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元傑眼神呆滞,像是在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認罪,在場很少人聽懂他在說什麽,因爲他此刻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日語,但這已經足以讓在場的田振興和其他人都非常震驚了,大家十分清楚邱元傑的資料上沒有寫過他學過日語,外語一行也就懂點英文,這麽流利的日語從他的口中說出,這已經足夠說明一些問題了。
羅霜怔愣的趴躺在地上,眼眸顫抖,突然覺得自己愛慕的這位組長是如此的陌生,其他反傳銷特别行動小組的組員亦是驚呆了,無法相信自己的組長能說這麽一口流利的日語,心裏已經是有七分相信肖洛所言。
肖洛面無表情,繼續問道:“爲什麽選擇在夏海策劃傳銷活動?”
“因爲夏海是華國經濟樞紐的中心城市,在這裏策劃傳銷活動,能給予華國經濟上的重創,而且這重創會向其它地區擴散。”邱元傑的眼睛毫無聚焦,就跟被控制了靈魂的傀儡般回答着肖洛的問話。
“你們麻生家族屬于右翼分子?”
“我們不屬于任何一翼,麻生家族從來隻忠誠于裕仁天皇,以平滿攘夷爲己任,裕仁天皇沒有完成的夢想,我們替他接着完成,完成對華國的王化!”
盡管被催眠,可在說到這個問題上時,邱元傑的語氣明顯帶着癫狂,那是一種根深蒂固于靈魂裏的思想,那是一種信仰。
肖洛冷冷一笑,散去了對他的催眠。
邱元傑很快便從催眠的狀态中醒轉過來,發現周圍的人看向自己的目光變得很怪異,就連愛慕他,絕對會站在他這邊的羅霜,此時看着自己的眼神都是驚恐和悲恸的。
“局長,我……”強烈不好的預感油然而生,邱元傑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麽,可一定不是好的。
田振興悲痛和難以置信的語氣道:“邱元傑,你……竟然是日丶本人?”
“他當然是日丶本人。”
肖洛接上話茬,掃視了周圍一圈,“這裏有沒有懂日語的?翻譯一下他剛才說的内容。”
大家面面相觑,顯然都不懂日語,畢竟學英語才是大衆的潮流,學日語的還是少數。
“……我”
這時,羅霜從地上爬了起來,她的嘴角殘留着一抹血迹。
“你?”肖洛雙眼微眯。
羅霜向前跨出一步,眼神堅定的道:“我學過日語,我聽懂了剛才他說的所有話。”
“羅霜……”
邱元傑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寄希望于她身上,他知道自己肯定說了些不得了的事情,而且還是用日語說的,他希望這個女人可以維護他,至少讓他可以度過今晚這個難關啊。
羅霜的眼睛紅了一圈,哪怕隻有一絲絲的可能,她都不會相信自己愛慕的這個男人是傳銷的幕後策劃者‘霧’,可鐵一般的事實給了她沉重的打擊,她愛慕着的男人,一個反傳銷的英雄,竟然搖身一變,變成了一個日丶本人,而且還是帶着給華國重創目的的侵華份子,她一時半會真的無法承受這樣的落差。
“他剛才說,他叫麻生井邊,是日本麻生家族的一員,八年前奉家族之命……”
羅霜整理了一下情緒,神情麻木的将邱元傑之前說的話翻譯出來,說給在場的所有人聽。
誰都知道她愛慕着邱元傑,她的翻譯最是有分量和可信度,當她把邱元傑的話語翻譯完畢之後,衆人看向邱元傑的眼神都帶起了敵意,這已經不單單是傳銷活動,而是上升到了民族大義的高度。
離裕仁天皇發動的侵華戰争已經過去了七十多年,可居然還有這樣的狂熱分子存在,妄圖摧毀華國,說什麽所謂的平滿攘夷,推行王化,隻要是個華國人,心底就會油然而生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怒火。
邱元傑面色慘白,冷汗瀑湧,眼神裏滿是絕望,他不敢相信自己剛才居然把實底全給交代了。
怎麽回事?
剛才到底發生了什麽?
“邱元傑,不,現在應該稱呼你爲麻生井邊,隐藏得夠深,如果不是肖先生,我們都要以爲那位管桐是霧,你一邊抓捕傳銷人員一邊又秘密策劃着新的傳銷活動,培養更多的傳銷頭目,簡直就是一顆毒瘤,不斷的毒害我們華國的同胞。”田振興憤怒的叱喝。
邱元傑知道自己徹底完了,他蓦地瞪着肖洛,用近乎咆哮的聲音吼道:“你使用了什麽妖法?你剛才對我到底使用了什麽妖法?”
“你活得夠久了,我那位老同學正在那邊等着你呢!”
肖洛沖他冷冷一笑,手裏的武士刀一記橫斬,自邱元傑的脖子上劃過。
“嗡~”
刀身嗡鳴,邱元傑的腦袋從脖子上脫落,像個皮球一般在地上滾動出了幾米遠,失去腦袋的脖子血水咕咕直冒,四肢掙紮抽搐了幾下後,無頭的軀體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在場衆人見過了很多血腥的犯罪場景,可是親眼目睹一個活人被斬首的畫面還是第一次,一些女性警丶察直接便“啊”的驚叫出聲。
看着邱元傑的屍體,羅霜駭然的睜大了雙目,然後道:“你怎麽能殺了他,就算他是霧,也該接受法律的審判……”
她的質問沒有多少力道和底氣,顯得很微弱,與其說是質問,倒不如說是在喃喃自語。
肖洛一聲不吭,把滿是鮮血的武士刀随手扔掉,轉身,一步步離開此地。
沒有人叫住他,大家全都像石化在了原地,目送着他離開,直到消失在視線裏。
“局長,局長……”
特丶警隊隊長小聲的叫喚田振興。
田振興眨了眨眼回過神來,扭頭用眼神詢問他有什麽事。
特丶警隊隊長問道:“我們就這樣放任肖洛離去嗎?”
“不放任他離去又能怎麽辦,你沒看見他連子彈都能擋下嗎?”
田振興驚魂未定的道,“這事是國家安全問題,是NSA的管理範圍,我們隻是協助,回去後報告這樣寫,邱元傑的真實身份是霧,因拒捕被當場擊斃,至于是怎麽一個過程,你得給我好好的發揮一下想象空間,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