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肖洛卻是深深的皺起了眉頭,一個很不好,而且是十分糟糕的消息傳來了:對陳建柏的控訴失利,第一次開庭的結果于洛坊極其不好,原因無他,味蕾爲陳建柏找了個厲害的律師。
“負責給陳建柏申辯的律師叫傅和玉,是跟葛中天齊名的大律師,口才很好,能把死的說成活的,把黑的說成白的,除了跟葛中天的一次對決失敗外,他所接手的案子還從沒有失過手,人送外号‘名嘴傅’。”法務部部長張勇向肖洛彙報道,因爲第一次開庭的失利,他臉上滿是頹然的情緒。
肖洛沒有理會他的話,隻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電腦裏第一次庭審的回放錄像,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擊着,很有節奏。
這樣的肖洛,讓站在辦公室裏的李梓萌、張勇很是不安,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
特别是李梓萌,本以爲有錄音在手,再怎麽樣那陳建柏也得敗訴,然後挽回洛坊的聲譽,可半路突然殺出個傅和玉,就靠一張嘴,颠倒是非黑白,硬是讓法庭組傾向了陳建柏那邊,認爲是洛坊逼迫陳建柏錄下的錄音,而洛坊涉嫌恐丶吓威脅,以及誣陷和毀謗,面臨十幾萬的賠償。
洛坊一下子從原告變成了被告!
轉變得太快,讓人猝不及防,更是意想不到會出現這樣的結果。
“好口才,看完錄像,連我都要覺得是我們洛坊有問題了。”肖洛深深的呼出一口氣笑道。
“肖總,我們還有機會掰回來,隻要能請動葛中天,我們就不必怕傅和玉。”張勇建議道。
如今的情況,也唯有請出葛中天才有可能把官司打赢,一旦敗訴,洛坊的聲譽勢必會再次遭到緻命的打擊,即使有中秋那麽多訂單,也隻是支撐洛坊稍微走得更遠一些而已。
肖洛面目微冷,瞪了他一眼:“你是法務部的部長,爲公司打官司是你的責任,也是你的工作,你想的不應該是花錢雇請更厲害的律師,而是想着該如何打赢這場官司。”
聽聞此言,張勇黯然的低下了頭。
許冠松這時站出來說道:“張勇的能力我是認同的,但一山還比一山高,那傅和玉在江城的律師界是數一數二的大律師,張勇敗在他手上是必然的,就像是高鐵和動車,我們總不能要求動車能跑過高鐵吧,如果真發生了動車跑過高鐵的事,那就有違自然規律了,不是嗎?”
這些話顯然是在爲張勇開脫責任,張勇不由向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
“許副總,你很淡定,似乎這個結果在你的預料之中啊?”肖洛擡頭看了許冠松一眼,試探性的問道。
“肖總,不是我馬後炮,在此之前我就跟你提過建議不要起訴陳建柏,隻是你沒有聽取而已。”
許冠松說這話時多少帶着些許憤恨,“起訴陳建柏,味蕾絕不會袖手旁觀,以味蕾的實力,别說是請動傅和玉,就算是請來葛中天爲陳建柏申辯都是有可能的,注定會是我們洛坊失敗,作爲一名記者,陳建柏有他自己的力量,我想一大批記者正朝我們公司趕來,要求我們洛坊給他們一個說法……”
似乎是驗證他的話語,客服部的劉女士敲響了辦公室的門,進來後很是慌張的對肖洛道:“肖總,不好了,公司外面來了五六十名記者,紛紛要求見你,說是要你給個說法,爲什麽威脅他們的同事,他們還帶來了采訪設備,說是要曝光我們洛坊的罪惡行徑。”
“終歸是走到這一步了!”
許冠松長長的歎息一聲,“我去應付他們吧,他們的問題肯定會非常的刁難,我應該可以對付過來。”
言罷,轉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出去。
李梓萌咬了咬牙。
“可惡!”
作爲親身跟着肖洛收集到證據的人員,她感到很憤怒,也很憋屈,明明是陳建柏故意诽謗污蔑他們洛坊的名聲,可是這第一次庭審後卻是說他們洛坊威逼恐丶吓陳建柏,事實扭曲成這樣,這個世界到底還有什麽是可信的。
肖洛面無表情,經營一家公司真的不容易,他現在算是切身體會到了。
這時,手機響了,是張大山發來的視頻請求。
揮了揮手,示意李梓萌和張勇出去,跟張大山通話,一直在公司維持的威嚴形象會有所坍塌,他不希望自己的員工看到真實的自己。
待兩人退出去後,肖洛才接受了張大山的視頻請求。
手機屏幕上立刻就出現張大山那張肥肥的大臉,還有刺耳的嘈雜聲,張大山所處的位置,正是洛坊大門處,不止有張大山入境,還有身穿保安制服的風無痕他們。
人資部的林沖動根據他們的長處,給他們安排的保安職位,比普工要輕松點,工資相差不了多少。
“老肖,要炸了,這群傻丶逼記者說是我們洛坊恐丶吓威脅了陳建柏才有那麽一個錄音,他們正全程直播呢,說一定要你站出來給他們一個說法,一個處理不好,咱們洛坊怕是要上黑色頭條。”張大山道。
“頭疼啊!”肖洛揉了揉太陽穴。
張大山立即罵道:“頭疼個卵,快想想辦法啊,這群王八蛋太嚣張了,來,給你聽聽他們在叫嚣啥。”
把手機調成後置攝像,肖洛不僅可以看到這些記者一個個憤恨醜陋的嘴臉,還能聽到他們的叫喊之聲。
“無良公司,使用卑鄙下三濫的手段威脅我們同事,我們堅決要給予曝光!”
“你們公司的老總不接受我們的采訪我們就賴在這裏不走了,看看你們如何生産。”
“出來,别當縮頭烏龜,洛坊的老闆趕緊滾出來,你欠我們江城記者一個說法。”
群情激奮,喊話聲一個比一個難聽,當然,他們在這種謾罵嘴臉時是沒有開啓直播的。
當許冠松出現後,他們立刻就把話筒從鐵門裏伸了進來,攝像開啓,直播開動。
“許副總,法庭一審說你們洛坊威脅、僞造了證據污蔑我們的同事,對這事你是怎麽看待的?”
“我們記者作爲弱勢群體,很容易遭到像你們這種大公司的威脅,請問除了威脅陳建柏同志外,你們是不是還威脅過其他人?”
“聽說洛坊換了一個老闆,請問那個老闆是H社會出身嗎?”
一個個刺耳的問題被抛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