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雲燕也醒過神來,那個男子正處在危險中,十分焦慮,必須盡快營救。可是,面對鎮山虎等強敵,她不能不猶豫,一旦出事,非但救不了那個男子,還會搭上姐妹二人性命。
嶽小梅心情焦慮,急于救人,見雲燕姐姐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不知道在想着什麽。她立刻催道:“姐姐,要快呀,要是遲了,那個人必死無疑。”
“讓我想一想。”張雲燕稍加思索,說道,“妹妹,咱們不能都進去,行動起來目标太大,一旦被他們發現,又會難逃毒手。這樣吧,你在外面等候,我去賊窩裏救人。”
嶽小梅不放心:“不行,我會擔心姐姐的,在外面怎能呆得住呀,還是一起去吧,互相也能有個照應。”
“不能都進去,那些家夥太厲害,咱們打不過,不能再和他們硬拼了,你去了反倒不便。我還是獨自進去吧,想辦法偷偷地把那個人救出來。妹妹放心,即使被他們發現,我仰仗輕功也能逃脫。”
嶽小梅已經知道雲燕姐姐已今非昔比,本領甚至高于自己,想來不會出事。她在外面等候,準備接應,便同意了。
山腳下有一座破敗的宅院,院牆有的地方已經倒塌。這座宅院很大,裏邊有十幾棟房屋,都缺門少窗,瓦殘磚塌。院子裏雜草叢生,已經無法居住,早就廢棄了。
張雲燕來到院牆豁口處聽了聽,裏邊隐隐約約有說話聲,知道是鎮山虎一夥。她輕手輕腳地進到裏面,直奔說話處,來到賊人住的房屋前悄悄地觀察。
鎮山虎正和那兩個人飲酒,不用說,就是方才厮殺的三個家夥。
說起來,他們的關系很不一般,是結義弟兄,共有六個人,個個武功高強難遇對手。他們都起了虎的綽号,稱爲“威山六虎”。
鎮山虎是老大,近日和五弟穿山虎及六弟飛山虎湊到一起,整天爲非作歹吃喝玩樂。
今天,他們三個人外出遊玩的時候,偶然遇到仇人,便起了殺心,想報昔日之仇。哪知,他們的話語被人聽到,并偷偷地告知,結果兩個仇人逃之夭夭。
鎮山虎弟兄十分惱怒,把那個洩密之人抓來,要發洩滿腔的怒火,給予嚴懲。
嶽小梅看到了三個惡徒行兇之事,既緊張又憂慮,不能棄之不管一走了之,便一路跟蹤前來解救。
鎮山虎曾在白馬莊的潘玉光府門前見過嶽小梅,對驚豔的美女一直思念不已。今天,他又見到了迷人的美女,興奮不已,很想攬入懷中,以滿足那顆邪惡的心靈。不料,事情突發,心愛的美女又被張雲燕救走,他很氣惱,也很掃興。
這時,屋内有人說話了:“大哥,眼看那個女子已經到手,想不到又被天神救走
了,實在可氣!”聽聲音是那個瘦子。
另一個人歎道:“看來咱們弟兄不該得到那個美女,隻能認倒黴,還是沒有豔福呀。想不到,世上還有愛管閑事的女神仙,又這麽巧來到此地,把到手的美女搶走了。還好,盡管失去了美女,咱們也算幸運,起碼保住性命,來,爲逃過一劫幹一杯!”
鎮山虎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相信她是神仙,說不定是一個裝神弄鬼的女子,故意來此吓唬咱們的。”他一直心存疑慮,又不能完全否定。
瘦子說道:“大哥,不會吧,她可是從天上來的,凡間的女子怎能冒充得了呀。”
“也許她的功夫高一些,假扮神仙來此救人。這世上,能高來高走的人雖然不多,但是并不稀奇,或許就是這樣的人前來搗亂,趁火打劫把美女搶去。不說别人,渾天元聖和賽蛟龍不是也能乘風飛行嘛。”
兩個同夥依舊疑慮難消,不過覺得此言也有道理。
鎮山虎喝了一口酒,說道:“日後要是能見到那個所謂的神仙,我一定要試一試她的手段,便可知道是真是假了。”
“這種事我和五哥可不敢做,還是大哥膽量非凡,敢和她一比高下。”
“從方才一仗可知,她的功夫在我之下,即使是神仙,也不足爲慮。”
“那倒是,看上去那個神仙不是大哥對手。”瘦子說道,“來,我敬大哥一杯!”
鎮山虎一仰脖喝了下去,問道:“六弟,你可見到蛟龍兄?”
瘦子飛山虎搖了搖頭:“沒見到,他整天東奔西跑,在小小的李家寨怎能呆得住,不知道又去哪裏了。他抓來一個孩子,可能也忘記了,還不知道回不回來,什麽時候回來呢。”
張雲燕聽到孩子兩個字,心裏一動,難道那個孩子是被賽蛟龍抓去的?那個孩子是不是鐵蛋呀?要是那個鳄魚精所爲,孩子就難逃一死了。
鎮山虎搖了搖頭,說道:“蛟龍兄竟然喜歡吃人的心肝,真是一個殺人魔王。”
“那些家夥隐居山林,獸性未泯,性情古怪,吃人不是常事嘛。精靈和人就是不同,這種事想一想都讓人惡心。”穿山虎說完搖了搖頭。
鎮山虎又道:“是呀,精靈就是不同,他們兄弟說是用來補身的,不是胡說八道嘛。算了,咱們正在吃酒,不要再提那些惡心事了,免得心裏不舒服。”
張雲燕更加心驚,也很緊張,趁賽蛟龍還沒有傷害那個孩子,必須盡快救走。她悄悄地巡視屋内,沒有發現被抓男子,害怕驚動幾個賊人,立刻起身去别處尋找。
在一間比較完好的屋子裏,傳出了男人的歎息聲,融入了緊張恐怖的氣氛中,令人心神難甯。
張雲燕見周圍沒有惡徒,便悄悄地來到屋内,果然見到一個男子。
那個男子被綁在柱子上,沒有能力掙脫,在唉聲歎氣,隻等一死。
雲燕認出此人,不由得吃了一驚,怎麽是他
呀!她有些慌亂,急忙過去給那個男子松綁。
那男子見到張雲燕,非常激動,流下淚水。他擦了擦眼淚,謝道:“沒想到妹妹會來到此地,又救了我,十分感激!”
雲燕說道:“既然是兄妹,何必說這種見外的話語,也太生分了。”
男子歎道:“妹妹要是不來相救,我必死無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他話語哽咽,淚水滴落,激動的心情依舊難平。
張雲燕低聲叮囑:“小點兒聲,那幾個賊人就在前邊,不要驚動他們,咱們從後邊出去。”說完,她領着那個男子從後牆豁口處逃出去。
這個男子是何人,會讓張雲燕如此吃驚?
原來,他是杜曉天,是雲燕思念不已的哥哥。
杜曉天死裏逃生,神色驚恐有些疲憊,身心也輕松許多,感到很欣慰。
張雲燕見心愛的哥哥盡管屢遭險情危難,卻依舊四處遊蕩,實在無法理解,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呀。
她聽曉天哥哥說過,因爲家庭之事感到苦悶,便外出遊玩散心。她始終不解,哪個家庭沒有難心事呀,也不至于苦悶到如此程度,甯願冒險外出,也不好好地守在家裏過日子。
張雲燕知道嫂嫂有病,那不更需要哥哥在身邊照顧嘛,怎能撒手不管呢。他二人是夫妻,盡管還沒有肌膚之親,影響了夫妻感情,也不應該逃避,理應盡到丈夫的責任和義務。
她覺得曉天哥哥做的不對,對自己的家庭,對自己的親人,都太冷漠了。哥哥不是冷酷無情的人,很熱情,也很善良,不應該做出這種事情。
從杜曉天的話語中,雲燕感受到心愛之人有難言的隐情,家庭和病妻影響了哥哥的情緒,此外似乎和自己還有關系。
奇怪,她和哥哥難得見上一面,相聚的時間也很短暫,怎麽會牽連到自己呢?這究竟是爲什麽呀?
張雲燕默默地歎了口氣,見曉天哥哥正看着自己,眼神裏含着愛戀之意,尴尬地笑了笑,又轉過臉去。
她勸道:“哥哥,外面太危險,還是回家吧,不管有多麽不順心,也是自己的家呀,不要再外出遊蕩了。哥哥應該有感受了,這麽做既勞累又危險,對自己不負責任,對家裏的親人也不負責任。”
杜曉天搖了搖頭,一聲苦笑:“妹妹,我早就說過,要是在家裏住久了,會苦悶得發瘋。外面盡管有危險,心情還是好得多,也有個奔頭。再說,我很想……很想見到妹妹,和妹妹在一起,哥哥的心情會更好,一切煩惱都會忘記了。”
張雲燕默默地歎了口氣,從杜曉天的言行中,早就知道哥哥已有打算,在另尋新歡,而且愛上了自己。
以前,雲燕和曉天哥哥相逢的時候,哥哥已經表露了這種愛意,很想娶她爲妻。甚至,哥哥還提出了非分的要求,想和她有肌膚之親,要以這種不是夫妻的夫妻關系維持下去,心愛之人也太想入非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