聲哼叫,好像在打招呼。
張雲燕心裏一動,試探地問道:“你們是靈虎的孩子嗎?”
小虎點了點頭。
張雲燕很驚喜,“想不到你們長這麽大了,見到你們真高興!你們要是聽不懂我的話語,還不敢認了。”她過去看看那隻受傷的小虎,問道,“你是怎麽受傷的?”
小虎一邊指着那邊打鬥的地方,一邊哼叫。
“是被那個人打傷的嗎?”
小虎點點頭。
“我明白了,和他打鬥的就是你們的爹爹靈虎吧?”
小虎又是點頭。
張雲燕怒火頓起,罵道:“好小子,怪不得靈虎要吃你,你敢傷害我的好朋友,決不饒你!你們在這裏不要動,我去收拾那家夥。”
“妹妹,這兩隻老虎還能聽懂你的
話語嗎?”劉光明很吃驚,也很緊張,一邊說一邊看着兩隻小老虎。
“是呀,這三隻老虎是即将修成的精靈,也是我的好朋友。”張雲燕安慰道,“大哥放心,你在此等候,它們不會傷害你的,還能保護你。”
劉光明緊張的身心松弛下來,囑咐雲燕要多加小心。
張雲燕對兩隻小虎說道:“你們在這裏不要動,我去收拾那小子。”
小虎點點頭。
雲燕飛身而起跳過去,緊握寶刀喊道:“靈虎閃開,我來收拾這家夥!”
那隻老虎見到張雲燕,顯得很高興,跑到她跟前低聲哼叫。
那個和靈虎厮殺的男子很年輕,個頭比張雲燕要高一些,一身短衣打扮,長得英俊潇灑,勻稱健壯,是個美男子,武藝也非同一般。
張雲燕正要喝問,忽然驚叫起來:“原來是你呀,惡賊,我尋你不見,想不到今天在這裏遇到了,姑奶奶決不放過你!”
那個人見到張雲燕也深感意外,兩眼圓睜怒目而視。原來,此人是閻飛虎,難怪二人如此仇恨。
雲燕怒火升騰,仇恨填胸,罵道:“你到處行兇作惡,今天一定殺了你,報我家之仇,爲百姓除害!”
他二人仇深似海,已經紅了眼,恨不得立刻置對方于死地。他們誰都顧不上靈虎,揮動兵器殺在一起。
隻見,寶刀飛舞,神出鬼沒,刀刀直取淫賊要害;雙鞭也是舞得飛快,既詭異又狠毒,鞭鞭不離對手之身。
樹林裏沒有了幽幽寂靜,殺聲連連,氣氛恐怖,鳥獸逃去,蟲兒躲避,已變成恐怖的“地獄”。
張雲燕心裏有底,知道風之影不是對手,要手刃仇人發洩怒氣,沒有施展“飛龍神刀刀法”。
風之影對雲燕恨之入骨,也知道家仇難報,交手之後心中無底,漸漸地有了怯意。他知道心願能成,即便使出“渾天霸王鞭法”也敵不過對手的功力。他無計可施,隻能動用邪招,一邊打一邊暗中去取迷魂散,想偷襲強敵。
張雲燕一直注視着仇人的一舉一動,早有防備。她冷笑一聲:“姓閻的,你不要打歪主意了,把迷藥都取出來也不會得逞,還是乖乖地受死吧!”
閻飛虎見最後一招被拆穿,暗自哀歎,隻好作罷。他怒道:“丫頭,你休要猖狂,我小閻王不殺了你,就不再姓閻!”他嘴上說得狠毒,心裏卻在想退路,無論如何也不能丢了性命。他揮鞭打去,趁張雲燕躲閃之時,喊道:“師父來的正好,快收拾這個丫頭!”
張雲燕大吃一驚,立刻緊張起來,急忙跳到一旁觀瞧。她巡視一番不見渾天元聖,才知道受騙上當,更加來氣。
她想繼續和閻飛虎厮殺,那家夥已經飛身逃去,淹沒在樹林裏。她歎息一聲,正想跳到空中尋找仇人,忽聽劉光明喊叫,隻好作罷。
雲燕和靈虎一家辭别後,便和劉光明向山外奔去。他們來到大路上,見有一輛馬車路過這裏,便搭乘而去。
田地裏,馬嘶牛叫,人們在忙碌,孩子們在歡笑,田園的景色
有着獨特的風貌。
趕車的黃老漢說道:“今天走得匆忙,忘記帶水了,前邊有人,咱們去要點兒水喝吧。”他趕車來到田邊停下來,和地裏的農夫打個招呼,便倒了一碗水喝起來。
那個農夫看上去年近四十,正滿頭汗水地驅牛犁地。
黃老漢招呼道:“老弟,天太熱了,過來歇一歇吧。”
那個人停下來,一邊走一邊歎氣。他來到田邊坐下來,也倒碗水喝着。
黃老漢看着農田,随口問道:“兄弟,你這塊地準備種什麽呀?”
“唉,這是别人家的地,挨着的那塊才是我家的。”說着,他搖了搖頭。
“兄弟,你真是好心人,自家的地還沒有耕,就幫助别人了。”老漢很贊歎。
那個人苦笑一下:“老哥真是高擡了,我哪願意幫助他呀,是被逼無奈,沒有辦法呀。”說着,他又是搖頭歎息。
劉光明有些疑惑:“此話怎講?”
張雲燕也覺得奇怪,靜靜地聽着。
那個人歎息一聲,講起了事情因由。
此人叫劉永田,就住在前邊村子裏。今天,他正在自家田裏耕地,來到田邊放下犁去喝水。
他剛喝兩口水,忽然聽到有人喊叫,擡頭一看,原來自家的那頭牛拖着犁到了相鄰地裏吃起麥子來。劉永田急忙放下碗跑過去,把牛拉回來,又連聲道歉。
那個人怒道:“我辛辛苦苦打的麥子被你家牛吃了,說幾句好話就完事了,沒那麽容易。”
“兄弟,這捆麥子才吃了一點兒,不要生氣了,我陪你一捆就是。”劉永田還在陪禮。
“不行,我要的是自家麥子。”
“麥子已經被牛吃了,還怎麽還你呀?我家的麥子粒大飽滿,你不吃虧。”
“我就要自家麥子,你把牛宰了,把麥子取出來吧。”
劉永田眉頭皺起來,知道他是有意刁難,又不好吵鬧,勸道:“兄弟,鄉裏鄉親的,何必爲這點兒小事計較呢。”
“好吧,看在鄉親的份上我就退一步。要想了結此事隻有兩個辦法,要麽把牛宰了,把麥子取出來,要麽就把我這塊地耕了,你說怎麽辦吧。”
劉永田眉頭緊皺:“兄弟,這是爲難我呀,我陪你兩捆麥子總可以吧?”
“不行,你陪我的麥子再多也不要。要想了結此事隻有這兩條路,否則就讓你家不得安甯。”
劉永田很無奈,連聲歎氣,不得不答應無理要求。當然,他不會宰牛,這是自家的好幫手,隻能放下自家的活計爲人家耕地。
那個人看了看劉永田,神情很得意,哼着小曲回家了。
劉光明聽了此事很生氣,說道:“大哥,你也是太老實了,爲什麽不和他評理呀?”
劉永田歎道:“兄弟,你哪知道,那家夥蠻橫無理,哪有理可講。”
黃老漢也很生氣:“實在不行,就到村裏找人評理去。”
他們三人聽了這種欺人之事,都憤憤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