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雲霞豎起了大拇指,表示贊成:“女兒說得對,鄧月娥就是一個特例,這世上最毒的是男人。那些惡霸歹徒,那些貪官污吏,哪個不是男人,那些行兇害人之事,哪件不是男人幹的?男人才是最陰險最惡毒的。”
張雲燕一下子被弄個大紅臉,糾正道:“嬸嬸和妹妹說得都有道理,那些惡霸盜匪貪官污吏的确是男人。這句話不知道是誰說的,竟然流傳開來,對女人很不公平。”
張老爺笑了,說道:“那句話是有些過分,這世上無論男女都有壞人,那些壞人都夠狠毒的,應該鏟除。”
孫氏瞪了他一眼:“哼,你到會做和事佬,說來說去還是向着你們男人。”說完,她咯咯地笑了。
張晨輝也笑了:“我說的是實情,談不上向着男人。說起來,你不是也向着我嘛。”
孫秀萍有些意外,騰地一下紅了臉,狠狠地瞪着夫君,哼道:“你……你真是老不正經!”
張雲燕和雲霞妹妹都笑起來,夫妻二人也開心地笑了。
他們一路說笑回到家裏,豐盛的晚餐,别後地叙談,一家人沉浸在喜悅的氣氛中。
張雲燕在玉龍莊住了十幾天,除了修煉内外功夫,大都陪伴在雲霞妹妹身邊。
沈雲霞想起死去的爹娘,還有朦胧中的家鄉連湖村,心裏有了陣陣傷痛。她很想去生養自己的家鄉看一看,在爹娘墳前祭奠一番,以解思念之情。
張雲燕沒有急辦之事,決定帶雲霞妹妹去雙河縣連湖村走一趟,讓妹妹熟悉一下故鄉,認識一下鄉裏鄉親。
張晨輝夫婦是喜歡外出遊玩的人,套好馬車和姐妹倆一起上路了。
一路上,他們很順利,盡管有時被雨天耽誤了行程,也沒有影響心情,走了十幾天便進入雙河縣境。
張雲燕就要回到思念的家鄉了,心潮澎湃難以平靜,俊美的臉上一直含着笑容。
沈雲霞更激動,自小離開家鄉,對那裏隻有朦胧的記憶。她即将回到魂牽夢繞的家鄉,心情急切,更加渴望。
雲霞還沒有回到連湖村,對雙河縣的一草一木已經有了親近感,看到往來的行人也覺得不同,感到親切。
回到自小離别的家鄉,将要見到那些陌生的鄉親,沈雲霞心緒難平,浮想聯翩,對這裏的一切都倍感新鮮,充滿了喜悅之情。
張晨輝夫婦沒有來過這裏,也很高興,有了新奇感,滿臉笑容地觀看周圍的景緻,詢問一些感興趣的事情。這裏是女兒的家鄉,夫妻二人自然覺得親切。
他們來到玉龍湖邊,望着無邊的湖面,感歎不已。
湖面寬闊,清澈見底,沒有風,如同鏡面一樣平靜。湖中的蘆葦展現着一片片的綠意,編織了一副幽幽的美景。
湖面上,時而翻起水花,一圈兒又一圈兒的波紋散開來,又漸漸地消融于“鏡面”中。那是魚兒們在嬉戲玩耍,留下了一個又一個歡快的痕迹,點綴了
水中的美景,也印證了另一個世界的生命。
水面上,飛舞着小小的精靈,那是點水的蜻蜓,在自由自在地遊玩,抒發着各自的好心情。
綠樹環繞,群山倒映,潔白的雲兒印在了蔚藍色的湖水中,上下映襯,在描繪另一種感人的風情。
這裏的山山水水很有特色,身居其中,會以爲來到仙境。
沈雲霞很興奮,情不自禁地贊歎道:“這裏真美呀!”她的笑容好似綻放的鮮花,姣容紅潤,更加迷人。
張雲燕說道;“妹妹,這就是我說過的玉龍湖,咱爹爹就在這裏打魚撈蝦。玉龍湖養活了周圍的許多百姓,是一個寶地呀。”
沈雲霞一邊觀望一邊贊歎:“玉龍湖真大,這裏的魚蝦一定多得數不清,的确是個好地方。”
雲燕點了點頭,又問:“妹妹,小時候,哥哥和我都時常帶你來這裏玩耍,還坐過咱家的船呢,你還記得玉龍湖嗎?”
沈雲霞一邊看着蔚藍的湖面,一邊應道:“我恍惚記得離家很遠的地方有一大片水面,也坐過船,别的不記得了。”
“妹妹,其實這裏離咱們連湖村并不遠,那時候你還小,所以覺得這裏很遠。”
張晨輝望着湖面,也很感歎:“這裏真是魚米之鄉呀,我都想搬到這裏來居住了。”
雲霞高興地說:“爹爹,要是那樣可就太好了,女兒能天天見到玉龍湖了。”
孫氏秀萍摟過雲霞,點了點她的鼻尖,笑道:“瞧把你高興的,好,隻要女兒願意,咱就搬到這裏居住。”
衆人都笑起來。
快到連湖村了,張雲燕見到了已經熟悉的家鄉,更加興奮。回來了,她又回到了可愛的家鄉,這裏是今生無法忘記的地方。
雲燕誕生在這塊土地上,兒時也在這裏成長,這裏的土,這裏的水,養育她多年,既給了快樂,又給了悲傷。盡管如此,她依然深深地眷戀着這塊土地,思念着美麗又貧窮的家鄉。
沈雲霞望着陌生的村莊,興奮不已,前邊就是思念的故鄉,終于回到魂牽夢繞的地方。她見到了房屋、樹林、還有田間勞作的身影,更覺親切,溫暖了心房。
雲霞望着遠處的村莊,心潮澎湃,思緒萬千,就要實現多年來的向往,恨不得瞬間飛到無數次夢見的地方。
來到村外那些大石頭處,張雲燕很激動,問道:“妹妹,你還記得這裏嗎?”
沈雲霞一邊巡視一邊說:“好像……好像有點兒印象……”她見到了那塊大象石,眼睛一下子亮起來,一邊說一邊奔過去,“啊,我想起來了,小時候經常到這裏玩,從這個洞裏鑽來鑽去。”
她興奮不已,摸着大象石,摸着那個象鼻子,淚水不由得流下來。
孫氏拍了拍她,安慰道:“好女兒,回到家鄉是好事,不要傷心了。”
雲霞擦了擦淚水,笑道:“娘,女兒是高興。”
張老爺看着雲霞,又生感慨:“是呀,這麽多年沒有回過家鄉,現在終于來到這
裏,怎能不喜極而泣。”
張雲燕歎了口氣,有些傷感:“這塊大象石我今生都不會忘記了,它給過我快樂,也給過我痛苦。你們看,這塊象鼻子就是被我砸壞的,不知道誰又把它沾上了。”
張晨輝夫婦和沈雲霞有些不解,雲燕爲什麽要把象鼻子砸壞呀?
張雲燕看看雲霞妹妹,歎了口氣:“妹妹,你還記得嗎,你小時候就是在這裏丢失的?”
沈雲霞搖了搖頭,也很感慨。她一邊撫摸大象石一邊說:“不記得了,那時我太小了,許多事情都忘記了。”
雲燕又是一聲歎息:“那時候,我找不到妹妹,既着急又生氣,就把象鼻子砸掉了。現在想一想,那時也太沖動了,不該對大象石發脾氣。”
說話間,她不由得想起那時的情景,也想到了貼在象鼻子上的那張紙,默默地歎了口氣。
那時,她要是不沖動,沒有把那張紙撕碎,讓村裏教書的王先生看看上面的字迹,或許就能知道雲霞妹妹的去向,能找到妹妹了,也不會分别十幾年。
另外,要是能很快找到雲霞妹妹,雲天哥哥就不會一去不歸,生死不明,兄妹三人早就團聚了。
聽了張雲燕的話語,張晨輝和孫氏明白了,此事還和雲霞有關系。
忽然,沈雲霞撲哧一聲笑了,說道:“姐姐,我想起一件事,有一次,你把我扶到大象石上,我都吓哭了。”
話音剛落,衆人都笑起來。
張雲燕笑道:“我不記得了,要是有此事,那也是你自己要上去的。不然,我那麽小,沒有辦法保護你,是不會讓你上去的,也不會讓你如此害怕。”
雲霞笑了:“或許是吧,小時候有點兒任性。”
雲燕說道:“妹妹,咱們走吧,姐姐帶你去看一看咱家那座老房子。”
“哦,咱家的房子還在嗎?”沈雲霞有些意外,露出了驚疑的神情。
“當然還在,現在李叔叔一家住在那裏。”
他們沿着小路來到村東頭,張雲燕緊盯着那座非常熟悉的房子,正冒出縷縷炊煙。
她有些激動,歎道:“妹妹,那就是咱們的家。小時候,咱兄妹三人就是在這裏出生的,和爹娘一起在這裏生活。”
沈雲霞看着那座低矮的舊房屋,很激動:“姐姐,我已經有些印象了,好像又回到了兒時。我……”她有些哽咽,再也說不下去了。
孫氏急忙勸慰;“孩子,已經到家了,高興才是,不要再傷心流淚了。”
“我……我想爹娘了……”雲霞一邊說一邊擦着淚水。
張雲燕心裏一酸,也流下了淚水,多希望爹娘還活着,就在那座房子裏呀。
張晨輝夫婦也爲之傷感,眼睛濕潤了,在默默地歎息。
正是中午時分,李茂盛夫婦見張雲燕回來了,既意外又高興,和張晨輝一家人也打了招呼。
他們聽說沈雲霞是張雲燕遺失多年的親妹妹,十分意外,更加驚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