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燕回想着和嶽小梅相處的日子,十分留戀。她想到昔日險些死在小梅妹妹劍下,默默地苦笑;想到和妹妹化敵爲友,成爲情誼深厚的姐妹,心裏暖融融的。
雲燕想到嶽小梅的快言快語,微微地笑了;想到自己寄希望于妹妹的愛情心願,連聲歎息。
結束了,都結束了,以往的一切都是黃粱一夢……
盡管都結束了,張雲燕還是難忘心愛之人——飛雲龍張連湖,那是思念不已的美男子,也是救命恩人,很想和連湖哥哥伴随終生。可惜,她就要和心愛的哥哥陰陽兩隔,不能再相逢,想做一做美夢都沒有可能。
思念中,一個名字意外地跳了出來,随即閃現出一個身影,他就是天寶。雲燕默默地歎息,天寶是個大好人,也太可憐了,總算有了一個安身之所,可以放心了。
雲燕有些奇怪,自己和天寶隻見了一面,怎麽會想起他呢?
或許,那次經曆太特殊,留下的印象也太深,才想起這個名字吧。
那次,她不但被天寶的俠義行爲深深地感動,還有一件事情也刺痛了自己的心靈。那就是,曉天哥哥和李燕春有了一段婚外情,她難于接受,也有了隐痛,想起來心裏就不是滋味。
張雲燕不知道天寶在曉天哥哥家裏情況如何,老人和嫂嫂是否接受,也不知道會不會給那個家庭添麻煩。她默默地歎了口氣,但願天寶能在那裏安下身來,否則,一個不能自理的傻人可怎麽活呀。
張雲燕正在痛苦地沉思,忽然洞外有了響聲,直奔這裏而來,看樣子,那個追命的女子又回來了。那家夥舍棄二王子又返回地洞,一定沒有好事,很可能要對他們下毒手了。
禦風怪身子一抖,兩眼圓睜吃驚地聽着。
紅發鬼王神情緊張,睜大眼睛緊盯着洞口。
張雲燕暗自歎息,知道大限已到,再一次和親人們以及恩師,還有諸位朋友訣别,也在告别自己的人生。
聽清楚了,那是腳步聲,已經接近這裏,令人緊張,戰戰兢兢。
很快,随着腳步聲,有人進入小洞,果然是那個女子。那女子身後還有兩個人,是潘府的陳氏小雲和管家王曉天。
張雲燕見到主仆二人,非常意外,又很疑惑,他們兩個怎麽會和這家夥在一起呢?
雲燕見禦風怪在親切地招呼陳小雲,更加不屑,狠狠地瞪了好朋友一眼。
此前,雲燕已經知道陳小雲是潘少爺的夫人,是潘府的女主人,盡管心有恨意,也沒有棄之不管,對她的不幸遭遇很同情,決定幫一幫。
現在,張雲燕見陳小雲和這個女子在一起,又心生不滿有了怒意,潘府的女主人和兇神勾結在一起,也不是好東西。
到了此時,張雲燕對陳氏沒有了同情感,禦風怪
的所作所爲就是對她地懲罰,也算是俠義之舉吧。
陳氏小雲看着張雲燕,目光裏流露出了悲痛和恐懼的神情,也有了祈盼之意。
雲燕有些不屑,默默地哼了一聲,不再正眼看她。
管家王曉天既愁悶又焦慮,不知道在想什麽,也不知道他爲什麽會随同來到這裏。
那個女子看看三個囚禁的人,哼道:“我正和二王子相聚,不想來此掃興,更不想見到你們幾個嘴臉。怎奈,二王子非要來看一看你們,隻好帶他過來了。潘府的女主人也随同而來,也想見一見你們。”
張雲燕聞聽此言又是一驚,秀眼圓睜看着潘府的管家,難道王曉天就是兇神所說的二王子嗎?
笑話,他哪是天月國的二王子呀。王曉天的相貌身形雖然很像二王子,但是年齡和二王子不同,神情秉性都和二王子不一樣,不能和二王子相比。
那個女子看着王曉天,說道:“二王子,這裏昏暗潮濕,有什麽好看的,這幾個家夥是來搗亂的,都不是好東西。他們膽大包天,竟敢和我作對,是自己找死。”
張雲燕聽了此女子對王曉天的稱呼,愣了一下,難道她真的把潘府管家當作了二王子?
雲燕很是不解,這個女子在數千年前就追逐天月國的二王子,爲了搶奪到手至使二王子身亡,并把屍體盜來,非常癡情。她怎麽會把潘府的管家看作二王子呢,令人不解。
那個女子又說話了:“二王子,你非要來看一看,究竟爲什麽呀?這裏不是你呆的地方,有事快說,也好快點兒離開這裏。”
王曉天指着張雲燕,說道:“我是爲她而來的。”
那個女子愣了一下,立刻明白了:“哦,我說你爲什麽非來不可,原來是惦記這個小女子呀。”
“我的确是爲她來的,聽說你抓到一個年輕女子,而且武功不俗,便覺得心神難甯,很想來看一看,沒想到果然是她。”
那個女子眉頭微皺,依舊不解,也很不滿:“二王子,你難道愛上張雲燕啦?她是很漂亮,也很迷人,看來我必須盡快除掉她,也好斷了你的念想。”
王曉天慌了,急忙解釋:“不,不,我不過是個管家,哪能有這種非分之想,絕無此事,可不要因我遷怒于她,否則就是我的罪過。”
“哦,你沒有愛上張雲燕,又爲什麽這麽關心她呀,難道認識這個小女子嗎?”
王曉天歎了口氣,說道:“此前,我并不認識她,今天才偶然相遇。她救了我和潘夫人,否則我主仆二人必死無疑。如此大恩念念不忘,萬分感激。”
那個女子有些意外:“哦,還有這種事,說來聽聽。”
“今天,我陪同夫人外出辦事,回來的路上遭遇妖怪,要不是張雲燕不顧生死打跑了那家夥,我二人已死去多時了。”
陳小雲想到今天的恐怖遭遇,餘悸難消,也很傷感,忍不住又流下淚水。
那個女子眉頭微皺,臉色不
悅,問道:“那個妖怪叫什麽名字?”
王曉天搖了搖頭:“不知道,那家夥很兇,是一隻可怕的大鳥。”
“那不過是一隻猛禽,何談妖怪,不至于如此懼怕。”王曉天歎息一聲:“那家夥是鳥兒修成的精靈,還會說人語,自然是妖怪,殺人害命易如反掌,怎不令人懼怕。”
張雲燕忍不住了,哼道:“它是地靈神的徒兒火流星,和你一樣,都是害人的家夥。”
那女子狠狠地瞪了張雲燕一眼,厲聲呵斥:“胡說,怎能把我和地靈神師徒混爲一談呢,在我眼裏,他們就是一夥害人精,令人不屑。”
雲燕聞言愣了一下,有些意外,這家夥自稱和地靈神師徒不是同類,又是什麽人物呀?
她默默地哼了一聲,這家夥盡管和地靈神師徒有矛盾,也是爾虞我詐一丘之貉,否則也不會對他們三人下此毒手。
那個女子不再理睬張雲燕,又扭過頭去安慰王曉天:“二王子放心,日後我見到那家夥,一定予以告誡,不許再危害潘府。”
王曉天眉頭微皺,歎了口氣,哀求道:“張雲燕是我主仆的救命恩人,也是潘府的大救星,我們今生都感激不盡。現在恩人有難,我不能不管,更不能見死不救,還請放了她吧。”
“原來如此。”那個女子搖了搖頭,一聲歎息,“二王子,你想救下有恩的人,可以理解,于情于理也說得通,可是我實難答應。這三個人和我作對,令人憎恨,不過那兩個都可以放,唯獨張雲燕不行。”
陳小雲聞言吃了一驚,也很疑惑,那兩個家夥到可以活,張雲燕卻不行,怎麽會這樣呢?
她秀眼圓睜看着兇神,十分不滿:“張雲燕是個女子,是個大好人,爲什麽不能放她?”
那個女子白了陳小雲一眼,哼道:“因爲這個小女子長得太像我數千年前的情敵,就是因爲那家夥勾引,才令二王子身亡。張雲燕酷似我的仇人,怎能放她,我要用她來祭奠二王子的亡靈,也解一解我心中積壓了數千年的仇恨。”
陳小雲秀眉微皺,更加不滿:“豈有此理,你怎能把她和數千年前的仇人聯系在一起呢,不是冤枉好人嘛。那兩個我們不管,随你處置,這個人必須放了。張雲燕是救命恩人,我要知恩圖報,否則也沒有臉面再活于世上。”
那個女子瞪着陳小雲,怒氣難消:“此事與你無關,想死想活随你之意,休要再多言!”
王曉天很生氣,看着那個女子,憤怒地哼了一聲:“你不能對夫人如此不敬,更不能傷害恩人,否則,我就随同張雲燕一起死去,也算是對恩人有所報答。”
那個女子見王曉天以死相逼,眉頭緊鎖,搖頭歎息,心緒無法平靜,在不住地翻動。
到了此時,張雲燕才醒悟過來,這個兇神一直聲稱和二王子歡聚,并不是已死的二王子,而是王曉天。看來,這家夥已經把潘府管家看作了二王子,想以此來安撫痛苦的心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