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樣子是兇多吉少啊,要是死在飛機上,民航公司就有得賠了。”王彥祖道。
肖洛沒有回王彥祖的話,而是在糾結要不要出手搭救,佛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可内心深處卻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不要多管閑事,救活了,你就是救世主,可要沒救活,在你手上死的,那你可就是罪人,會受衆人唾棄,他沒必要範險管這樣的事。
可看着那老婦人無助的眼神時,肖洛的拳頭慢慢攥緊,最終光明打敗了内心的陰暗面,他放下耳機,起身便走了過去。
“我是醫生,讓我看看!”
肖洛的一句話,讓大家把空間給讓了開來。
譚凝芙上下打量了肖洛一眼,半信半疑的道:“你真是醫生?”
因爲肖洛看起來很年輕,她有這方面疑問也是在情理之中。
“實習醫生。”
肖洛蹲了下來,翻翻老人的眼皮,把了把老人的脈搏。
衆人心中都是一驚,實習醫生?這……這能行嗎?
乘務長示意大家安靜,此時此刻,也隻能是死馬當活馬醫了,有個實習醫生已經很不錯了。
王彥祖這時跑了過來,毫不忌諱周圍的人,對肖洛說道:“兄弟,這老大爺的情況看起來很不妙,你可要三思啊。”
意思已經很明白,這種事不是随便可以插手的,而且你一個實習醫生,就更别蹚這趟渾水了。
“醫生,求求你救救我老伴,我給你磕頭了!”
老婦人卻是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跪在地上向肖洛不住的磕頭,淚眼婆娑,苦苦的哀求。
“我盡量。”
肖洛不是神,雖然早先換取了一份治病的能力,但不是所有的病都能治好,特别是在飛機上這種醫療設備非常簡陋的地方。
他用血壓計固定在老人的手臂上,随時掌握監控老人的血壓值:“你幫我注意血壓值,低于七十或者高于一百五十時提醒我。”
“是!”
譚凝芙重重的點頭。
“唉……”
王彥祖長長的歎息一聲,爲肖洛這種冒失的行爲感到不值,要知道,隻要沒救活,可能就要被老人的家屬賴上,這根本就是一份吃力不讨好的活。
整個頭等艙的乘客此時都密切關注着這裏的情況,而那老婦人,則是顫抖着把手合十,口中小聲的呢喃,爲自己的老伴祈禱,祈禱老天保佑他平安無事。
“有注射器嗎?”
給老人戴上氧氣罩後,肖洛便擡頭向乘務長詢問。
“有,快把注射器拿來。”乘務長連連點頭,讓其他乘務員将密封的注射器拿了上來。
肖洛快速的拆開一個,解開老人的口子,就要往肺部紮下去。
“你要幹什麽?”
乘務長吓了一跳,這到底是救人還是殺人,拿針往肺部上穿透的紮,這豈不是會要了老人的命?
這種救人方式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其他人也都皺起了眉頭。
“病人的血壓過高,胸腔内的壓力也在增高,若是再不減壓,會引起内出血。”
肖洛一邊解釋,一邊往老人的胸口紮了下去,“病人本身就有腦血栓,血脂稠,血壓高,另外還有恐高症,這一系列問題都因爲飛機空間重力不穩定而爆發了出來,最終導緻他倒地昏迷。”
聽着肖洛說的一套一套的,大家夥都松了口氣,心想:這個年輕的實習醫生看來是真懂兩下子。
可這第一針剛紮下去,緊閉着雙眼的老人就劇烈咳了幾口血出來,血把氧氣罩給染成了紅色,老人的臉色慘白到了極點,大汗淋漓。
“老頭子!!!”
那老婦人有些情緒失控的嘶聲叫喊起來。
乘務長和其他人的神經一下子緊繃,看着肖洛的目光再度浮現出了質疑之色。
肖洛不理會,繼續拆開另一支注射器,摸準一個位置,緩緩将針往裏紮了進去。
“血壓值一百五十了。”譚凝芙大聲叫道。
與此同時,老人的身體劇烈抽搐起來,嘴裏再度咳嗽出了好幾口鮮血。
“完了完了,兄弟你攤上大事了。”
王彥祖爲肖洛焦急的直跺腳,想了想,還是覺得跟肖洛撇開關系的好,慢慢的向後方退去,省得被卷入這場事件當中。
“一百六十了,血壓還在往上升。”譚凝芙的話語聲無比的急迫。
“他到底行不行啊?”
“行就不會是這樣了,你看都吐血了。”
“果然隻是個實習醫生。”
一時間,質疑聲四起,雖然都是小聲說的,卻一字不漏的進了肖洛的耳中。
肖洛全然不理會,專注的爲老人做着胸腔減壓穿透,豆粒般大小的汗珠從他的額頭冒出,這種救人的活比其他活更加勞累,而且注意力必須得高度集中,三針後,老人的狀态逐漸穩定了,血壓在下降,最後穩定在一百左右,老人的面色也好轉了許多,慢慢恢複了些許血色。
咦,救過來了!
衆人一陣驚疑,剛剛還是一副要翹辮子的狀态,怎麽一下子就好像把病情給穩定了,發生了什麽事?
肖洛自是沒必要跟他們解釋太多,擦了一下額頭的汗,起身對乘務長說道:“病人的情況穩定了,等到了夏海機場,立刻送醫院做全面治療,對了,在此期間盡量給他留出足夠大的空間,保持空氣順暢。”
乘務長點點頭:“嗯。”
“老頭子,你醒了,你可吓死我了你。”
老婦人像失而複得一樣,緊緊的摟抱着老人,随後向肖洛表達最真摯的感謝,“謝謝,醫生,謝謝你。”
肖洛笑了笑,轉身,返回自己的座位坐下。
“啪啪啪~”
乘務長開了個頭,給肖洛送去一個贊賞的掌聲。
随後掌聲就如浪潮一般響起,整個頭等艙的乘客,臉上都熱情洋溢着笑容,毫不吝啬自己的掌聲。
王彥祖這時候就嘿嘿大笑着道:“這是我哥們,這是我哥們肖洛。”
完全是不要臉皮的蹭熱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