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洛聽到了自己的公司,不由用餘光瞥了眼那個青年男子,沒什麽印象,洛坊那麽多店長,他不可能記住所有人的面孔,但是此人不認識他,要麽是沒多久才新晉升的,要麽就是假的。
譚凝芙對此事異常的抵觸,皺着眉頭對中年婦女道:“有什麽事等奶奶醒了之後再說行嗎?”
見她真生氣了,中年婦女也就砸了咂嘴,安靜了下來。
幾人在門口,把注意力放到了屋内爲老人把脈的肖洛身上,約十分鍾後,肖洛把手收回,站了起來。
譚凝芙忙迎了上去,關切的問道:“肖先生,怎麽樣了?”
“身體沒什麽大礙,隻是常年累積了一股郁結之氣,沒有得到很好的疏導,影響着她的氣血,導緻血壓升高,顱内的壓強驟增,因此才昏迷了過去。”
肖洛把自己通過脈象看出的情況如實講述,“你奶奶昏迷前應該受了氣吧?”
譚凝芙下意識的看向自己的母親,确實如此,自己的母親動不動就責罵奶奶,就連吃飯的時候都不允許奶奶坐在飯桌前,每次奶奶都是端着飯菜搬一張矮凳獨自坐在衛生間門旁,一口一口的扒飯吃,八十多歲的老人,就像雇來的傭人一樣還要拖地、洗衣、做飯、洗碗……
她把呼之欲出的淚水忍了回去,回過頭道:“肖先生,你有辦法治好我奶奶嗎?”
“我可以給她施針,但隻是暫時性的治療,要想她徹底康複,必須善待老人,别讓她受氣受累,舒心愉悅的心情才是天底下最有療效的藥方。”肖洛道。
“肖先生,那你快給我母親施針吧,我會謹記你的話,讓老人家保持愉悅的心情,拜托了!”
中年男人開口懇求道,盡管妻子平時間對老人總是奚落和唾棄,也經常在他耳邊說老人的不是,可血濃于水,永遠改變不了床上躺着的是他親生母親這一事實。
肖洛點點頭,拿出自己的針灸設備,爲老人施針。
所謂的施針,便是在老人的各個氣穴脈絡上進行紮針,引導那股郁結之氣沿着特定的路線轉移,并且由食指指尖以滴血的方式導出體外。
看着一根根如頭發絲的長針紮在老人的身上,譚凝芙幾人都是露出了凝重之色。
當老人的食指指尖一滴滴的流淌出淤黑的鮮血時,大家都是感覺很不可思議。
“拿個臉盆來。”肖洛沖譚凝芙說道。
譚凝芙馬上跑了出來,折返回來時手上拿着個臉盆:“肖先生,給。”
肖洛把臉盆放在地上,從老人食指流淌而出的淤血一滴滴的落在臉盆中,可老人并沒有清醒。
“肖先生,老人家什麽時候可以醒來?”青年男子這時候爲表關切之意問道。
“很快。”
肖洛淡淡的回了他兩個字,而後走到床頭,伸手摸了摸老人的天靈蓋,随後将一根細長針手法犀利的紮了下去。
譚凝芙一家身軀一凜,這可是天靈蓋啊,一針紮下,難道不會損傷大腦嗎?
而很快這些疑慮就消散了,老人的顱内壓強得到很好的減壓,昏迷狀态漸漸解除,先是手指動了動,而後緊閉的眼睛慢慢的睜開了,雖然看起來有些疲乏,但好歹是醒過來了。
“奶奶!”
譚凝芙激動的走了上去,坐在床沿,緊緊握住了老人的另一隻手,淚水打濕了眼眶。
老人張了張口,艱難而沙啞的喊了一聲她的名字:“小……芙……”
“郁結之氣的疏導需要一段時間。”
肖洛拿出手機看了眼時間,“十一點半提醒我撤針。”
“好的。”譚凝芙重重點頭,而後起身沖肖洛深深的鞠了一躬,“謝謝你!”
“不客氣。”
肖洛松了口氣,完成了一件應諾的事,感覺輕松了很多。
……
……
來到大廳裏,中年男人泡了一壺上好的鐵觀音,經過一番熟絡,肖洛知道了他的名字——譚建柏,而青年男子名叫李月澤。
“肖兄弟在哪家醫院就職呢?”
李月澤嘴角斜斜的問了一句,顔值不輸于他的肖洛讓他感覺到了一絲危機感,特别是當肖洛治醒了譚凝芙的奶奶時,譚凝芙非常的感激肖洛,在這上面,他可是輸了一籌。
“我不在醫院上班。”肖洛道。
“你不在醫院上班?”
李月澤詫異道,“難道你自己開了一家診所?”
肖洛搖頭,淡淡的道:“我沒有從事醫療行業。”
“那你沒有行醫資格證?”李月澤問道。
肖洛默認。
李月澤愕然,随即頗具深意的道:“無證行醫,如果被衛生局的知道,你這是要被他們請去做客的啊,恐怕還會被告上法庭。”
肖洛笑了笑,不想接這個話茬,實則是覺得這是個無聊之極的話題,他救了人,難道還是他的不對了?
“小肖啊,你以後可得注意一點,不然的話會惹禍上身的。”李月澤很自然的稱呼肖洛爲‘小肖’了,把自己擺在了更高的位置上。
“咳咳……”
譚建柏輕咳了幾聲,“小李,不說這個話題了。”看向肖洛,“肖先生,你救了我的母親,我無以爲報,這些錢你收下吧。”
說着,從懷裏拿出一張羊皮色的信封,裏面鼓鼓的都是紅色的大鈔,至少有五千塊,遞到了肖洛的跟前。
肖洛不喜歡錢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世上又有誰不喜歡錢呢,隻是這次純粹是因爲答應了别人,答應的事就要做到,而且回報也不是沒有,他救醒了老人,系統積分又增加了二三十點,這就是回報。
就在他準備婉拒時,李月澤把信封拿起,塞回了譚建柏的懷裏,大氣揮手道:“伯父,這些錢我來給。”然後便問肖洛,“小肖,把你手機的支付寶收錢頁面打開,我轉兩萬給你。”
肖洛知道此人是爲了在心儀的女孩子面前表現,如果真的是洛坊的店長,現在的月薪應該是三萬到四萬之間,每個季度還有績效獎,兩萬确實不是什麽大手筆,可他不想占這種便宜。
搖搖頭:“不必了,舉手之勞。”
“不不不,肖先生,這是一定要的,小李你坐下,這事你不能代辦。”譚建柏嚴肅的道。
“伯父,兩萬對我來說不算啥,以前遇到一個可憐的叫花子我一下就給了五千呢,所以……哦,不好意思,小肖,我不是那個意思,隻是打個比方,你别往心裏去。”李月澤悠然自得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