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他在事先挑選研究人員的時候,就考慮到了未來,是否會出現挖角的狀況,故而未雨綢缪,精心挑選了目标。
這份他親自拟定的人員名單,絕大部分研究人員的忠誠屬性都極高!
而負責彙總各研究人員、小組研究成果的負責人,這項屬性尤其之高,幾乎可以用忠心耿耿來形容。
不是說他們絕對不會背叛,而是背叛的可能性極小。
并且即便背叛,要讓他們背叛的代價,也會遠比其他人大許多倍!
同時白雲天也不是選了人,就放手不管了,仍然會對這些人進行持續的觀察,定期以健康檢查的名義,收集他們的腦波信号進行分析,對人員進行動态調整。
個别有心想用自己掌握的技術,來換取富貴的人,也隻能掌握非常有限的局部信息,對于全局資料幾乎是一無所知。就算收買者,用高昂代價從他們手中得到了部分資料,也不過是揭開了神秘面紗的一角而已,無法一窺全部。
偏偏對于越發精密的現代醫學來說,那一點點的核心部分,才是決定性的!
隻有皮毛,并無多大實際意義。
就好像國内早就有國外最頂尖發動機、機械設備的全部逆向測量圖紙,各種昂貴的藥物,也有化學方程式,但是缺了關鍵的制備技術,仍然無法自制,隻能依賴進口一樣。
人員篩選、分割研發流程、設備運行全自動化……
這麽多重防備措施下來,實際洩密的可能性雖然還存在,但已是微乎其微。
“最關鍵的,是實際器官克隆過程中所使用的設備,是自動化運行。設備進行了封閉式處理,各封閉蓋闆都連接了感知元器件,一旦他們試圖揭開蓋闆,感知器就會得知,然後向警衛室報警。
操作人員光是按照流程,放入不同的藥劑配方,對于其内部運行原理便一無所知,就是想洩密也無從洩起。
迄今爲止,警衛室還沒有接收到一起報警信号,顯然我們的研究員還是很可靠的。”
白雲天笑着,揭秘道。
“原來如此!難怪我見你在聽遊院長彙報時,還是老神在在,一點也不擔心!”杜炜逸恍然大悟,指着白雲天大笑道。
白雲天微微一笑,聳聳肩,笑而不語。
他轉身,從桌上拿起一份報告,笑容一斂,對遊錦說道:“倒是我看過了你們遞交上來的,對應聘者進行身體檢查後的報告,發現了一些問題……”
遊錦神情一愕:“什麽問題?”
“……白細胞免疫缺乏症、腎衰竭、矽肺、糖尿病……都是些很難治的病啊!而且居然還有一例……”白雲天将呈遞上來的檢查結果,一一念出來,并在最後,輕輕說道,“愛……病!”
說道病名的時候,他的聲音放輕,模糊地一帶而過。
杜炜逸聽他們說到專業問題,正懶洋洋地靠在松軟的沙發上無聊,聽到這裏,一個激靈,猛然坐起身,驚道:“怎麽回事?這可是國外才有的,國内以前從來沒聽說過。怎麽?難道現在也有了?”
他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經常陪領導,還有蘇城的一些外資企業、港台商人,以及國内的供貨商,在夜店花天酒地,也沒少沾葷腥。
聽說國内也有了這病,他吓得汗毛都豎起來了。
這可是世紀絕症啊!
得了它,就沒有任何治療手段,哪怕你是權貴富豪,得了這病都隻能生生等死。
他喜歡刺激,敢跟着白雲天瞎搞胡搞,哪怕做違法的事,他也敢冒這險。
但不代表他不怕死!
既然國内已經有了這病,由于它的傳染性,誰知道會不會傳到蘇城,然後因爲他的不節制,染上這病,然後年紀輕輕就不治身亡?
這事,遊錦也是知道的,畢竟這份報告就是他交上來的。
“這個……”遊錦說到這事,也是有些不自然,假意咳嗽了幾聲,掩飾内心的變化,“這個呢,因爲現在國内外交流多了,我們的人出去,也有外面的人進來……那個,嗯,也就難免将一些我們原來沒有的病,帶了進來!”
“有些人實在是太不檢點了!連滿身狐臭的外國人床都上還有沒有骨氣了!”杜炜逸拍着沙發,義憤填膺道,随即轉向白雲天,緊張道,“那個,雲天啊,萬一得了這病,它能治嗎?”
“不能!”
白雲天想也沒想,脫口而出,但看看杜炜逸霎時變得難看的臉色,忍俊不禁,故意吓他道:“至少在我們完善基因治療技術以前,這病治不了。”
杜炜逸臉色瞬間變幻,匆匆起身:“我想起有好久都沒做健康檢查了,這段時間太忙了,總覺得有些累,覺得應該去做一次全面的檢查。你們先聊,我到醫院去一趟,待會兒再來找你!雲天,以後應酬上的事,你也要多擔待一些,我這段時間打算清心寡欲,養養身體,不打算出去了!”
信你才怪!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白雲天才不相信他會潔身自好,從此遠離聲色場所。
要不然,那也不是他杜炜逸了!
看他神色匆匆,真的準備馬上去做全面身體檢查,白雲天不準備再逗他,慢吞吞道:“雖然以現在技術,無法徹底治愈,不過要想長期控制,也不是辦不到……”
“控制?那又有什麽用!”杜炜逸腳也不停。
“其實控制得好,患病細胞會始終處于壓制狀态,各方面身體狀況,和正常人沒有區别!”白雲天悠悠道。
“真的?”杜炜逸都快走到門口,聽到這話,馬上來了個一百八十度急轉,一個箭步沖到白雲天面前,充滿期待地看着他,低聲問道,“這病真的可以控制?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比如說,那個……那個,和那個?”
遊錦面容古怪,不忍目視,假裝對遠處牆上挂的畫感興趣,踱了過去,仰頭發呆。
白雲天手捏下巴,裝作思索了一陣,點頭道:“可以的,不過還是要穿雨衣,免得傳染給别人!”
“那是,那是……”杜炜逸讪讪道,想了想,又看看遊錦,湊到白雲天耳邊,壓低聲音問道,“萬一,我是說萬一我不小心中了标,以後是不是就不能有後了?”
白雲天幾乎要笑出聲來,不忍看他患得患失的表情,拍拍他肩膀,坦率道:“放心吧,就算你得了這病,哪怕現在沒辦法給你治好,但我也能幫你控制病情,并且最終治愈。而且得了這病,也不是世界末日,隻要采用正确的醫治辦法,完全可以讓你體内不攜帶病毒,可以正常的生育後代!”
“那就好!那就好!”
杜炜逸對白雲天有種莫名的信任,既然他說能,那就一定能,拍着胸口,心有餘悸地自我安慰道。看看白雲天似笑非笑的表情,他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故作潇灑地聳聳肩,辯解道:“你笑什麽?我這麽做,還不都是爲了公司發展,這是舍己爲人你知不知道!再說,就算治不了,我反正該享受的都享受了,死了也沒遺憾!”
白雲天終于忍不住,哈地笑出聲來,拍拍他肩膀,點頭道:“知道!知道!你爲公司犧牲太大了!快去檢查吧,别怕,就算不幸中了标,我也保你長命百歲!”