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受了瀕死之傷,若非無限體的存在,此刻她已然香消玉殒,然而就算不死,她的身體機能卻已經徹底崩潰,唯有暫時将身體機能的運轉調節到最低耗能階段,讓身體徹底進入永恒休眠之中,以保證身體不會在修複之前當機,說得直白一些,在外人看來,其實她的身體已經死亡,而真實情況卻是她從此将會進入時間不明的沉睡當中,直到身體完全修複才能複活。
良久,駱飛霜深吸一口氣,沉聲問道:“我大概會沉睡多久?”
“最少五十年!”
五十年……..
駱飛霜心尖微顫,若非靈魂狀态不可能流眼淚的話她此刻已經淚流滿面。
她還能等五十年,可是周予武能嗎?那猿王強悍如斯,自己都被一巴掌拍得必須沉睡五十年,而他雖然同樣擁有無限體,而且還是母體級别,可她也着實沒有信心斷言周予武能夠活下來。
實在是八階巅峰的實力太過震撼,連天地都能撼動,駱飛霜對周予武的未來已經不在期待,唯有眼神堅定的在心頭發誓,不管多久,也不管多困難,隻要她不死,定然爲他報仇!
獸潮退了,希望之城也恢複了安定,外城和内城的在建設以及修複和魔法結界的修複工作都在有序的進行,而整個希望之城也籠罩在一片哀愁之中。
城主府嫡系千金駱飛霜死了,臨死前整個希望之城的高層們都在,平時再怎麽争奪,可依然不能改變幾家切實的千絲萬縷的關系,因此當駱飛霜說出希望将神山山頂的聖源宗劃爲禁地,因爲那是她的丈夫周予武創立下來卻還沒有機會發揚光大的宗門,她想要在最後爲他留下一絲存在過的痕迹。
這個要求整個希望之城的高層們都同意了。神山廣闊,不在乎那點地方,更何況山頂太過靠近天障,也沒人願意去哪兒。
最後,駱飛霜葬在了聖源宗,這是駱七爺的意思,也得到了軍方四大元帥的點頭,更有南宮盛世支持,因爲他們都知道,駱飛霜其實是喜歡周予武的,既然生不能在一起,那麽死後便讓她去照看他留下的唯一痕迹吧。
事情似乎告一段落,本來許多人以爲希望之城會就此敗落,駱家也會随之消亡。
然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在駱飛霜的葬禮上,聖莺聖元二人的身份被披露,這在外人看來乃是一對恩愛老夫妻的老人竟是老城主駱千秋的長子和長女,當年正是因爲兩人的不倫之戀而被駱千秋邊緣化藏于暗處。
二人的身份本來會是一個永恒的秘密,直到二人作古之後帶着一起消失在天地之間,然而沒曾想最後駱家卻隻剩他二人尚在世間,爲了駱家不至于斷了傳承,不得已二人走上了前台。
然而因爲兩人不倫之戀的關系,也便注定了未來一段世間内希望之城恐怕都不會太平了,各方的争奪是必然。
當然,這些即不關已經‘入土爲安’的駱飛霜的事,也不關被猿王擄走的周予武的事了,他們一個‘死了’,一個也注定将死,沒人會在意一個死人和一個将死之人。
在聖元宣布接掌駱家和城主事宜之後,駱七爺辭去了龍組統領隻職,住進了聖源宗,從此淡入淺出,不再過問希望之城一切事物,每日除了在駱飛霜墓前和她飲酒談心之外便是一門心思的修煉。
想要報仇,就要強大的實力,更要千萬倍的努力!
腦海中浮現出當日袁覆海一吼震撼天地和一巴掌抽飛駱飛霜的場景,駱七爺胸中不僅有恐懼,更多的,是怒火!
怒對方太強,怒自己太弱,怒天地之廣闊。
同時住進聖源宗的還有另外一個人,蘇雅。
作爲周予武的唯一弟子,蘇雅成爲了聖源宗的宗主,雖然目前而言整個聖源宗就蘇雅一個宗主和龍七爺這個長老,一個弟子都沒有,可好歹宗門算是成立了,在蘇雅看來,這便是對師父最好的交代,與此同時,她也更加努力修煉槍術和淩波微步,她同樣渴望有朝一日能夠爲師父報仇而不是像這次一樣連參加戰鬥的資格都沒有。
雪域,飛霜不斷,大雪連連,綿延百萬裏的冰川之上生存指數不足一成,然而如此惡劣的環境卻是天生爲雪域巨猿兩聲打造,讓它們在此生存如魚得水,就是戰力都比在别處高了三倍不止。
最直觀的體現便是在這雪域之中,饒是強如喪屍大帝那般的九階強者在此與八階巅峰的雪域蒼猿王戰鬥起來都隻能是勉強擊敗對方。
當然,大自然就是這麽神奇,雪域巨猿一族可謂是妖獸中的皇族,強悍得讓人甚至喪屍們都心生畏懼,可是它們卻也有一個天生的敵人。
輝煌之城。
輝煌之城同樣也是在雪域之中。
在綿延百萬裏的雪域冰川中心有一處地方,那裏四季如春,地下礦藏資源豐富,占地幾乎和百萬裏雪域相當,就宛若一個被冰川包圍的另一個世界一般,而輝煌之城便坐落于此,并且成爲了雪域巨猿的‘天敵’。
蒼猿冰宮,這是雪域蒼猿的居所,完全以玄冰打造,恢弘而大氣,高端而有檔次。
不過說到底妖獸始終是妖獸,哪怕修建出了一座高端大氣上檔次的冰宮,可内部卻依然粗鄙不堪。
就說這冰宮大殿吧,除了一張冰床以外便沒有任何擺飾,就連一些桌椅都沒有,空蕩蕩的,導緻渾身血污斑駁的周予武隻能坐在冰地上苦笑。
“猿王陛下,你說的那勞什子天書殘頁真不在我這兒………”
“不可能!”周予武苦着臉話還沒說完,袁覆海便銳聲打斷了他,厲聲道:“你騙得了别人,卻騙不了本王,在本王傳你記憶時你便露出了欣喜、驚訝以及貪婪之色,由此可見,東西必然爲你所得,其他的我不想聽,你隻需要告訴我,東西在你身上或者被你藏于何處即可!其他的敢多說一個字,本王便折了你一截骨頭!”
說話間,袁覆海真就伸出那鋪天蓋地的大手捏起了周予武的左臂,輕松将他整個人提拉懸空。
我靠!!要不要這麽兇殘?周予武連翻白眼,連連求饒:“陛下息怒,冷靜,冷靜,不就是天書殘頁嘛?我說,我什麽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