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辦公室,一個五十歲左右的男子正打着電話,情緒異常的激動,邊打電話邊敲桌子,把桌子敲得咚咚直響,唾沫星子亂噴。
“呵呵呵……老董不要激動嘛,事情不也沒有鬧到無法收場的地步嗎,再說,我替你調查過了,那個叫宋建安的學生在你們學校就是個刺頭,拉幫結派,成天欺壓同學,令人非常的痛恨,聽說宋建安被打,華野的學生可是覺得很解氣。”電話那頭的楚雲雄笑道。
“解氣個蛋,你是站着說話不腰疼,來來來,我們的位置換換,你來當華野的校長,我去當你崇膳閣的老闆,怎樣?”董校長罵道。
楚雲雄哭笑不得:“我沒你老董有能力,當不了校長。”
“你就盡扯吧!”
董校長怒挂電話,坐回柔軟的沙發椅上,頭疼得捏鼻根。
“校長,這事該怎麽處理?那些被打傷的學生家長紛紛要求我們嚴懲肇事人。”男秘書小心翼翼的詢問。
“還能怎麽處理,該安撫的安撫,該賠錢的賠錢,賠了多少,我日後都會向楚雲雄報銷。”董校長道。
男秘書擔憂道:“要是家長不滿,直接将事情捅到媒體,我們怕是很難做啊。”
“難做個屁,沒有視頻證據,就憑他們紅口白牙就能抹黑我們華野?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我就說是他們的兒子訓練太刻苦受的傷,看看輿論更相信誰。”董校長本來就焦頭爛額了,脾氣暴躁到了極點。
男秘書不由得擦了擦汗,他現在嚴重懷疑校長以前是不是混過黑丶社會了,如此的霸道,還說别人是紅口白牙,你這才叫紅口白牙吧,硬是把挨揍說成了訓練受傷。
“對了,那個叫宋建安的學生怎麽樣了?”董校長突然擡起頭問道。
“因爲送醫及時,手已經接了回去,兩三個月後應該就能痊愈,接回去的手能夠滿足平時的需要,但練武就不大好使了。”男秘書答道。
“這就好。”
董校長松了口氣,“他的家長呢?”
“宋建安很犟,堅決不肯通知家長,而且他在學校檔案裏留的父母親号碼都是空号。”
“呵……這小子倒是還有點男人的樣子,我抽個空過去看看他!”
董校長的臉上湧現出一絲欣賞,散打社的成員個個都是成年人了,他覺得成年人就該爲自己的行爲負責任,其他那些動不動就叫家長,甚至就是手崴了一下就要死要活的人,他打心底是瞧不上的。
“校長,那個肖洛……”
“把他叫過來,我倒要看看這頭野獸是不是有三頭六臂。”董校長氣憤的道。
“是”
男秘書答應了一聲退下了。
沒多時,肖洛在輔導員秦楠育的陪同下走了進來。
秦楠育很是緊張,低着頭,不敢直視董校長的目光,一副認罪的模樣:“校長,都是我的錯,是我沒有管教好學生,發生這樣的事情我難辭其咎,我……”
董校長揮手打斷:“行了,這事怪你不得,要怪就怪你旁邊這個肖洛。”
邊說邊端起茶杯喝起了熱茶。
“對,不關秦老師的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肖洛挺直胸膛道。
“你怎麽當?”
董校長當即就來氣了,拍着桌子叫嚷,“教育局的領導、各大媒體、學生的家長個個都盯着這件事,把你交出去,不稍片刻的時間,你就得被他們瓜分幹淨,還一人做事一人當,要不是楚……”說到這,意識到還有個秦楠育在這,當即就刹住了車,沒再把那個名字給說出來,咳嗽了幾聲,續道,“……我才不會管你小子,直接就把你交給警丶察處理了。”
肖洛算是明白了,這楚雲雄的關系不是秦楠育,而是眼前的華野校長董振武,也是,能夠輕而易舉的将他安插進華野,也就華野的校長能夠做到了,一個小小的輔導員又怎麽可能完成。
“我檢讨,以前在部隊的時候性子是粗暴了點,以後我會注意的,校長要怎麽罰我都認了,不管是警告、留校查看,我都能夠接受。”
現在冷靜了下來,肖洛自是很好說話,然後根據自己的學生人設瞎說一通,給董振武一個階梯下。
警告?留校察看?
你的問題就才值這些懲罰?
董振武心裏那個氣啊,這種性質的鬥毆完全可以讓警丶察介入了,可這小子倒好,直接把事情定類在學校的範圍内,學校的處分不外乎就這幾個,肖洛本來就不是真正的學生,學校的處分對肖洛來說還不是相當于什麽都沒懲罰?
秦楠育這時也出聲附和:“是啊校長,肖洛隻是粗暴了點,還是……”
“他這是粗暴了點這麽簡單?一人單挑一百多人,活脫脫的比電影還要火爆,這叫粗暴了點?”
董振武哼聲道,轉而望向肖洛,“你小子可是牛氣得很呐,托你的洪福,我這把老骨頭成功在教育局各大領導面前狠狠的刷了一波存在感,我真是要好好謝謝你啊。”
“校長不必客氣,我應該做的。”肖洛微微笑道。
董振武豁然站起,怒目圓瞪:“你個爛仔,真以爲我在誇你呢?”
“難道不是?”
肖洛不卑不吭的道,他已經摸清楚了,董振武在楚雲雄的授意下要壓下此事,他大可以高枕無憂。
你~!@#¥%……&
董振武差點就罵出了髒話,不過最終是咽了回去,不耐煩的揮手道:“滾滾滾,三天内寫一份深刻的檢讨給我,低于五千字,我他麽開除你!”
他怕這肖洛繼續呆在這,他會被氣出心髒病來。
肖洛轉身離開了,秦楠育也如蒙大赦,亦是狼狽走出了辦公室。
“校長,就這麽放過他?”男秘書很是不解。
“華野的每一位學生都像是我的孩子,我一視同仁,都希望他們将來發光發熱,成爲國家的棟梁,事情已經出來了,再怎麽懲罰肖洛也于事無補,還是好好的做好善後工作吧。”
董振武昧着良心大義凜然的說了這麽一番話,心裏面則是在罵:肖洛要不是楚雲雄那厮的人,老子扒了他的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