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武聞言,嘴角一撇,心道:就你們兩個小姑娘假扮的慕容複和喬峰就算再像,可武功奇差,去了不動武,難道還希望以三寸不爛之舌讓西夏士兵放人?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嘛。
周予武這不加掩飾的輕蔑頓時讓阿碧惱怒不已,叉腰嬌姹:“姓周的!你什麽意思?!瞧不起人麽?”
周予武笑着聳聳肩,懶得跟她說話,隻是看着王語嫣和阿朱笑道:“語嫣,阿朱姑娘的易容術雖然神奇無雙,可惜卻武功平平,試想一下,就算你們扮演的慕容複和喬峰都成功騙過了西夏将士,可他們會乖乖聽話放人麽?”
“這……”
不止是阿朱,就連惱怒中的阿碧都是一愣,阿朱有些遲疑,而阿碧卻是一愣之後撇嘴道:“嘁!我家公子威名赫赫,天下皆知,區區西夏士兵怎敢不給面子?”頓了一頓,接着又道:“不過你說的也有些道理,我和阿朱武功平平,若是扮成公子,确實是有損公子威名。”
說着,用一種‘你小子榮幸了’的眼神看着周予武,撇嘴道:“不過你武功不是還不錯麽?那就由你來假扮我家公子吧,雖然也是掉我家公子的臉面,但好歹湊合。”
阿碧這赤果果的蔑視和鄙夷别說是周予武了,就是王語嫣和阿朱都是不悅的秀眉微蹙,王語嫣更是直接開口道:“阿碧,你這話卻是過分了。”
聽見王語嫣爲周予武說話,阿碧隻覺得這表小姐已然是徹底背叛了自家公子,對她說話的語氣也不那麽客氣甚至還帶着濃濃的不滿,道:“有什麽過分的?讓他扮我家公子那是他莫大的殊榮!”
“阿碧!!”她這臉嘴,讓阿朱都看不下去了,聲音提高了八度将她喝止,剛要代她向周予武道歉,卻不想周予武已經涼悠悠的開了口。
“傻吧你!小爺我還需要扮他?”周予武看阿碧的眼神就跟看個傻子沒啥區别。
說真的,一開始看這姑娘,他其實沒啥感覺,不喜不惡的。
可是就這麽短短幾分鍾,他卻覺得她就跟條瘋狗沒什麽區别,逮誰咬誰!
“那慕容複在你心裏是上帝,可在老子這裏他就是個屁!”周予武也不是好相與之人,憤憤然說完這一句,看了一眼身旁滿臉糾結焦急的王語嫣,他心頭的不忿突然消散,罷了,那慕容複始終是她的表哥,也不必讓她爲難。
想到這裏,周予武便化作一陣青煙向着阿朱先前指出的那條岔道而去,遠遠傳回一句話在空中飄蕩:“語嫣,江湖險惡,還是快快回家吧!”
“周大哥!!!”
王語嫣追出兩步,然而完全就是一個弱女子的她又哪裏能夠追得上?相反,才追了兩步便一跟頭撲到了草地上,眼中蓄滿了淚花。
周予武走了,她知道,他是不想讓自己在他和表哥的恩怨之間爲難,确實,她也真不知道如果兩人相鬥她該站在誰那一邊,然而此刻周予武走了,她卻覺得離開了他,還不如殺了她痛快。
“嗚嗚嗚……..”
想着想着,她竟就這麽趴伏在遞上哭了起來。
“王姑娘……..”阿朱看着王語嫣,莫名的,她有些心疼,仿佛看見自己的妹妹一般,讓她都有了一種想要跟着流淚的沖動。
然而不同于她,阿碧看着王語嫣居然爲了公子的對頭而流淚,心頭更是萬分不爽了,連帶着看王語嫣的眼神都充滿了憤怒。
走到王語嫣面前,居高臨下的吼道:“哭什麽哭?他是公子的仇人,你卻爲他流淚,若讓公子也知道了,豈不是傷了他的心麽?”
“阿碧!閉嘴!怎麽可以這麽對表小姐說話?!”阿朱實在聽不下去了,她隻覺得今天的阿碧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盲目崇拜慕容複不是不可以,然而現在對着表小姐發火,這還是一個丫鬟該做的事情麽?
阿碧眼神有些晃動,然而看着依舊傷心抽泣的王語嫣,那剛剛消散的怒氣又襲上心頭,梗着脖子道:“也說了她是表小姐了?跟我們有什麽關系?她姓王,可我們的主子,姓慕容!”
“你!….”
阿朱小嘴微張,仿佛第一天才認識的阿碧一般,她怎麽能說出這樣的話?從小到大,她和自己以及表小姐不是都情同姐妹的麽?可她現在爲什麽能夠這麽理所當然的說出這種尖酸刻薄的話來?
阿碧說出那句話時也是心頭一跳,暗罵自己怒火中燒嘴欠說錯了話,然而想要補救卻又看不慣王語嫣爲仇人抽泣,隻得梗着脖子甕聲甕氣的問道:“好了好了,你不是要爲你喬大哥救丐幫的人麽?現在還去不去了?”
“這個…….”阿朱有些猶豫了。
王語嫣成了這個樣子,讓她十分擔心,不敢離開其左右半步,然而救丐幫之人,卻是阿朱想要替喬峰賺些口碑,如今可以說閨蜜和男人,隻看她選擇哪一邊了。
正在阿朱糾結的時候,王語嫣突然站了起來,道:“阿朱姐姐,我們立刻出發去天甯寺吧!”
說完,卻是迫不及待的就要去牽馬,隻是從來沒有接觸過的她反而被那駿馬的一個響鼻吓了一跳。
阿朱見此,搖頭歎息。
她看得出來,王語嫣已經徹底心系周予武了,此刻想要去天甯寺隻怕也是想要去追周予武罷了。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不用她左右爲難。
當下便牽住馬兒,邀王語嫣與自己共乘一騎,而阿碧則是自騎駿馬投錢開路,三女就此策馬向着周予武離去的方向狂奔而去。
官道上,一道青煙飄蕩,速度飛快,眨眼即逝。
周予武離開了王語嫣等人後心中也安甯了不少。
不得不說,****最是撓人,讓人心醉,卻也惹人意亂。
自入天龍以來,不論是和木婉清的糾纏還是和王語嫣的暧昧,都會讓他失去方寸,這也是他剛剛選擇離開王語嫣的原因之一。
不能有結果,便不要多糾纏,更不要有開始!
這就是他信奉的行爲基準,他注定是過客,既然不能給人交代,便不要與人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