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廳中,周予武和駱飛霜相對而坐正在吃着晚飯。
看着吃相恬淡的駱飛霜,淡然之中總是不自覺的流露出一股子柔美的氣息,再配上那絕美的容顔,總讓周予武有一種出戲的感覺,這駱兄,似乎該叫駱姑娘?
話說,駱兄如此美貌要是有個姐姐或者妹妹啥的,想來也該是絕世美人兒了。
“周兄,這麽看着我,是有什麽事情嗎?”
駱飛霜讓他這眼神看得渾身好像被螞蟻爬來爬去一般不自在,就連一向冰冷的面龐都浮現出了一絲紅暈。
“額..”周予武一愣,這可有些尴尬,不過好在這家夥臉皮夠厚,笑了笑,壞笑道:“見駱兄貌美,心動了呗。”
然而此言一出,周予武面色猛然一變。
若是一般兄弟好友這般說來也就是玩笑話,可這駱兄總以含情脈脈的眼神看着自己,此刻….
果然,周予武心虛的瞥了一眼駱飛霜,那一臉的略微羞澀讓他心頭咯噔一跳,菊花再次一緊,脖子也不自覺的縮了縮。
“咳咳…”
周予武咳嗽兩聲,剛想開口解釋解釋,卻在此時從門外匆匆跑來一個家仆,看了一眼周予武,俯身在駱飛霜耳邊嘀咕了一陣,讓駱飛霜帶着羞意的臉上瞬間冰冷,柳眉也緊蹙在了一塊兒,眼中出現了認識以來的第一次化不開的憂郁和擔心。
帶着沉思之色,駱飛霜揮手遣退了家仆:“去把聽叔、恒叔找來。”
“是!”家仆躬身退去。
周予武見此,心知該是出了什麽事情了,菊花也頓時松懈下來,長出了一口氣。
說真的,跟駱飛霜相處,其實他的壓力很大。
駱飛霜總是不知不覺中表現出來的情意根本無法瞞過兩世爲人的他,然而也正是這種不自覺的真情流露便是最讓他恐懼的。
他的取向很正常,哪怕駱飛霜長得再美,可依舊無法擺脫男人這個事實,而不巧的是,駱飛霜實力強大,相處中,周予武實在擔心哪天駱兄一個忍不住将他給強行辦了,那可真是哭都沒地兒去。
誰讓人駱兄強大呢…..
個人實力完全碾壓不說,就是背景後台,也是他周予武望塵莫及的,說得直白點兒,那就是駱飛霜真要把他的初菊給撸了,他也就隻能受着,不然你還想反抗不成?
機會啊,這就是一個離開的絕佳機會啊,周予武心中暗笑,輕輕放下了手中碗筷,笑道:“駱兄,看來你有事情需要處理,在下還是先離開吧。”
說着,周予武就有些迫不及待的起身離開,而駱飛霜倒也沒有阻攔。
直到走出别院拱門,周予武才渾身一顫,愁眉苦臉的嘀咕道:“哎!這可怎麽辦呐?說要走吧,駱兄不讓,可不走吧,小爺總覺得現在就跟個坐等強攻來襲的小受啊,這感覺,真尼瑪扯得淡疼!”
周予武帶着愁思離去,卻在沒有走出多遠便遇上了兩名老者,其中一名周予武見過,駱家嫡系管事駱聽,而在他身邊的,想來便是剛剛駱飛霜說過的恒叔了。
此人看上去應該是比駱聽大一些,目光神明耀眼,身材魁梧挺拔完全不似一個須發皆白之人該有,再加上他的一身白衣,給人一種兩米高的大猩猩的感覺。
微笑着和兩人點頭算是打個招呼,周予武便苦着臉回離開了。
臨進拱門,駱恒再次回頭看了一眼周予武正好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笑問道:“聽弟,這小子便是小姐的意中人?”
駱聽聞言,面上露出一抹苦笑:“是他。”
駱恒聞言點點頭,沒有再說話,眼神之中閃爍着一抹寒光。
“恒哥,你可别亂來哈。”這一抹寒光讓對其十分了解的駱聽看在眼中,不有苦笑道:“你在想什麽我知道,可是你如果動手除掉他,隻怕會傷了小姐的心。”
“傷心總比傷身好。”駱恒語氣生硬。
“哎…”駱聽歎息一聲,幽深的道:“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是秘密,總有洩露的時候,或許,我們不該總想着如何保密,而是該想想如果秘密流露,該如何補救?”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麽?”
駱聽看了他一眼,濃眉緊皺,苦着臉道:“剛剛得到消息,說澹台家正在全城散播消息,直接指明了小姐的女兒身身份,且三書六禮均已備妥,準備上門提親!我想,恐怕接下來不僅是澹台家,城内其他家族隻怕都不會放過這個魚躍龍門的機會的。”
駱恒一聽完,同樣苦臉不已,甚至最裏面都在發苦:“這……”
希望之城古風盛行與其傳承有關,百年來多次探索遺迹皆是女子地位不高的時代的遺迹,人們從其中文獻和修煉之法中總能無時無刻受到其熏陶,久而久之便形成了女人地位低下的社會形态,女子掌權,在如今的希望之城百年來從未出現過。
而希望之城是駱家的,這一點毋庸置疑,若是别的人想要篡奪駱家的地位,恐怕軍方不會承認,甚至還會惹起一場可能的滅城風波,爲此和駱飛霜這個駱家唯一的傳承者結合便成了人們翻身做主人的最佳途徑。
此時此刻,恐怕不僅僅是澹台家,城内其他家族恐怕都已經卯足了勁兒呢。
當愁眉苦臉的駱聽和駱恒走進大廳時,餐桌已經被撤走,隻留下駱飛霜一人在廳中坐着,同樣是愁眉苦臉。
“恒叔,聽叔,事情恐怕………”一見駱恒和駱聽走進來,駱飛霜頓時就像一個迷途的小孩看見了自己的爹媽一般,瞬間就有了主心骨,将自己得到的消息一股腦全說了出來。
她的消息無非也就和駱聽得到的差不多,隻是她的要全面一些。
澹台家和許多家族都在張羅着提親的事兒,李家緘默,南宮家同樣沉默,唯有秦家表現出了自己被蒙蔽的憤怒和不滿,聲稱将會讨要一個說法。
這一切的根源,就是駱飛霜女兒身的秘密洩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