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本來住着兩位美女,隻是不久前走了一個,如今卻也隻剩一個了。
這個人不是别人,正是當初耍賴不回家的王語嫣了,那木婉清若非關系到大理十幾萬子民的安危存亡,隻怕也是打死不會離去的。
話說兩女在此也住了好幾個月了,基本上天天都往天策府跑,那死皮賴臉的勁兒完全讓天策府的下人們看着都想笑,有的更是私底下議論紛紛,可兩女愣是當做耳旁風,該怎麽跑還是怎麽跑。
半個月前,周予武和皇帝鬧崩了,那家夥雖然沒薄情到下令暗害自己,可卻也将四大司衛調了出去,完全架空了自己,這也讓周予武對于建立自己的勢力更爲上心。
從這一次與哲宗鬧掰的事情中,周予武明白了一個道理,伴君如伴虎,他心情好了,什麽都是好的,若他心情不好,今天給予你的,明天便會換着法爾的給你收回去,甚至可能讓你掉了腦袋!
這皇帝都是如此,更别說那百年後的末世了。
爲此,他更加堅定一定要建立自己的勢力,自己成爲那個住在他人的人!
既然鬧掰了,在那天策府中更是名存實亡的府主,周予武也便懶得回去,看着心煩。便又死皮賴臉的住到了王語嫣二女這兒來了。
這小院能夠在杭州這種繁華城内,當然也是不差的,廂房有很多。
周予武住到這裏,并非是反悔了想要對王語嫣做什麽。而是因爲木婉清走了,而王語嫣又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他不放心。
按說既然無心耽誤人家姑娘,他便應該做絕做盡,不該這麽藕斷絲連,可他真的擔心,這王語嫣爲了要和自己在一起,甚至出來将近一年了都沒有回那近在咫尺的家一趟,此等情深意重,若再讓她發生點意外,周予武隻怕一生都會在心中留下無法跨越的溝壑。
“周大哥,你會來了。”
周易提着魚竿和魚簍一進門,便見到一身素雅繡花青衫的王語嫣一手一盤小菜從廚房中出來,不由笑着迎了上去,笑道:“今天運氣不錯,釣了一條大魚,近來瞧你似乎臉色不太好,正好炖了補補身子。”
說着,便麻溜的從魚簍中倒出一條一斤多的草魚便殺洗起來。
王語嫣看着笑了笑,眼中閃過一絲幸福和滿足。
她之所以臉色不太好,不過是從小做慣了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小姐,然這将近一年來事事都要親力親爲,自然有些不适應,加之體子弱了些,這臉色自然也就不太好。
這一點周予武又如何不知道?可他能做什麽呢?被皇帝有意孤立開來,從來沒想過要在這個世界紮根的他也沒想過要怎麽将天策府的勢力抓在手中,是以讓皇帝輕易便将他架空,如今的他,說是天策府府主,其實在天策府中早已成爲了一個可有可無之人了。
“咚!咚!咚!”
三聲敲門,随後不等周予武,也不等王語嫣應答,那大門便被人推了開來。這讓周易眉頭微蹙,王語嫣眼眸中暗蘊惱怒。
别說這事古代,就算是現代,誰去敲人家門不得等主人家答應一聲?如此行徑,卻是完全體現出了來人根本就不把主人家放在眼中了。
當看見從外面走進來的人時,周予武更是眸光冰冷。
天策府的管家,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子,這是在四大司衛走後皇帝新派來的,說話尖聲尖氣的,一聽就是閹人一個。
周予武在江湖上确實威名赫赫,堂堂武林三英,然放在朝堂之上,不過區區一莽夫爾,這閹官便也是存了這種心态,若周予武還得皇上另眼相待,他便是點頭哈腰宛若一條狗,然而如今,他卻完全不把周予武這等莽夫放在眼中。
心頭雖怒,然而周予武知道,皇帝派了這麽個閹官下來,無非就是徹底架空自己,跟在一定程度上這個閹官的意見便是皇帝的命令,不好得罪,因爲他還沒有強大到足以抗衡朝廷且一時半會兒也無法離開這個世界。
“福管家,可有事?”
雖然不能把這閹官怎麽樣,可周予武聲音已然冰寒,說出這一問,更是有陣陣陰風呼嘯,讓那高高在上的閹官渾身一顫,然隻是一顫之後卻沒有恐懼,反而一臉的惱怒,看着周易不陰不陽的道:“哎喲,府主大人您這是怎麽了?居然淪落到吃條魚都要自己親自動手麽?啧啧….”
聽着這刺耳尖銳的聲音,周易眸光更冷,在他身後的王語嫣更是氣得手中盤子都差點拿捏不穩想要呼在這陰陽人臉上去。
“呼!!”
周予武沒有說話,已然還是坐在小凳上,隻是那眸光猛然一沉,一股更爲強烈的陰煞之氣便呼嘯着鋪天蓋地的壓了過去,直讓那福管家渾身猶如篩糠一般顫抖的指着周易道:”你…你要做什麽?”
“哼!做什麽?隻是讓你知道,若再惹老子,老子立馬宰了你!”
重重的冷哼一聲,那鋪天蓋地的殺氣悠然一收,讓那努力支撐不讓自己跪下的老太監身子一個踉跄,前走了兩步,滿目屈辱的怒火看着周予武,卻是不敢再說一句話。
“說,來這裏什麽事?”
“咕~~”
強行咽了口堵在喉嚨的口水,本來自己過來是打着羞辱這個讓自己被下的男人的,卻不想這莽夫竟是恐怖如斯,隻恨來時沒有多帶些手下,此刻卻隻能暫時忍下這份屈辱,待得日後再另尋機會收拾他!
當下惡狠狠的丢下一封書信在地,便甩袖而去,對于周予武剛剛的殺氣碾壓,他可真拿不準周予武到底幹不幹殺他呢,是以還是先走爲妙。
“小人!”
看着副管家甩袖而去,周予武隻是冷眼看之,而王語嫣卻冷哼一聲,憤怒難平。
周予武聞言回頭一笑,安撫道:“語嫣何必介懷?這盤子端着可是不累麽?趕緊進屋放下吧。”
王語嫣定定的看着他,半晌,幾番猶豫之後終究還是沒有問出心中的疑問轉身進了屋去。
她真的充滿了疑惑,周予武明明是天策府的府主,然而半個月前卻突然離開了哪裏,而天策府的四大司衛也再沒有見過,許多以往熟悉之人也斷斷續續的消失不見,如今那管家更是敢如此對待他這個府主,一切的一切,都讓王語嫣明白,或許周予武甚至整個天策府都并非表面上那麽簡單。
可是既然周予武不說,那麽,她便也不問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