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算這個世界再架空,可大宋重文輕武的性質卻沒有什麽改變,這天策府也就更不可能是大唐時期的那個天策府了。
這個天策府在杭州,而且還隻是一個已經将近六十年沒有府主的三流武林勢力了,或者說,一個富商豪門更爲恰當!
沒錯,這天策府失去了大宋朝廷的關注,在古人的盡忠職守的信念之下不想背離朝廷,無奈之下也隻得另謀出路,隻望某一天能迎來天子的重新挂念。
這不,雖然天策府在江湖武林沒落成了三流勢力,然而卻成爲了整個兩浙路首屈一指的大富勢力!
人人都知道,這天策府的來曆(原本是江湖勢力,後沒落成了經商爲主),是以也知道這天策府雖然上設府主之位,卻已經六十年無人有那能力坐上去了,隻因天策府現如今年輕一代甚至是中年一代都是一些武功平平之人,而年老的四大司衛雖然都是二流高手,然而卻也都年老體衰,若是坐上府主之職有能有幾年?倒還不如就這麽空着的好。
然而外人又哪裏知道,這不過是四大司衛的托詞罷了。别人不知道,但是他們卻明了得很,這天策府是朝廷天子的勢力,天子如今暫時忘卻,但是他們卻相信總有一天天子會想起他們的,是以也沒人敢擅自做主坐上府主之位。
說起來,這天策府自五十多年前失去了府主之後便一直與人爲善,幾乎從未和什麽江湖勢力有過不可拆解的糾紛,然而今天,這天策府卻迎來了一場大大的災難。
當今江湖,人人都說北喬峰南慕容,一直以來也都和他們這一群經商的無甚瓜葛,然而今天以後,卻有了。
“慕容公子,我們天策府不過區區一介經商之流,爲何公子卻要如此步步緊逼?”
大司衛王純元年歲已高,七十有三了,看上去行将就木,本來他也确實是安安逸逸的待在府中頤養天年了,卻不想,今日卻因爲面前五人而不得不站出來。
在他的身邊,還有同爲司衛的三名老者都在,再四人身後,還有七八名四十到五十多不等的男女,再其後,便是一群攜帶刀棍的家丁仆人模樣的人。
陣勢看上去很大,粗略一數,得有三四十人,然而與之相對的五人卻氣焰嚣張,絲毫不把這三四十人放在眼中。
姑蘇慕容複又豈是浪得虛名?豈會怕了這些小魚小蝦?
“非也非也!”慕容複沒有多言,在他心中,這四人還不配他來打發,隻是遞了一個眼神,在其身後半步的包不同便搖頭晃腦的走了出來:“不是我家公子逼你,隻是人人都知道我姑蘇慕容氏在兩浙路乃是以絲綢茶葉爲主要生意,你天策府卻偏偏在這兩項上都插了一腳。”
“這…”王純元老臉一滞,無奈搖頭,苦笑道:“這位小兄弟可能有所不知,天策府經營茶葉布匹也有三十多年了,當年慕容老爺尚在時尚且沒有任何不愉,我等也就做了下來,可如今時隔三十年,爾等卻又爲何如此?”
“大哥!和他們掰扯個什麽勁兒?這幾個小東西明顯就是上門來找事兒的!要幹就幹!我們還怕他們了?!”
天策府四名司衛,老大王純元最是沉穩老練,然而卻也思慮頗多,老二宋自清性喜書法字畫,性子偏于安逸,鬥志不高也無主見,一般都是其他三個兄弟說什麽便是什麽,老三辛茂好武成癡,卻是四人之中武功最好的,已達二流巅峰,老四雁北飛年紀才堪堪六十,沖勁兒卻比一般年輕人還大,這剛剛說話的,顯然也就是他了。
“老四!”
雁北飛這話一出,王純元頓時臉色大變,眼角瞥見對方五人流露出的陰詭笑容,他又哪裏不知道對方是特異來找茬的,可奈何形勢比人強,對方有慕容複這個江湖盛名之人若真動起手來,這天策府隻怕要從此改姓慕容了。
訓斥住雁北飛,王純元拱手賠笑道:“諸位莫怪,我四弟性子如此,見諒見諒。”
“無妨無妨。”包不同能說會道,可說是慕容複與人外交時的不二人選,隻是此人嘴太臭,出口必然得罪人:“我家公子爺大人有大量,自然不會和一些孩童介懷。”
“你!!”
雁北飛一把年紀了還讓人說是孩子,頓時就是花白胡須一吹,就要站出來和包不同對罵,然而卻見自家大哥瞪眼,也隻得吹胡子瞪眼怒視包不同了。
見挑釁無果,包不同笑了笑,得,那就來直接一點的。
“剛剛我也說過了,兩浙路這絲綢茶葉的生意是我慕容家做的,至于你們天策府,就此罷手吧,當然,我家公子宅心仁厚,你們若是執意要做下去也不是沒有折中的辦法。”
“什麽折中的辦法?”王純元老臉微微動容,如果可以,他是真的不想和對方動武的。
“哈哈哈哈….”包不同聞言,先是一陣大笑,然後才道:“那就是你天策府….從此歸入我慕容世家!”
“這…….哎!….”
王純元先是一愣,随後無奈歎息:“如此看來,今日慕容公子一行确是不教訓我等一頓是不會善罷甘休的了。”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王純元語氣也沒有一開始那麽客氣了,畢竟對方已經表現得很明确了,今天就是來挑事兒的。
“非也非也,我家公子……….”
“非尼瑪個屁!挑事兒就挑事兒,還這麽多門門道道,雁大爺我最是看不慣了!”雁北飛一直在憋着,此刻聽聞自家老大語氣不愉,當下便一聲斷喝打斷了包不同,罵罵咧咧的道:“既然事情無法善了,不如你們劃下道兒來,我天策府接着就是了!”
“喲!沒想到還有個有骨氣的。”包不同被嗆聲還沒來得及反駁回去,那最是好鬥的風波惡便也跳了出來,手中長刀一擺,喝到:“我家公子爺宅心仁厚,也不把事情做絕了,今日我與鄧大哥,公冶二哥,包三哥與你們天策四大司衛切磋一番,若是你們勝了也便罷了,若是我們勝了,公子爺也不要你們關門大吉,隻需出得五十萬兩白銀即可,如何?”
風波惡這話一出口,頓時讓性子淡然的宋自清都是老臉一陣潮紅,顯然氣得不輕:“這與強盜何異?!”
風波惡用眼角也了他一眼,鄙夷道:“你們若是能勝再說這些吧。”
其言下之意卻是對這強盜行爲不做解釋,隻是讓天策府四大司衛赢了再說,那意思很明顯了,赢了的人才有說善惡的權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