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先生,他們過一兩天也要去布魯爾,你不如和他們一起吧。”
從方才的聊天中,蔣志明知曉了這群裏比亞政丶府軍的行動路線,适時的出言。
“我喜歡一個人行動!”
肖洛這次是說什麽也不願意再跟多人爲伍了,他一個人,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如果找到了莎拉?米歇爾,也用不着分心照顧其他人。
蔣志明臉色紅一陣紫一陣,肖洛強調了這句話,豈不是在說這一路他們是他的包袱,不過這仔細一想,他們還真的成爲了包袱,所以尴尬得隻能微笑。
……
……
蔣志明他們走了,肖洛也啓程了。
裏比亞的政丶府軍除了贈送了三輛軍車給蔣志明他們外,還贈送了肖洛一輛吉普車。
肖洛駕駛着這輛吉普車,沿着裏比亞的馬路,向布魯爾快速趕去,奔行的四個輪子在地上碾過,塵土飛揚而起,他的車就像個小型沙塵暴生成器,一路沙塵滾滾。
沒有了羁絆,沒有了責任,肖洛的心情非常的舒适,這也是他爲什麽會駕駛這輛吉普車狂奔的主要原因。
當然,在開車的同時,也在密切注意前方有沒有雷區标識警告語,無論是利比亞叛軍還是政丶府軍,一旦埋雷伏擊,就一定會留下标識警告語,以防誤傷自己人。
沿途經過了幾個村莊,都是一些婦孺兒童,他們的眼神和之前碰到的平民百姓一樣,黯淡無光,絕望得如同一汪死水,戰争不僅讓他們流離失所,也讓他們深受饑餓的困擾。
肖洛車上有足夠多的罐頭,這隻是對他一個人來說足夠,他可不是聖母瑪利亞,福澤天下,會把自己的食物貢獻出來給這些饑民,雖說看到有的小孩餓得皮包骨,表面一層皮,底下就隻剩下骨架了,心裏多少會有些不好受,可這也不是他能改變的,他隻有加速通過這些村莊,來一個眼不見心不煩。
入夜,找了一個反斜坡的凹角,把車停放進去,準備就這樣湊合着過一夜。
裏比亞的夜晚很安靜,蟲鳴鳥叫聲都沒有,天上也看不到任何的星辰,感覺這就是個快要被遺忘的世界。
肖洛把座位打低,正惬意的躺在上面閉目養神時,手機來電震動了,拿出來一看,是蘇璃打來的,他的手機支持全球通話,能打通自然不是什麽稀罕事。
這個女人打電話來有什麽事?
肖洛擡了擡眉,遂接聽了起來。
“你在哪?”蘇璃很是冷淡的問了一句。
“不是告訴過你我在旅遊嗎?”肖洛反問。
蘇璃道:“所以問你在哪裏。”
“國外。”肖洛含糊的應道。
“你跑國外去了?”蘇璃驚詫道,她還以爲肖洛隻是在國内走走呢。
“嗯。”
“在哪個國家?”
“馬爾代夫。”肖洛随便說了個名字。
“馬爾代夫?那不是夫妻結婚度蜜月才會去的地方麽?”蘇璃狐疑道。
肖洛幹咳了一聲:“誰說一定要度蜜月才能來,這裏風景無限好,我來這裏放松放松很奇怪?”
“不奇怪,一點都不奇怪,那你一個人繼續在那玩吧。”蘇璃冷笑道。
言罷,把通話給挂斷。
“又生氣了?”
肖洛看着已經是盲音的手機,皺起了眉頭,實在是很難理解這個女人,一面說他們之間的婚姻隻是一紙合約,一面卻又讓人過分的聯想,他有時候是真想質問她:你到底是怎麽想的?
華國夏海星月灣公寓……
蘇璃放下手機後氣得咬牙切齒:“這個家夥,都不問問我會不會去的嗎,一個人就跑去馬爾代夫了,去那裏當别人的電燈泡!”
她太生氣了,很少有事情可以讓她這麽生氣,她其實很早就想着要跟男人補一個蜜月的。
旁邊的羅萍香大氣不敢喘一下,她還是頭一次見蘇璃生這麽大氣。
正在這時,手機提醒接收到新消息。
蘇璃瞥了一眼,是來自肖洛的,滑開一看,有一行簡短的字:“下次我找個好地方,咱們一起旅遊,散散心。”
這個笨蛋開竅了?
蘇璃一怔,雖說很期待肖洛說的一起旅遊,但她回的卻是:“哼,誰稀罕跟你去!”
咦,這算是鬧小脾氣嗎?
身在裏比亞的肖洛看到她的回信,有些微微詫異,這女人果然還是發短信比較好交流啊。
他馬上回複:“不稀罕你也得跟我去啊。”
“好啊,那你現在就帶我去馬爾代夫。”
隔着屏幕,肖洛都能感受到蘇璃的怨念,他終于确定了下來,這個女人是因爲馬爾代夫而生氣,也是暗怪自己說錯話了,說什麽不好,偏偏要說一個度蜜月的聖地。
“不帶這樣的,等我回來,咱們再一起來一趟,行吧?”
“不行。”
“蘇小姐,别生氣了好嗎?給你講個笑話聽要不要?”
“……”
“發省略号是什麽意思?”
“你到底講不講?”
“講,當然講。”
肖洛就用語音,講了個自己記得的笑話,當然,張大山的葷段子他是決計不會講的。
“一點都不好笑。”蘇璃回道。
“那給你再講一個。”
一個笑話完,蘇璃再度回信:“還是不好笑。”
“蘇大小姐,你也太難伺候了。”
肖洛用語音,繼續講了一個。
而電話那頭的蘇璃聽着他講的笑話,其實都笑好幾回了。
原來這個男人也有傻乎乎的一面!
她笑靥如花,剛才産生的不快早在肖洛發短信來安慰時就煙消雲散了。
兩人就用短信、語音,這麽一來二去,頓時間感覺距離縮短了不少。
結束了通話後,肖洛看着長長的聊天記錄,不由得愣住了,有很多話都不是他會說的,他更不會講什麽笑話啊,今天這是怎麽了,怎麽給她講起笑話來了,這不是自己的作風啊。
“肯定是張大山那貨影響的我!”
肖洛把這原因歸咎在張大山身上,隻有張大山才喜歡講笑話哄人的。
而在江城,躺在床上睡得好好的張大山打了噴嚏醒來,拿紙巾擦了擦鼻子,悠悠罵了句:“媽的,誰又在想我?”
說完,倒頭再度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