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當年王傑眼睜睜看着歡歡被燒死一樣,朱鴻也是眼睜睜的看着王傑在大火之中掙紮,最後一點點被燒焦,燒成灰燼。
自始至終,朱鴻都沒有一點同情。
“鬼!”
被吓暈後又清醒過來的女人看到的便是歡歡防火燒死王傑的這一幕。
頓時吓得渾身直哆嗦。
“啊!”
女人幾乎是瘋了一般,狂叫着沖出了巷子。
“歡歡。”
王傑徹底從這個世界上消失,朱鴻看着面目全非的歡歡,心裏再沒有一絲害怕,伸手想要抱歡歡。
然而,這次卻輪到歡歡開始躲閃。
“我是媽媽,你不認得我了嗎?”
朱鴻柔聲道。
“他是怕傷害你。”
綜合種種,葉昊終于弄清楚了歡歡的真實面目,朱鴻養的歡歡并不是古曼童,而是被束縛的小鬼。
屬于地縛靈的一種,越是純潔的被意外殺害的人,成爲的地縛靈力量便越發強大。
而人最純潔的時候便是在初生之時,地縛靈最佳的飼養條件便是最親的人。
關于地縛靈,葉昊隻在書中看過,因爲地縛靈是一種極其邪惡的惡靈,一開始隻是微弱的吸食人類的精氣,等到強大起來,吸食的便是人類的靈魂。
按理說應該沒有人會将自己最親的人殺死,然後馴養成這種可怕的東西。
但是地縛靈還有一個特點,他能将自己所吸收的精氣半數傳給施術之人,這種精氣對于修煉有極大的幫助。
所以常常有一些瘋魔于修煉的人會使用這種殘忍的手法。
葉昊将自己知道的全數告訴了朱鴻,朱鴻頓時無力的靠在牆壁上,捂着自己的臉,泣不成聲。
葉昊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朱鴻,隻能站在一邊默默的陪着她。
此時站在角落裏的歡歡突然一個瞬移,瞬間出現在了朱鴻面前,朱鴻擡頭就見歡歡沖自己伸出可怕的魔爪。
沒等反應過來,朱鴻隻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跟身體剝離。
葉昊眼疾手快,一道掌風瞬間将歡歡擊飛,直接砸在了牆壁之上,頓時便見牆壁上一個深深的大坑。
朱鴻幾乎剝離身體的靈魂再次回到了身體裏。
“歡歡!”
朱鴻見狀想要上前,卻被葉昊伸手攔了下來。
“他不是歡歡。”
葉昊道。
“你是什麽人,竟然能鬥得過我的地縛靈。”
一直不能說話的歡歡突然開口道,聲音帶着瘋魔的感覺,分不清男女,分不清老少,但是卻聽得人由心底發寒。
“我不光鬥得過地縛靈。”
葉昊聞言隻是微微一笑。
身形瞬移,瞬間便扣住了歡歡的脖子。
“我還鬥的過你。”
“怎麽鬥?你甚至不知道我是誰,身在何方?你抓住這個小鬼有什麽用!年輕人,你還是太嫩了!”
那人十分不屑道。
葉昊嘴角卻微微勾起,帶着自信的笑容,葉昊伸出一隻手指咬破。
絲血點在歡歡的眉心的位置,将氣力集中一部分在手指,随後便見葉昊擡起手,在歡歡額前一陣寫畫,最後用力一下點在了那滴血液之上。
霎時間隻見歡歡頭上一道金光亮起。
“啊!”
歡歡發出一聲極其痛苦的叫聲,朱鴻在一旁看着不禁心裏跟着揪了起來。
“本來我确實拿你沒辦法,但是你既然主動用念力與歡歡連接,那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葉昊看着表情痛苦的歡歡說道。
“你!”歡歡掙紮着十分不甘心的看着葉昊,然而卻痛苦的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最後,隻見歡歡的額頭一陣青煙燒起,随後消散。
歡歡血紅的眼睛一瞬間失去精神,緩緩閉上,再次安靜了下來。
朱鴻慢慢走上前去。
隻見歡歡身上可怕的燒傷正在慢慢退去,漸漸露出雪白的肌膚,沒一會便恢複了之前朱鴻一直看到的那個歡歡的模樣。
歡歡再次睜開眼睛時,眼珠是黑色的,一雙大眼看着朱鴻,臉上帶着燦爛的笑容。
“媽媽。”
歡歡開口道。
朱鴻鼻尖一酸,眼淚再次落下。
“加諸在歡歡身上的咒術已經被我解除,但是歡歡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靈魂,沒有了咒術的束縛,他很快便會從這個世界消失。”
葉昊道。
朱鴻聞言,隻是一眨不眨的看着兒子,生怕錯過一眼。
“媽媽别哭,你笑起來最好看了。”
歡歡說着伸手給朱鴻擦去眼淚。
朱鴻聽了兒子的話,眼裏流着眼淚,嘴上卻展開了溫柔的笑容。
“媽媽愛你。”
“我也愛你,媽媽。”
歡歡說着還是一臉燦爛的笑容,緊接着歡歡的身體便開始發出白色的光芒,随後漸漸變得透明,直到完全消失不見。
建築工地的上方再次透進了陽光,此時已經是夕陽西下。
金色的餘晖照進小巷,朱鴻站起身,看着遠處的夕陽,嘴角微微彎起。
“地縛靈對于靈魂的傷害很大,沒有辦法在接受加持變成古曼童。”
葉昊淡淡道,其實就算是古曼童,葉昊也并不是很支持,因爲這個世界有它自己的因果循環,離開的人便是離開了,強留并沒有什麽意義。
朱鴻此刻也是想通了,淡淡的搖頭,“也許這個結果對于歡歡來說是最好的。”
“那個施術之人被你殺死了嗎?”
朱鴻問道,這種人的心腸實在是太狠毒,隻希望剛剛葉昊已經将罪魁禍首殺死,這種人留在世上,隻會對世人造成更多的傷害。
然而卻見葉昊微微皺起眉頭。
“沒有,他在歡歡身上隻放了一部分氣力,剛剛那一下最多使他重傷。”
“那怎麽辦,我們要盡快找到這個人才是,不然的話!”
朱鴻有些着急。
葉昊卻是很淡定。
“雖然不會死,但是短時間内無法恢複法力,沒有法力的法師,就是一個廢人。”
“噗!可惡!”京都一間酒店的房間裏,男人一口鮮血噴出。
“師父!你怎麽了!”
男人的徒弟見自己的師父吐血滾落在地,立刻上前攙扶
“竟然有人能潑了我的法陣!他剛剛畫的那道是什麽咒術!爲什麽我從來沒有看過!”
男人卻并沒有理會自己的徒弟,幾乎是有些瘋魔的自言自語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