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佳義也長成了大小夥子,一條棍棒在手,數人難以接近。
林佳雲已經十四歲了,也長成了大姑娘,和雲燕姐姐一樣美麗動人,誰見了都想多看幾眼。
姐妹倆武藝不凡,平時打理家務,讓爹爹省了不少心。一家人日子過得雖然清苦,但是心情很好,和和睦睦很快樂。
這一天,他們來到龍河縣,這座縣城比較大,街上人來人往很熱鬧。
趙佳義說道:“咱們找個地方吃點兒飯吧。”
林佳雲瞪了他一眼,不滿地說:“二哥就知道吃飯,你看看太陽,離吃飯的時間還早呢。”
趙佳義朝她擠了擠眼睛,笑道:“我可沒有餓呀,是怕餓壞了二小姐。”
“哼,你又耍貧嘴,拿我來說事。”佳雲白了他一眼。
佳義嘻嘻地笑着,擠眉弄眼地氣佳雲。佳雲被逗得哭笑不得,要打二哥。
“不要鬧了。”張雲燕對林海龍說道,“爹爹,這裏人多,咱們找個地方練一場,多少掙一些,然後再找地方吃飯住宿吧。”
林海龍點了點頭,帶着一家人來到最熱鬧的地方,找了一個空場,接着舞槍弄棒地練起來。
人們見有人練武賣藝,很快圍攏過來。
林海龍一抱拳,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我黑龍初到此地,借貴方一塊寶地練上一回,請諸位多多指教。”
接着,趙佳義打了一套拳腳,林佳祥練了一趟棍,兩個姐妹又演練一回雙刀對長槍。
人們不住地叫好,掌聲一陣接着一陣。
之後,林海龍上場,把長槍舞得銀光閃閃,指東打西如龍似蛇。
人們贊不絕口,掌聲不停。
黑龍收回長槍一抱拳,說道:“各位父老鄉親,我們爺幾個在大家面前獻醜了,承蒙諸位捧場,我這裏有禮啦!”他對各方行過禮,然後說道,“我們武藝不精,也很不容易,請諸位看在一家老小奔波辛苦,幫我們一把。有錢的請幫個錢場,沒錢的請幫個人場,謝謝各位啦,謝謝各位啦!”
趙佳義和林佳雲一人端一個盤子向觀衆收錢。
張雲燕又練起雙刀。
忽然,有人大喊:“閃開!閃開!都閃開!”
人們呼地一下散開來,緊張地看着他們。
接着,一夥人走進來,一個個面色陰冷,神情傲慢。
林海龍心裏一緊,急忙上前,拱手道:“各位爺,你們這是……”
一個人兩手掐腰,瞪起眼睛說道:“什麽這是那是的,你們是從哪裏來的,竟敢在這裏賣起狗皮膏藥來啦?”
林海龍陪着笑臉:“我們剛到貴地,想給鄉親們練練拳腳解一解悶。”
“哼,就你們這兩下子,還敢到此地來丢人現眼,簡直吃了豹子膽。我們過來,就是要砸你們場子的!”
“諸位爺息怒,我們有
眼無珠得罪了諸位,還請多多原諒!”黑龍知道來者不善,不願意招惹是非,依舊陪着笑臉。
一個胖子有三十多歲,他對身邊的人嘀咕幾句。
那個人嘻嘻一笑,然後一指胖子,對黑龍說道:“這是我們大老爺,是縣裏說一不二的大人物。”
林海龍聞言吃了一驚,此人權勢如此之大,必和知縣有非同一般的關系,知道惹不起,必須小心應對。
他立刻拜見:“原來大老爺是知縣大人的左膀右臂呀,小人有眼無珠,請大老爺多關照!”
那個大老爺瞪起眼睛,哼了一聲:“胡說什麽呀,老爺我豈能做知縣的左膀右臂,那個狗官也不配。知縣算什麽東西,在我面前,不過是一條搖尾乞憐的狗,讓他幹什麽就得幹什麽,隻能爲我看家護院。”
說話間,他撇了撇嘴,在堆滿肥肉的臉上,露出了不滿和驕橫的神情。
林海龍吃了一驚,此人竟然不把知縣放在眼裏,也太嚣張了。他心疑難解:“你……你是何人,怎敢這麽說知縣大人呀?”
“哼,他算老幾呀,我才是真正的知縣大人。”那個胖男子又道,“知縣不過是一隻喪家犬,隻能乞求我給他一條生路。要是敢惹我不高興,會讓他死得很慘。”
林海龍心生畏懼,沒想到這個人如此可怕,真是得罪不起呀,看來這一關不好過了。
林佳祥四兄妹也很緊張,做好了最壞打算。
這家夥所言的确不假,他叫馮家寶,背地裏人們都叫他瘋狗。馮家寶一直和知縣譚玉金勾勾搭搭,壞事做盡,無人敢惹。
知縣也是人如其名,是個愛金喜玉貪得無厭的人。
有一回,他們兩個因爲分贓翻了臉,馮家寶嫉恨在心,想給知縣一點兒顔色看看。
他手下有一個惡奴,不知道從哪裏弄來了毒藥化腸散,馮家寶一見很高興,決定一不做二不休,暗中讓知縣服了下去。
從此,譚知縣一個月内要是不吃解藥,就會内髒潰爛疼痛而死。他到處求醫問藥,都毫無用處,爲了活命,隻能對馮家寶百依百順。
自此,譚知縣的确如同喪家之犬,對馮家寶搖尾乞憐。他空有知縣之名,而是馮家寶掌控了縣衙大權,不得不爲這個惡霸看家護院。
馮家寶控制了譚知縣,大權在握,更加肆無忌憚,成了人人懼怕的惡霸。
林海龍一家人遇到這樣的惡人,太可怕了,看來難逃此劫。
一個家人對林海龍笑了笑,說道:“我們老爺說了,他想和你們交個朋友,這是你們的福氣呀。”
“謝謝大老爺!小人怎敢高攀,還請大老爺多關照!”黑龍不得不應付。
他有些不解,不知道這家夥葫蘆裏賣的是什麽藥。他知道,和這種人打交道,不會有好事,恐怕很難擺脫糾纏。
那個家人又道:“你不用高攀,現在已經是朋友了,隻管擺場收錢就是,有大老爺爲你們作主,沒有人敢對你們說半個不字。”
“謝謝大老爺關照!”黑龍依舊
不解,這些家夥方才還氣勢洶洶,一轉眼又變得如此客氣,不知道在打什麽鬼主意,令人猜疑。他看着這位不凡的人物,很緊張,也很憂慮,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事情,心裏沒有底。
“既然是朋友,就是自家人了,不必多禮,你們繼續練吧。”那個家人一指張雲燕,說道,“我們老爺想請這位小姐說說話,叙一叙情誼,讓她跟我們走一趟吧。”
林海龍聞言,立刻明白了,知道這家夥不懷好意,更加緊張。他急忙說道:“大老爺,小女無知,有事就和我說吧,我會盡力去做的。”
馮家寶瞥了林海龍一眼,又一臉不屑地笑了笑。他故意問家奴:“讓我跟他說,這可怎麽說呀,他有那種本事嗎?”
家奴笑道:“他哪兒有呀,要是那樣,公雞都會下蛋了。”
這些家夥旁若無人,都哈哈地笑起來。
林海龍被羞辱,依舊敢怒而不敢言,爲了不惹來是非,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林佳祥四兄妹怒目圓睜,見這個人如此猖狂,知道不會收手,暗中做好了準備。
黑龍平息一下怒氣,話語依舊平和:“老爺,都怪我們無知,多有得罪,我這裏告罪啦!我們不再給你添麻煩了,這就離開貴縣。”他一招手說,“孩子們,咱們走。”
馮家寶擺了擺手:“不急,不急,你們既然來了,我也理應盡地主之誼,哪能走呢。等我和這位小姐叙談幾日,便親自送你們上路,也是我的一點兒心意。”他立刻吩咐衆家奴,“你們還等什麽,快請小姐回府吧。”
家奴們答應一聲,一擁而上就要搶人。
林海龍知道已經躲不過去了,喝道:“你們如此無理,休怪我們不客氣了,孩子們,操家夥!”
他們經曆的這種事多了,沒有退路,隻能抗衡。林佳祥四兄妹早已怒火難耐,揮刀掄棍和他們打起來。
惡奴雖多,卻不是對手,不一會兒就被打得傷的傷,跑的跑,還有幾個倒在地上。
馮家寶心慌意亂,嘴上依舊蠻橫:“哼,你們敢在這裏撒野,是找死,我非扒了你們的皮不可!”他不敢停留,一邊喊叫一邊帶人逃走了。
林海龍知道那家夥不會善罷甘休,急忙和孩子們收拾好東西離開這裏。
他們還沒有趕到城門,馮家寶便帶領衙役和許多官兵沖過來,把一家人圍在當中。
這場厮殺更加激烈,林海龍一家人武藝高強,毫不懼怕,打得那些人死傷不少,不敢再靠前。
林海龍帶領孩子們殺開一條路,徑直向城門沖去。忽然,一支飛镖刺中黑龍後背。他顧不得了,忍着疼痛一路沖到城外,剛跑進樹林裏就跌倒在地。
林佳祥四兄妹心慌意亂,急忙拔下飛镖,隻見傷口烏黑,流出的血也是黑的。
張雲燕吓得叫起來:“壞了,這枝镖有毒!”
林海龍聞言吃了一驚,頓時心灰意冷,有些絕望了。他知道無法救治,性命不保,就要和孩子們永别了,一陣心痛流下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