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建義亦是不約而同的發笑,郭太甯跟仁和藥業簽訂合同已經是鐵闆釘釘上的事,他剛才順着沈傾妍的意思給肖洛一點鼓勵隻是場面話,其實是打心底不認爲肖洛能夠成功的。
“我相信他能!”
沈傾妍目光堅決道,她的話語聲就像是一道驚雷讓辦公室瞬間安靜了下來。
沈興慶臉上帶着笑意,以長輩的語氣道:“傾妍侄女,别跟着瞎胡鬧,還是讓三叔把這個流丶氓土匪抓去警局吧。”
“我沒有胡鬧,如果連他都無法拿下市婦保院的單子,我們公司上下就沒有誰能夠辦到了。”
沈傾妍對肖洛産生這種信任是在野狼山見到肖洛駕駛傳祺赢得比賽的時候,那飛躍懸崖震撼的一幕,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腦海裏揮之不去,這個男人神秘、強大,臉上始終有股淡定從容的神色,這絕對是個經曆過巨大風浪的男人。
淩菲身軀微怔,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視着肖洛,她不知道沈總爲什麽會對這個家夥如此的認同和信任,就因爲他拿下了迪拜公主的單子嗎?
辦公室的氣氛爲之一滞,還是沈興慶以譏嘲的大笑聲打破了這份沉寂:“傾妍侄女,三叔真是想不明白了,你怎麽就這麽喜歡袒護這個小赤佬,難不成你跟他的關系非比尋常……嗯?”
最後的一聲問話很是耐人尋味,隻要一聽就知道他是什麽意思。
其他人全都看向沈傾妍,沈興慶這番話真是一言點醒夢中人啊,的确,這沈傾妍對肖洛确實有些問題,太過于偏袒了,一個女子對一個男子如此偏袒,其中的貓膩微微一想便知。
沈傾妍肺都快氣炸了,用力拍了一下桌子,叫道:“沈興慶,少拿你龌龊的思想來揣度我和他人的關系,你不配!”
“你和這個小赤佬的關系需要我們來揣度?這不已經非常明顯了嗎,如果你們不是床笫關系,你偏袒他做什麽?”沈興慶攤手冷笑。
“你……”
沈傾妍緊咬皓齒,雙目死死的盯着沈興慶,渾身氣得發抖,不過她還是很快冷靜下來,回擊道,“我偏袒他是因爲他有這個能力拿下市婦保院的單子,沈興慶,既然你覺得我跟他關系不純,那你可敢跟我賭一把?”
“賭什麽?”
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沈興慶也就無所謂了,而且兩人的敵對關系又不是一天兩天,在集團早就不是什麽秘密了。
“就賭肖洛能不能拿下市婦保院的單子。”沈傾妍豁出去了,她忍無可忍,這場較量早就該展開,她隻是一直敬此人是她的三叔避而不戰,可今天沈興慶說的話徹底寒了她的心。
沈興慶玩味一笑:“怎麽個賭法?”
“如果肖洛失敗了,我願意讓出位置,推你上位,如果肖洛成功了,那不好意思,請你立刻辭去副總一職回家養老去!”沈傾妍冷聲道。
“那你這不是輸定了嗎?”
沈興慶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慢悠悠的走到屬于沈傾妍的辦公桌後坐下,非常的自然,好像這個位置就該屬于他似的。
沈傾妍臉上多了一份怒意,咬牙道:“别說些沒用的,我就問你敢不敢賭?”
“呵……我有什麽不敢的!”沈興慶拍案而起。
兩人怒目而視,對決正式拉開了序幕,整個辦公室充斥着一股火藥味。
“兩位老闆,你們拿我作賭,好像沒有經過我的同意吧?”肖洛這時候說話了,聲音很平淡,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小赤佬,這裏沒你說話的分,要是不想被我送進警局就給老子乖乖閉嘴!”沈興慶指着他便大聲喝道。
肖洛笑道:“沈副總誤會了,我的意思是我也加進來賭一把。”
“你也來賭一把?就你,也有資格?”沈興慶皮笑肉不笑的道。
“我在華藥集團隻是個小小的銷售人員,單論在華藥集團的影響力我确實沒資格跟你賭,可有一樣我們是平等的,那就是身體,沈總和你賭位置,那我和你賭一隻手,如果我拿下市婦保院的單子,我要你一隻手,如果我拿不下,我賠你一隻手,敢賭嗎?”肖洛道。
嘶……
衆人都是倒吸了一口涼氣,肖洛說的平淡無奇,可是話語的内容卻讓人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一股徹骨的寒意。
沈傾妍驚詫的看着肖洛,心道:“賭一隻手,這家夥骨子裏就這麽狠嗎?”
沈興慶嘴角抽了抽,死死的盯着肖洛。
徐樂大聲斥道:“肖洛,你以爲自己是誰啊,就一個在社會底層掙紮的爛仔,你的手能跟我們的沈副總對等?沈副總隻要動動手指頭就有幾十萬甚至幾百萬的進賬,你能嗎?”
“果真是野蠻人,當初真怪我看走眼了,就不該把你這樣的人提升爲組長的。”
毛建義皺眉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實則當時他是不知道肖洛開罪了沈興慶,隻道是沈傾妍看重的人,所以才将三組組長的位置交給肖洛。
“怎麽,兩位也想賭一把,要不也都押一隻手?”肖洛心裏可不怎麽爽,這些一丘之貉他想一窩給端了。
毛建義不屑一顧道:“我不跟野蠻人一般見識。”
“是怕輸吧,怕輸乖乖閉嘴不言就好。”肖洛嘿嘿一笑。
“你……”
毛建義就像是被踩住尾巴的狐狸,頓時睜大了雙目,臉色變得異常的難看。
肖洛把目光投放到徐樂身上:“你呢,徐組長?敢賭嗎?”
“小赤佬,想用氣勢把我吓住,這一招在我這可不怎麽好使,老子跟你賭了,就賭一隻手。”沈興慶這時底氣雄厚的道。
徐樂的後台就是沈興慶,一看沈興慶都賭了,他焉有被吓得後退的道理,挺直胸膛:“我也跟你賭了,鬼才相信你能拿下市婦保院的單子。”
“賭約正式奏效,我得提醒你們,在我這裏可沒有‘反悔’兩字。”肖洛陰冷的笑道。
“誰反悔誰TM是孫子。”沈興慶信誓旦旦的道。
徐樂卻有些心虛,可也跟着沈興慶大聲的道:“對,誰反悔誰是孫子。”
“痛快!”
肖洛嘴角上揚起一抹弧笑。
看着這個男人,沈傾妍沒來由打了個惡寒,她感覺他就像是誘惑人簽訂了邪惡契約的魔鬼,在看着渾然不覺把自己的身體和靈魂出賣的人類發出得逞的桀桀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